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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怀表文学www.laohuaibiao.com提供的《下嫁权臣》80-90(第6/13页)
承远说什么了?”
永嘉抬眸看向乔若云,眸中神情复杂:“裴清他曾经用过易容术。”
第85章 真相(2)可裴清死了。
乔若云愣怔道:“什么意思?你是说别人易容成了裴清,还是裴清易容成了别人?”
“他易容成别人。”永嘉的嗓音怪异地平静,听不出其中涌动的情绪,“你有没有觉得他和一个人很像?”
乔若云与祁隐和裴清皆见得少,但听了永嘉这些话,加之脑海中对二人浅薄的印象,还是在二人之间牵扯出了一条线,惊愕道:“该不会是那么他没死?”
永嘉的长睫颤了颤。
辞职离京、投江自尽是假的,裴清杀了祁隐也是假的。
乔若云
噤声了。若祁隐当真是裴清,那么一切都说得通。正因为一切都说得通,裴清、萧承远才不愿让永嘉知道这些事,因为此事最终会指向一个人
隆顺帝。
乔若云不敢再说话,可是永嘉想明白了。
其实只要细想一想,她的心里便如明镜一般的清楚。她是永玄皇帝的女儿,不蠢。只是很多时候,情愿骗自己而已。
“萧家谋逆的事情,是不是皇兄让裴清做的?”
乔若云立马觉得喉头一紧,后背窜上寒意:“是萧承远说的?他的话你切不可”
“我想听实话。”永嘉蹙了蹙眉,“我知道裴清后面有人,却一直都不敢想这个人是谁。”
乔若云低了头:“皇上他也是没有办法。”
“是吗?”
乔若云焦急地握了她的手:“你知道,萧家毕竟和先太子关系太深了。‘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的道理你明白,皇上不可不掉以轻心,宁可错杀十人,不可放过一人。”
“好。”永嘉点了点头,“所以如今皇兄待裴清这般,是卸磨杀驴。”
乔若云缄默不语。
永嘉未顾及身边人的阻拦,径直撑着柔弱无力的身子下了榻,到了半开着的轩窗前远目天边。四月微冷的风迎面吹来,她眯了眯眼睛。
怪不得裴清要在她和萧承远大婚那一日弹劾萧家,怪不得他明明没见过她却似对她情根深种,怪不得他愿意舍弃性命来救她,也怪不得他甚至到死都不愿意说出真相。
其实他们早就两情相悦了。
他忠君,所以他一直不曾说出真相。然而他忠的这个君,她的皇兄,却非心软之流。裴清替皇兄做过的事情太多了,知道的也太多了。皇兄要他死,倒也是寻常。
“裴清死了吗?”她开了口。
乔若云站在她身后,哑着声说不出话。
永嘉忽地轻笑了一声,望着天边徐徐流动的薄云,眼里满是冷意:“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所谓软了心将裴清遣送回原籍,不过是帝王心术,一时哄骗她的法子罢了。当人真的出了京,她还能再如当日西市斩首时一样来得及救吗?来不及。
只是,就跟当年萧家之事一样,她震惊于皇兄的所作所为。她当日不敢相信皇兄会在她大婚之夜将萧家召入宫问话,就如今日不敢相信皇兄明明知道她和裴清情深至此,还要杀了裴清。
当日她不怨皇兄,如今还能不怨吗?
可是他是她的亲哥哥!
她能恨自己的亲哥哥吗?
可裴清死了。
乔若云见着永嘉的面上露出从不曾有过的决绝之意,顿时惊慌,连忙上来拉住她道:“你先别想太多。我问你,只不过是书信中三言两语,你怎么就认定祁隐是裴清?凡事要讲个实证,实证呢?”
永嘉跌到谷底的一颗心被拉回了些,平静无波的面上终于有了些神色。她蹙眉道:“实证?”
“譬如一些物件。既是易容术,定会有那张皮子,定是被他存在裴府什么要紧处了。他们两个人虽像,但仅凭着像,不可断定裴清就是祁隐,若这还是个套呢?”
永嘉轻轻摇了摇头,她不是没想过,只是一想到就被否决了。
“你还记得祁隐的那支玉簪子吗?”
乔若云记得。当日陆平向永嘉通报裴清杀祁隐一案时,物证便是那支玉簪子。
“若真有意抹去他祁隐的身份,那么那张皮子,连同这支玉簪,都不会再在裴清的手上。”
乔若云皱眉道:“可若萧承远的话若裴清不是祁隐呢?那照着原来也说得通。”
“萧承远会骗我吗?”永嘉叹了口气,“我想去见他,可我若是去见他,就是害了他,还有你家大哥。”
皇兄如若知道了她前去边关,定然明白了其中弯绕,届时他们的命难保,甚至连她都不能将如今兄妹二人的平静稳住。
乔若云迟疑了一下,道:“没有别的实证了吗?他总不能除了那两样东西什么也没留吧?”
永嘉默了默,脑海中一闪而过祁隐在太平坊的宅院。
乔若云又道:“还有一件事。裴清到底有没有死?明明他遭了劫匪护送的官兵都死了,为什么只不见他一人的尸身,你不觉得蹊跷?他若真还活着,你现在切不可轻举妄动,等你亲眼见着他了再说。”
永嘉的身子颤了颤,压下心中陡生的希冀,哀声道:“他还能活么?”
如若是皇兄让他死,他怎么能活呢?
“我幺弟已经遣人去淮安了。”乔若云沉声道,“其实皇上从前卸磨杀驴或是真,但这一次真不一定是皇上的旨意,若真是皇上的旨意,他哪能死不见尸?”
永嘉的手开始颤:“你是说旁人叫他死?”
“从前他为皇上做事,在京中树敌颇多,想叫他死的能从乾清门排到公主府,其他的仇家来寻仇未尝不可。”
永嘉喃喃道:“他有可能还活着?”
“是。”乔若云重重地点了头,“如若他活着,你当务之急是要求得实证。若他真活着,我们须将他护送回京,按如今的情形,他在外面危险重重,甚至回了苏州也难逃杀身之祸。这件事我幺弟能办。”
永嘉在一旁的矮凳上跌坐下,手扶着一侧的花几,再一次望向了轩窗外。
天光乍破厚重的低云,明媚的日光落了进来-
太平坊,陌花巷。
永嘉没有想到自己会这么快地再一次回到这里,而心境截然不同。当日怨着裴清杀了祁隐,而今却来求证裴清就是祁隐。
再次入了屋,心绪千万般复杂。她唤月若开了门窗,任由微风将屋内凝滞下来的时间和气息一同带走。转而走到那张书案边,拿起那本摊开的《伤寒杂病论》下垫着的信笺。
当日她觉得这张信笺上面的字迹不像祁隐,但心道是随手誊写的缘故,所以潦草了些。可如今想来却觉得,这般大开大合的字迹,却像极了另一人,遒劲、潇洒、格外有力。
她的驸马爷。
她将那纸信笺折好收入广袖之中,吩咐小德子驾了马车去往裴府。裴府的地段好,门前长街上行人熙熙攘攘,但府门大合,冷冷清清的,唯有门口两尊石狮子静立着。
小德子停了车驾,向车舆内道:“府里的人前些日子就清干净了,殿下,咱们打哪儿走呢?”
月若道:“往后院走,定有人守着。”
守着的人是管家刘三,这几日来头发花白了大半,见着公主的车驾,却没有拿了后门的钥匙,扑通跪在车驾前抹泪道:“殿下,咱们爷都死了,您还来做什么?您可行行好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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