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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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刻字也。

    廷尉认可,道是这等说法亦有几分道理。后继续让其观石上字迹和石头周身气味。再传第三样证物,乃西郊失火民屋处寻到的瓦砾,和烧剩下的残物,这些物体上均散发出和石上一样的味道。闻着仿若是酒味。

    确乃酒无错。

    廷尉在这处陈词,乃作案者携带酒水,不甚洒在石头上,而又以酒水助火烧之,如此陷害天子,意图令我大魏不安,毁我大魏之国祚。

    至此处,观审民众一时静默之际,十六位污面散发的人已经被拖上堂来。

    依次对姓名,祖籍无误。

    后各自承认乃奉命搬运石头到西郊,放火烧民屋,以此回应“荧惑守心”之天象。

    廷尉又问幕后者何人,这十六人便道是奉太仆令族人,为其报仇。

    满座哗然,观审臣民一片唏嘘。

    却也有人道,若非天子不经过三司,而因一己怒气于朝堂拔剑斩官员,怎会引人生恨至此,累伤无辜百姓!

    “此话说得什好!”薛谨扫过苏彦,继续审案,道,“事情伊始,便是天象之故,天现萤惑。直到数日后,方被定为萤惑守心。然“荧惑守心”乃大凶之兆,需太仆令及其座下七位副监一起判定,再往上奏之。其实呢?”

    他话语落,太仆令七位副监齐齐跪下,其中一人叩首道,“所谓萤惑守心,乃萤惑留于心宿,徘徊不去。然前头萤惑现,只经于心宿,并未留之,根本算不得荧惑守心。臣等原是向太仆令说明情况,然太仆令道是途径也属留,故报之。”

    剩余六人连连道是。

    根本不存在的天象。

    国无大凶,乃人作凶也。

    “所以,陛下当殿斩太仆令,乃镇朝局也。”左首处的陪审高官这会出声,乃丞相苏彦。

    他从座上起身,拱手于未央宫处,“陛下实在仁慈至极,只杀了一个太仆令。君对尔等信任之至,尔等明明知晓真相内情,却眼看君身被污,朝局动荡,臣民不安,半点不肯作为。尔等食君之禄却不忠君之事,要之何用!”

    青年丞相面容威凛,甩袖怒斥,话语声声落下,传于四方臣民耳中。

    既护了君名,又点了罪名。

    堂下七位太仆令副监,一时间都惶恐不已。

    他们确实同太仆令狼狈为奸,借“萤惑”而造谣“荧惑守心”,犯下死罪。而这会愿意出来澄清,乃廷尉数日前的承诺,保他们性命无虞。更是出示了丞相手书。

    然苏彦此刻在这廷尉公堂之上的话语,根本没有给他们活路。

    薛谨亦有一刻目光投向苏彦。

    自己做的、知晓的,原比那些太仆令副监要多的多。

    今日一场审判,从头到尾都是苏彦将计就计,随着现场情境、环境设计的。

    从石头刻字的验证,到石身和民房残物的酒味,再到搬运石头的十六个罪犯,都是他提前备好的。那十六个罪犯,不过是廷尉府中原本的死刑犯而已。

    然也只一眼,薛谨便明白了苏彦的意思,亦是难得的感受到他的冷厉和肃杀。

    怎么可能放过这七位副监!

    谋害君主扰乱朝纲的死罪,不过是在他们死之前的最后利用罢了。

    维护了帝王名声,又震慑了满朝臣子。

    于是,这一刻便再不容他们多言,惊堂木一记压下,判罪断案,将人拖下,永禁其口。

    然这桩案子,并没有彻底结束。

    这日回来中央官署的尚书台,苏彦以丞相之身还审了一人,乃太常。

    温氏家主,南阳侯温壑。

    论起来,这两人乃姻亲。

    温壑的嫡长女便是温似咏,乃苏彦长嫂;第九女便是苏彦同门小师妹温如吟。而温壑执掌太常一职多年,鲜少有差,如今早过天命之年,乃朝中德高望重的老臣,苏彦于公于私都该给他颜面。

    是故,尚书台上苏彦才点到温壑之名,便有其他臣子出来欲要为其说话。不想倒是温壑自个先请其罪。

    罪在御下不言,在职失守。

    太常,位列九卿之首,地位崇高,除主职外,兼管文教和太学。属官有太乐、太祝、太宰、太史、太卜、太医六令丞。因其主要职责乃掌建邦之天地、神祇、人鬼之礼,所以六令丞中掌管天象,社稷神鬼的太仆令是唯一一个凡有事必须先要向太常禀告,得太常审核后方可上传下达。

    此番“荧惑守心”一事,往轻了说是温壑把关不言,方容得太仆令如此兴风作浪;往大了说,是温壑与太仆令同谋。

    自然,同谋之说尚无证据。

    然把关不言却是有迹可查。温壑年前刚历丧女之痛,抱病休假已经三月有余,确乃力不从心。

    是故,这桩案子到最后,丞相承天子令,太常罚俸一年,小惩大诫。温壑宦海沉浮多年,自也识趣,主动提议捐资官中,用以补偿西郊民众的伤亡损失。

    这日,未央宫中央官署官员往来不绝。

    月上中天,各府衙主官依旧随丞相一道留任宫中,各自省察归档总结这半年政务,半点不敢怠慢。

    十五后的月华似水明澈,笼罩宫阙,铺满阶陛。

    夜风沙沙,带着桃花色。

    薛谨踱步出庭外,递给亭中人一杯热茶,循他目光仰望天际,“可是在叹息小师妹?”

    温如吟的事发生在去岁十月末的事,苏彦才出征不久,大抵还未抵达巴东郡,她的死讯便传了出来。

    原是和那铁匠躲在了东郊的大明乡,一场大火,烧出零碎骸骨,尸身都不全。事后成案,身为廷尉的薛谨自然前往。后闻当地人说,他们三月里去的那处,温九还在那教授了许多孩子,铁匠陆平是个孤儿,吃苦肯干,一手炼刃的手艺也能养家糊口。八月中秋,温九诞下一子,一家合乐。她从来聪慧,大明乡就在长安边上,乃灯下黑,温氏寻她许久不得踪影,原已放弃。实乃十月廿八,其母十周年忌,她回来祭拜露了行踪。温门世代清流,百年清誉,如何容得下一个为情私逃的女儿,如此追去……抓了陆平和其幼子欲要除之,温九不得法,一把火烧掉了一切。 ”

    死前留书:读尽千卷书,教授百余人,求过自由身,爱过痴心人,我走我道,无悔无愧。

    薛谨话至此,亦是悲怆,“时值国中战事,朝局动荡,一介女郎生死便被国事掩去。然即便如此,温壑还是将她除名温氏,保门楣清白!门阀之中,多赞他白玉微痕,非他之过,乃不孝女自毁累父也!”

    “说她不孝,也是可笑。”薛谨叹道,“南阳侯只管治学,鲜少管她,我后来从苏瑜口中方知,府中继母申氏欲将她配给自己年余四十的远方堂侄,一个吃喝嫖赌的玩意,小师妹多番推拒,亲族却无人顾她,只有府中铁匠陆平施予援手襄助,一来二去生的情意。”

    “然小师妹烈性如此,半点都不告知你我。”

    “这等事,她多来不好开口。”苏彦眼角微微泛红,眉眼却覆着一层寒气,半晌道,“苏瑜如何知晓?”

    “乃是小师妹出事后,我查案问过你长嫂,你长嫂自是哀伤无话,只顾垂泪。遂他方与我说了两句,很早时候,小师妹便因婚事求助长姐。奈何其长姐,却道申氏堂侄再不济也是世家儿郎,总胜过一个打铁匠,如此断了她最后求助的念想。”

    两人默声哀悼了一会同窗,薛谨尤觉恍然,摇首长叹,“实难相信,小师妹那般性子,要被逼成怎样,才会自绝生路!遥记当年,她最喜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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