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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0-1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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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元治一?动不动地拜倒在龙床边。无人看见处,撑着地的手掌缓缓紧握成拳。

    高卧的元帝并未发现?脾气?自?小温良的侄儿的微小异常。

    心头盘算许久的打算,一?桩桩冷酷地吩咐下去。

    “朕若大行,秘不发丧。传朕口谕,尚书?令荀玄微、司州刺史?萧昉入式乾殿觐见。两人入殿后,以谋逆定罪,即刻绞杀。”

    元治大吃一?惊,骤然抬头。最?后两句说?得含混,他一?时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梵奴年纪太过幼小了。主少臣强,难以制衡,这两人绝不能留。至于颍川荀氏,兰陵萧氏……”

    元帝冷冷道,“都?是地方乡郡的望族,抄没族产,充入国库,清查乡郡依附的田亩隐户。颍川荀氏在豫州势力过大,朝廷岂能容忍,以谋逆罪发兵,征讨坞壁,诛全族。豫州刺史?的位子换个人坐。”

    元治听?着听?着,豆大的汗珠滑落额头,和同样慌了手脚的大长秋卿武泽惊慌对视。“这……”

    “应下朕!”元帝厉声捶床大喝,有如一?声暴雷,惊得元治浑身一?个哆嗦。元帝口齿含混地呼喝,“身为元氏宗室,辅佐幼帝的辅政大臣,这点?小事也做不好?!”

    一?片死寂之中,紧闭的殿门外响起清脆的叩门声。

    春风般的嗓音温柔呼唤,“圣上,妾送药来。”

    白鹤娘子穿了身元帝最?喜爱的绛碧色缀珠长复裙,白纱覆面,仪态万方地走进寝殿。元帝显露戾色的神情放松下来,“三娘来了。”

    白鹤娘子手伤不能侍疾,元治亲自?握着银勺,一?勺勺地给元帝喂药。

    元帝还要?继续吩咐事宜,人却起了困意,语音含糊地说?几句话,眼睛渐渐闭上了。起先说?得是“后殿羁押的那几个,朕还未审完。都?是狼心狗肺的东西!”

    后来说?的是“太子废为庶人,放回祖籍冀州,看守祖陵。皇后……阿治,替朕好好地审。审出谋逆,白绫赐死,葬入朕陵。若未谋逆,放出来替朕守灵。平卢王那混账……你看着办罢。今日叮嘱诸事,尽数写入遗诏。”

    后面又说?了几个字,这回谁也难以听?清了。元治壮着胆子凑近耳边,元帝含混说?个不停的原来是 “梵奴”,“召梵奴来”。

    元帝旧疾迅猛发作,汤药有镇痛效果,一?碗汤药未喝完,人就昏沉睡去。

    白鹤娘子收拾好了剩余药汤,一?句话不多说?,自?行出去。

    元治坐在龙床边发呆。

    大长秋卿送了白鹤娘子出殿,仔细关好殿门,在空荡荡的寝殿里低声说?了一?句,“圣驾要?书?写遗诏,此乃尚书?省事……殿下要?不要?找荀令君商量商量?”

    一?语惊醒梦中人!

    荀玄微在傍晚的大雨中被?急召入宫。

    雨声湍急如瀑,他撑伞缓步走过大雨冲刷的汉白玉广庭,氤氲水气?浸湿了鸦色的眉眼。

    元治焦灼不安地立在式乾门下等他。

    雨声太大,对面说?话也几乎听?不清,元治在隆隆的雷声和雨声里疾步前来,“荀君!”

    “殿下稍安勿躁。”荀玄微温声抚慰,“大雨中急召臣来,可是圣驾的情形不好了?”

    “圣驾刚刚清醒时,对着小王口述遗诏。”元治神色复杂难辨,“但圣驾的遗诏内容含糊不明,小王觉得……还需请荀君商量商量。”

    天地间?急骤雨声,掩盖住了松柏长道之间?的一?场密谈。

    ————

    光线昏暗的西殿室内,雨水打湿的织缎披风脱下,白蝉小心地挂在薰衣炉上烤干。

    阮朝汐把伞放在门外,对着室内几道目光,摇了摇头。

    “我亲自?去千秋门下问了。还是出不去。闭门的期限也不明朗。问来问去,只有一?个‘等上头消息’。”

    “但有一?件不寻常的事。”她若有所思,“刚才进门前,门外的羽林左卫在奉令调动,急调走至少一?半人手。我问羽林中郎他们调往何?处去,他支支吾吾,半晌也未答我。”

    毫无头绪,只有一?个字,等。

    梵奴在书?案边练字,湛奴跑来跑去,爬上了阮朝汐的膝盖,软软的手臂搂住她,奶声奶地气?喊,“嬢嬢,陪湛奴玩。”

    “湛奴也快开?蒙了罢?来,跟着嬢嬢学执笔。”

    白蝉端来一?碟新做好的凝白酥酪,阮朝汐从中段掰开?,往湛奴和梵奴的嘴里各塞一?半,自?己也叼了一?块,耐心地教?抓笔的正确姿势,握着湛奴小小的手,教?他写横。

    幼童抓笔不稳,纸上画得乱七八糟,湛奴只当是玩耍,最?后直接丢了笔,小小的指头伸到砚台里蘸墨,笺纸上印下一?个又一?个小掌印,乐得咯咯笑个不停。

    几个女官追到西殿来,哭笑不得地把湛奴抱走了。

    白蝉拿清水绫布过来,细细地擦拭书?案墨迹,笑说?,“小皇孙还未到三岁,开?蒙早了些。”

    阮朝汐今日穿了身月白色的长裙,被?湛奴的小黑手摸来摸去,素色罗裙上多了几道长长的墨痕,她拿湿绫布仔细擦拭着, “确实。我十岁时才开?的蒙。”

    白蝉忍着笑,“是不是未开?蒙的小孩儿都?喜欢拿手指头蘸墨写字?奴还记得,当初在云间?坞的书?房,也这么擦过一?回书?案……”

    阮朝汐: “……白蝉阿姊!你不说?我都?忘了。”

    遮蔽天地的一?场大雨,给人带来某种奇异的安全感。到了掌灯时间?,梵奴被?哄走用?膳,西殿里坐着的都?是云间?坞出来的故人,关门闭户,聊了几句从前旧事,不知谁起的头,问起了将来。

    “阿般,我们终归是要?出宫去的。你是打算长居京城,还是回云间?坞?”姜芝边吃晚食边问。

    “豫北也不错。”李奕臣在扒饭的空隙插嘴说?。

    白蝉想得更多,放下筷子,“京城或是云间?坞也就罢了。如何?能去豫北?”她含蓄问起,“十二娘和郎君的婚事当初议到一?半……”

    陆适之和姜芝互看一?眼,赶紧打断话题,笑说?,“还叫十二娘呢?要?改口叫郡主了。”

    白蝉郝然道,“叫习惯了,郡主莫怪。”

    阮朝汐摇摇头,“京城不相熟的人才叫郡主。白蝉阿姊以后还是叫我阿般吧。”

    话题被?岔开?,屋里安静下来。几人各自?擦拭刀剑,白蝉也找了块磨刀石,细细地磨小刀。

    阮朝汐继续伏案准备描红本?。

    手里描绘着大字轮廓,心境被?白蝉的那句“婚事议到一?半”牵动,掀起少许动荡涟漪。

    还记得当初,她就是为了逃避强压在头上的婚事,领着几人连夜奔出豫州。

    脱离了坞壁庇护,外头雨骤风急,她时常撞得头破血流,却也见识了海之阔,天之高。她一?步步走到如今,全凭自?己心意。

    人生兜兜转转,身边的人去去来来,看似走成一?个圆圈。然而今日的她,早已不是十五岁时满怀愤懑出奔的那个她了。

    她停了笔,起身开?窗。瀑布般的雨水从滴水长檐倾泻而下。

    从前的她,被?人一?步一?步推着走。如今的她,自?己选择往何?处走。

    当前路牢牢地握在自?己手里时,满腔的愤懑、委屈和焦灼都?消失了,人变得从容。

    就如此时此刻,她自?愿留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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