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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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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后有多笑笑!”薛谨道,“苏大人有的是宝贝。”

    夫妻二人向苏彦作别。

    苏彦有些愣神,没反应过来。片刻,方尴尬地笑了笑,目送他们离去。

    他不知怎么就想起了江见月。

    她幼时话少,胆子又小,难得笑一回,他总觉十分不易,便莫名期待她的笑声。

    他想着江见月,又想若是有个孩子,也挺好。

    孩子,定与她一样聪明又可爱。

    晚风拂面,逆光中,苏彦清醒过来。

    中央官署拐道口,凌玉儿回首望去,见夕阳渡身、孤影狭长的男人,不由轻声道,“这苏大人都快而立了,怎还形单影只一个人!妾瞧着,他挺喜欢孩子的,怎不早些成家立室?前头他阿姊还张罗着,结果他跑了一趟巴东郡,他阿姊便也静了下来。左右是把功夫全搭在建功立业上了,也不对,苏大人少年成名,这功勋加身都是多少年前的事了。哎,反正哪有出征回来都不回家,直奔皇宫的,这又埋头干了数十日……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把家安在这呢!”

    凌玉儿放眼看沧池边的一抹杨柳春烟,翠鸟碧波,边上马车边道,“如今正值春意盎然,春天就该添春色,可要妾给他留心留心!”

    她落下帘子,不欲再看朱墙叠垒、鹤龟铜台的宫殿,便是前头那点春日景致,她都觉得不甚和谐。

    幽深宫荡的殿宇,怎会有人愿意埋头待在里面的!

    妇人柔肠心思,忽又想起少年女帝,竟升起几分怜惜。

    “怎么不说话?”来了两辆车驾,一双子女待薛谨一路看过,便早早由乳母、嬷嬷们接去,上了另一辆车中。

    眼下夫妻二人同乘一坐,薛谨长臂一伸,凌玉儿就滚进他怀里,往他脸上啄去,啄了半晌怒道,“想什么呢,不理人就滚下去!”

    薛谨回神,将人捞回来安抚,笑道,“你没事陪着孩子们便罢,嫌他们闹腾便去东市挑些狸奴,波斯品种的那些,都紧着你。只一桩,别瞎作媒,尤其是师兄这厢,你千万别沾。”

    “为何?”

    为何?

    薛谨又想起去岁九月初廷尉府外的一瞥。

    若他不曾看错,若苏彦出征有逃避之故,然眼下归来大开中央官署,领高位官员闭于禁中,分明就是想靠那人近些,一半铠甲被击溃了。

    偏自己还觉的,是为公务如此!

    只是这样一想,薛谨愈发觉得生寒,甚至想到了入侵汉中的同门师兄钟离筠,难不成要步他的后尘?

    *

    山光西下,中央官署的官员们陆续离开,只剩下苏瑜和苏彦两人尚在。

    苏彦推开苏瑜的殿门,见少年正秉烛书写。

    “叔父!”苏瑜见来人,起身作揖,“您如何还未回府?”

    “晚风微凉,披上吧。”苏彦拿了件斗篷给他,“汉中战事未决,随时有战报,我这段时日且留禁中。”

    苏瑜反应过来。

    未央宫中的中央官署平素时期,宫门下钥后,原是由九卿属下的千秩官员轮流值守;而若在战时,便添一位九卿及以上官员一同值守,已备随时处理前线战报。眼下显然是苏彦让高位官员闭于禁中二十余日,高压办公,便不忍他们再轮值,也防他们心有怨怼,所以一个人将之后所有的轮值都接了下来。

    中央官署的夜中值守,虽也可以休憩,但要到子时正方能回寝阁。再者,汉中之战也不知何时是个头。

    一人值守,三五日还好,这若累月半载的,总也伤身。

    遂而,苏瑜道,“叔父,我与您轮值吧,这样也可以歇一歇。”说这话时,少年眼神有些飘忽。

    心底隐秘处藏着一分私心。

    私心想,会不会有一日,陛下关怀,夜临中央官署。

    虽说是君上对臣下的体恤,但夜中月下,唯两人尔。

    暮春莺啼杏花,盛夏沧池映月,秋日霜华浓白,冬日……冬日无需她来,她畏寒,有事传唤他便可。

    从前岁除夕渭河桥上得她一截衣袍止血;到任她御前文书三月有余,见她或巧笑盼兮,或夙兴夜寐;再到去岁一夜,得她新春伊始一抹极艳的笑,还有对他母亲的问候;一直到如今,看她开闻鹤堂,未央宫诛杀逆臣,他藏于心中多年的情意,愈发滋长浓烈。

    这世间女子万紫千红,无一人似她明艳光华。

    “不必了,你有时间多陪陪你阿母吧。”苏彦寻他目光,许是因为想到温九,神色有些凝重,“你阿母一人,多来孤独。”

    “眼下便是,这些时日都不曾见她了,且早些回去!”苏彦扫过案桌卷宗,眉眼中多出一分欣慰,换了笑颜道,“前头叔父不在朝中,你做的很好。内史一职掌管京师治安,乃要职,慢慢来。”

    “叔父——”少年还欲开口说话,黄门便领着一位妇人过来了。

    不是旁人,正是其母温似咏。

    叔侄二人闻声,皆出来迎她。

    “阿母!”

    “长嫂!”

    温似咏痛失胞妹,自责不已,人愈发枯寂。这会见了苏彦,不由想起若是当初能将其嫁与他处,乃天差地别的结果。

    偏郎无情,妾无意,她也知晓怨不得旁人,然心中总是堵得慌。多来还是掺杂着苏斐之故,若他还在,今日她何至于连个排遣苦处的人都没有;若他还在,兴许能给小九指条明路,能做个两分主……

    温似咏五味杂陈,目光凝在苏彦身上,直将他看得低下眉眼,方压住一口气,对着苏瑜道,“距离府邸也就五六里路,还非要阿母来接你吗?”

    说着,她从侍女手中接过披风,将苏彦的那件解下,给苏瑜披上自个的,“夜中风寒,三弟照顾好自己。”她递还披风。

    “多谢长嫂!”苏彦恭敬接过。

    “我带了些膳食,用过再回吧。”温似咏到底心疼儿子,便是即刻回去也是要花费时辰的。

    “听阿母的话,用完便回府去。”苏彦拍了拍苏瑜臂膀,同长嫂作揖告辞,回去自个寝阁。

    苏瑜张了张口,原要留下苏彦一道用,又恐母亲没有多备膳,彼此难看,便也不曾多言,只颔首送别尊长。

    然回来屋中,合卷理桌,看摆上案来的膳食,分明是两个人的膳。

    “阿母,您也未用?”少年小心翼翼道。

    妇人盛来汤饼放在他案前,“阿母用过了。”

    “那、我去请叔父吧,他还不曾用膳。”苏瑜露出两分欢色。

    妇人眸光投来,手中玉箸夹着一块菜肴顿了片刻,在他碟中放下,“食不言寝不语,是把规矩都忘了吗?”

    苏瑜低首示歉,默声用膳。

    只是这顿膳并非一直沉默,快用完时,大长秋阿灿过来了,向母子二人见礼后笑道,“陛下闻苏内史尚留官署,夫人亦送膳而来,遂特让微臣过来添膳。”说着,示意宫人将膳食奉上。

    “臣谢陛下。”苏瑜眼神灿亮。

    “还有呢!”阿灿看着一药盒道,“这是陛下让方太医特地为内史配置的膏药,对您左臂止疼有益,内里附有方子。”

    “臣谢陛下隆恩。”苏瑜喜不自胜,跪首谢恩。

    是今岁正月初一,江见月从椒房殿出来,雪天路滑,差点绊倒。他在她身侧扶了一把,奈何她跌下的幅度有些大,半个身子压在他臂弯上,他忍不住嘶了声。如此让她知晓,前岁除夕受伤后落下的疾患,左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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