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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怀表文学www.laohuaibiao.com提供的《厂花之争》120-130(第7/19页)
“喜欢就是喜欢,与对方有何干系。”
“有些人站在那里于心中就值得,这个没道理的。你为什么非要替唐素找一个实质、且能张口说服你的因由摆出来,你才替唐素觉得一条命值得。”
他盯紧人,祁聿气息幻成他心中涟漪,一圈圈将他轻轻叩动。
原来祁聿心软时是这样。
“他求你的时候又不是没想好,不是全盘皆知仍做尽了自己能做的吗。”
“你应唐素所求捅他脖子没教刘栩折磨,他断气前不是一直跟你说谢谢吗。”
祁聿睁着眼睛缓缓仰起头,漆黑屋顶因一根蜡烛闪烁,光晕时而模糊时而清晰。
她被唐素‘胁迫’在屋内时,唐素就反复三句话:她怎么样,对不住,谢谢。
祁聿嗓子凝噎口吐不出来的气。
“你说唐素知不知道俞嫔的闺名。”
陆斜也跟着仰颈,眼中光晕散得不清不楚。
他声音与祁聿心绪诸般贴近:“知道的,我们不是要记住京城所有贵人名姓,人前要避谶么。”
他知道祁聿的意思,祁聿想说唐素被俞嫔利用至死,有没有亲口听到俞嫔说出过自己的名字,不是记住贵人那种方式知晓。
祁聿伸出空
盏,“等俞嫔出了孺月我去问问。”
问问唐素值不值。
其实不用问也知道,能如此敏锐洞察且敢赌命布局的女人性情最薄。
看着盏子倾满的酒水祁聿声音更低。
第一次,陆斜第一次听到她声音里明晃晃掺着愧疚。
“我为了杀李卜山跟刘栩真的害死过很多人,把我碎尸万段赔给这些人许是刚好够分。”
“陆斜,你眼光放长远点,有人等你回头。”
室内陡然静谧。
陆斜猛得心一紧。
心虚到唇齿磕绊:“你这是什么意思。”
祁聿睨他眼,唇角勾起。
“你私宅接回去的那人可是吏部验封清吏司主事的二姑娘,太子特意为你选的夫人,人家在你宅子住了半年,你为什么不回去。”
陆斜:
数年不曾漫出的虚心此刻悄然缠缚住他的嗓子,许久才颓然吐了句。
“你知道的可真多。”
祁聿见人闪烁缄默后被迫呈应,笑了笑。
“京城内大小事务、家宅我大多都知晓,东厂是作什么的,司礼监又是作什么的。你当真为陛下分忧还等我们遇见未知下去查验了再报吗。”
不知乃罪。
“京内所有人在我眼中不算裸奔也算没两件遮羞上身,大家都赤裸裸在我眼前晃呢。”
陆斜被祁聿口舌不计弄得脸臊了吧。
“那你还去老祖宗屋中住着求名字?不都咳,裸。奔么,怎么还有你看不见的。”
祁聿戏谑的轻松一下坠重,眉间细挑。
“因为我年纪轻。”
“他长我三十六,我又十四入宫。中间五十年,我能知晓的自然有限。”
她最恨的就是与刘栩的年龄差,但凡时间够,刘栩不会有好死,她有把握一定弄死他。
许是刘栩也明白吧,突然斩了她布局,现在束手束脚实在难过。
祁聿说这话时扬起了下颌,周身桀骜,活脱脱将‘不服’两个字写在身上。
今日她话多得异常。
陆斜:“你醉了?”
怎么会,这才几盏酒。
“没。就想与你闲扯两句,再醒我就要回去了。”
“他还没死。”
“我这十年造了这么多杀孽最终要扯不下去他我真的死不瞑目,死不瞑目。”
陆斜看着祁聿定神的眼,是没醉。
比当年收他为义子那场酒少喝好几坛,醉不了她。
那就是太难过了。
唐素死她太难过了。
一个做了五年背叛的掌家死她都难过,那祁聿死的时候她是什么样子。
这么多年每次被唤祁聿,她怀着怎么心绪承接的这一切?
陆斜往前半步,衣裳终于与‘祁聿’的绞摩在一起。
此刻他心中迫切,一句话顶出喉。
“你叫什么名字?”
若按她惯来谨慎性子她不会说。
但
“我答应日后带你尸骨出宫,届时我亲手为你刻块牌?也好全了我们一场‘父子’情缘?”
父子情缘怎么陆斜还这样说
她捧着盏再仰一口酒:“祁聿,刻这个吧。”
第124章 明日你知道我想做什么,我等了你十年……
祁聿再回秉笔直房,两人对唐素及其内因不谈,刘栩只问他身子安不安。
晚膳结束她依旧嵌榻看书、刘栩看她,她困了便回去睡。
司礼监一切无事发生,所有人吃住谈笑如常,不过是祁聿每日多吃两副药。
唐素好似没死过,又或者说唐素是谁,宫中犹若本就没这一号人。
只是往下的时日多了一丝不同
次日一早天她看着穿戴齐整的刘栩在门前,似候着她。
刘栩目光穿过满室温光看向她。
“翁父这个时辰起可是有什么事要办,不急交给我便是,您再睡会儿。”
刘栩伸出氅衣下的手,一只缂丝如意袋裹着的手炉递出来。
“日后我同你一道去经厂。”
祁聿看着外头天色作浓,黑得瞧不清。
门外呼啸而过的风从漫长宫道吹到她身上,脊梁一个凌冽后她走近钩过刘栩手上手炉。
“你高兴就好。”
刘栩将自己调成祁聿日值作息,每日五更天陪着祁聿去经厂看人批阅文书。
撇去自己上值或手中事忙,刘栩做了祁聿的尾巴,两人几乎形影不离得处在一堆。
祁聿每每回头,瞧见他只觉无语。
再往下的时日
“祁聿,才进贡的鲥鱼鹿脯到了,今日文书房别去值了,回来吃点。边吃边叫人堆雪人给你看?”
“祁聿,宫中梅花开了,去赏梅?”
“祁聿,钦天监说下午有雨,御花园西侧广临亭观雨最是宜人,去看看?”
“祁聿,英华殿后面那片玉兰开了,赏赏?”
“祁聿”
“祁聿”
“祁聿。”
她现在听到这两个字头皮就发紧,手上碗往桌上重重一搁,循声瞪过去。
“祁聿祁聿你今日想去何处赏什么景,又有什么好吃和好玩的?你说。”
事事问,事事无抉择,日日拉着她在宫里四处奔波,腿都要跑断了。
每日还得将文书一一赶出来,刘栩真是太闹人了。
桌上其余人被‘嘭’的瓷声惊住,视线皆从碗沿抬起,在祁聿与老祖宗间来回几遭默默低头。
他们二人之间小打小闹就是这般,已然司空见惯。现在的老祖宗在祁聿面前真是事事伏低做小的哄着人,简直没眼看。
刘栩不厌其烦给人慢条斯理盛汤。
“今日阳光甚好,我们下午去更鼓房喝一杯吧。”
更鼓房他们从不主动提及这个地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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