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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怀表文学www.laohuaibiao.com提供的《嫁寒门》30-40(第14/17页)
过一会儿的工夫苏荷愫便生了困意。
女子怀胎不易。
特别是苏荷愫这一胎,起先是日日孕吐,吃什么都没胃口,本就没多少肉的脸颊更是瘦的凹陷了下去。
待月份再大些,她则腰酸背痛,夜里安寝时极不安稳。
沈清端瞧在眼里极为心疼,从陆让那儿学了一套推拿的手法,每夜里为苏荷愫揉捏一番,她这才能安然入睡。
今夜亦是如此。
陆让方才离去前还新教了他几招,谁成想比上一套推拿的手法更有效,不过揉捏了几下,苏荷愫便困意连连。
沈清端将她紧紧搂在怀中,此刻的安宁相守远胜金榜题名的喜意。
怀中的人已呼吸平稳,沈清端便轻柔地替她拢了拢碎发,在她额间印下一吻。
吻罢。
不知怎得想起了今日苏景言隐含警告的话语,他是真心疼爱愫儿这个幼妹,自然担心自己高中后薄待发妻。
只是。
苏景言不明白。
他的妻于他来说便如同是暗无天日的日子里唯一的光亮。
沈清端注视着怀中的苏荷愫,情意敛起漾着漆色的明眸中,却爬上了扬起的眉梢。
他说:“愫儿,你我要长相厮守,白头到老。”
作者有话说:
可以理解小沈为什么今日这么多愁善感吧。
因为下一章就要做官了嘛,全新的副本,很多明争暗斗,几乎九死一生。
但是他和愫儿一直双向奔赴。
这也是他第一次这么情感外露。
只可惜愫儿睡着了。
(还有时间线有点bug 明天醒了改一下。)
第38章 婉儿
草长莺飞的春日囫囵一过。
短短数月间, 承恩公府非但出了个进士女婿,和离大归的长女苏月雪还与神医陆让定下了婚事。
听闻这陆神医出自岭南陆氏,可不知犯了什么错被逐出了族中, 幸而他师从大林医仙, 这才学了一身无人可比的岐黄之术。
此番陆让与苏月雪的婚事格外奇特, 先是苏月雪与前头徐致所生的女儿养在承恩公府里,如今竟是要改了姓,入承恩公府的族谱。
也不知那徐家是如何能答应下来的。
其次是陆让在京中并无住所, 往日里不过宿在客驿中,此番成婚便理所应当地住进了承恩公府。
外人忍不住议论道:“这岂不是入赘?”
“非也非也。苏家大小姐生下的孩子还是姓陆,不过内里和入赘也无甚差别了。”
本朝也并非没有过世家大族招婿入赘一事, 不过是承恩公府根基浅薄,议论起来总更容易几分, 也不必担心隔墙有耳。
有几个迂腐书生听闻此事后极为愤懑, 还写了几首酸诗来讥讽承恩公府,起先不过是在书生圈子里传上一传,后来不知怎得竟是传到了太子太傅那儿。
太子太傅刘康乃是三朝太师, 在朝中一呼百应、德高望重。且又是个恪行男尊女卑的士大夫。
上朝时, 便在明侦帝面前提起了此事,直言:“承恩公府此举甚为不妥。”
明侦帝哪里会在意这样的小事, 不过摆摆手赏了个宅子下去, 赐名陆宅,也好平息京城的流言蜚语。
苏山接了赏后,倒是眉开眼笑地说道:“瞧瞧,果真赏下来宅子了吧。”
陈氏笑骂他道:“算是被你料准了。好了, 新宅里的陈设器具从我帐中走。”
七月底。
陆让与苏月雪的婚事办的清简, 几桌几席的自家人窝在一块喝酒谈天, 热热闹闹地祝贺了一回后方才礼成。
回府后,苏荷愫挺着肚子亲自将沈清端明日要穿的官服摆在了禅架子上,拿着点香细细地熏过。
绿韵本在清点这几日入库的贺礼,一回神瞧见苏荷愫正在熏衣,吓得将那礼单塞在了白芷手中,忙走过去夺过她手里的熏香。
“夫人如今月份重了,该好好歇息才是。”绿韵沉着脸唤进了个小丫鬟,那小丫鬟行礼后一把将官府抱了起来,挪到耳房里熏香点烟。
恰逢康嬷嬷进屋来替苏荷愫推拿穴位,掀开那湘妃竹帘,便见绿韵气鼓鼓地立在苏荷愫身侧。
她忙问:“怎么了?”
绿韵如实说了。
康嬷嬷立时便摆起脸子数落她道:“如今夫人的院子里单单伺候的丫鬟便有十来个,什么活计还要您亲自做?上回大夫是怎么说的?”
苏荷愫自然记得。
大夫说她这一胎胎像不稳,再不能轻易累着,也不能整日躺在床榻上不动弹,不过要适度而动。
苏荷愫朝着康嬷嬷甜甜一笑,康嬷嬷霎时便破了功,走到她身后替她推拿了一番,才苦口婆心地说道:“妇人生子便如同在鬼门关里走了一回,夫人定要将大夫的嘱咐放在心上才是。”
苏荷愫连忙应了。
翌日天还蒙蒙亮时,沈清端便已起身穿好了朝服,未曾唤醒熟睡的苏荷愫,踩着稀薄的日光走出了沈府。
苏荷愫悠悠转醒后,照例去曾氏房里陪她说会儿话,曾氏正靠在贵妃榻里侍弄手里的虎头鞋。
苏荷愫见状则笑吟吟地说:“母亲的针线活当真精巧。”
非但是虎头鞋,曾氏还做了许多围兜、小衣、暖帽。样样皆伶俐可爱,连苏荷愫瞧了也艳羡道:“它可真是好福气,我小时候穿的都是二哥不要的衣衫。”
曾氏将那虎头鞋递给了白荷,笑着与她说:“哪儿有做娘的还吃自己孩子醋的道理?”
说话一阵后,伺候曾氏的冬圆与夏绿端来了一筐叶子牌,四人玩了一圈叶子牌后苏荷愫才回房中午休。
待到沈清端回府,苏荷愫睡在榻上仍未转醒。
黄昏入幕,京城各处街坊皆燃起人间烟火的香味,除了顽劣幼童还在小路间嬉笑着追赶外,再无人走街串巷地闲逛。
沈府守门的小厮也关上了大门,预备着靠在门墙偷一会儿懒,反正如今这时辰也不会有人登门造访。
他这一靠便抑不住困意,一时竟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幸而胡管事放心不下,在用晚膳前绕着沈宅查检了一番,恰好撞见那偷懒的守门小厮。
他沉着脸走近那小厮身旁,凝着眉打量他半晌,才俯身在那小厮耳边低吼了一声。
那小厮本睡得香甜,骤然闻得此等巨响,险些被吓得抽搐过去。
一睁眼便对上了胡管事怒意深深的面容,辩解讨饶的话还未说出后,身后的红漆木大门便响起了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既是有客来访,胡管事也不欲在这等时候教训那小厮,忙道:“开门。”
片刻后,红漆木大门从里头打开。
一位清丽曼妙的粉衣少女正娉娉婷地立在门槛外,身后还跟着个刚留头的小丫鬟。
那粉衣少女生了双秋水剪瞳般的杏眸,此刻正眨着朦胧纯澈的羽睫,怯生生地望着面色不算好看的胡管事。
她问:“这儿可是沈府?”
嗓音如莺似啼,还染着些惑.人的媚意。
胡管事先问了粉衣少女是哪家小姐,又给那站着发愣的小厮使了眼色,要他去二门处通传一声。
那粉衣少女却扭捏着不肯回答,娇娇怯怯的模样仿佛下一秒就要流下泪来一般,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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