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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怀表文学www.laohuaibiao.com提供的《大师兄开局就嘎》70-80(第7/18页)
下,想过四海为家,想过一剑开天俯瞰尘世,剑指九霄睥睨上界那群神仙……唉,也是年少无知时,把梦想定得没轻没重的,以至于后面的修炼总是半点懈怠不得。
而从他出青云山再到为了古剑沉霜的传承来到金沙原,不过十余年。
这十余年来,他与东结盟,与西结仇,骗南戏北,好事坏事一概不论地干了个遍,行事全凭心情,以至于他这打打杀杀阴谋阳谋的混迹各地,什么都想了,唯独没想会过跟谁人有多余纠葛。
倒也不是没有过仙子对他剖心陈情。
可惜他向来是打打杀杀奉陪,风花雪月滚蛋的头号选手,拒绝的女子比他会的剑法还多。
情感之事,他不懂,也不愿懂。
所以,他不可能会给人留下一些不该有的错觉。
但师衔羽……她透过自己去看到的人,是他的本尊。
而他本尊,似乎就给了她,那些他从来没想过要付出的东西。
以至于现在,让她看着一个全然陌生的“大师兄”,连该如何自处都快寻不到方向了
有点意思。
是有点意思。
他问她:“他对你很好?”
他还从未如此细致地去看过一个人。
她眼里的情绪纯粹,是明知自己前路有尽,却仍然坚定。
但师衔羽给他的所有感觉总结起来就一个字:傻。
多单纯的人啊,脑子又不会拐弯,有点子小聪明都用来积极乐观了。
这样的人,就合该是青云山的弟子,就该在青云山里呆着。
青云之外的世界……
不说他只剩元神的这百年沉寂,晏云山在刚出青云山时,其实也没少被逼着长记性。
青云山呢,只教了他如何修炼,做人要如何正直,行事当脚踏实地。
可他在外面遇到的人,跟他在宗门里的同门,大多都是截然相反的。
有人嫉他天资,不论缘由便暗中谋杀,有人妒他剑骨,以威逼以利诱要取他性命,亦有人是非善恶从无不区分,见之即杀……晏云山初初入世,面对旁人的笑脸恶言,未曾一度分不清真假。
好在他悟性不差。
既然修行之路
注定要遇人坏,那他就比人更坏。
既然人心险恶,那他就比人心更险恶。
打不过就加入嘛。
多简单啊……
反正他学什么都很容易。
只要他想活下去,这世上就没有能被他称之为难题的事。
尽管如此,他在闲暇之余回想过去时,仍然会觉得,那段成长于青云山的岁月,平静得像一场美丽的梦。
但几年磨砺下来,他的梦,早就醒了。
而同是青云山弟子的师衔羽,好似还沉醉在那场梦里。
她仍然相信这世上有“好人”,仍然觉得同门之间,必然就是站在一边的。
“他对大家都很好啊。”师衔羽亦想起青云山的日子,想到了她的大师兄,笑道:“我不知道他在外面是个什么样的人,但在青云山里,他就是我们每个人的骄傲。”
她在他身上,除了那一张脸,几乎找不到熟悉的东西。
可一个人,要经历些什么,才会变得那么……那么面目全非?
在她记忆里的大师兄,没有眼前这个人的锋利。
那么,是什么,让他磨去了自己的棱角?
“……是么,那我还挺好奇呢。”
晏云山说完便陷入沉默。
他倒还从未去想过这件事。
骄不骄傲的……
他从未以此为荣过……
“你……打晕我吧,拜托了!”师衔羽不愿再与他多说,让自己情绪失控,平白叫他笑话。
她去瞥了一眼分外无辜的鹿王灯,继续说:“不然你拿了鹿王灯,我都不知道怎么跟仙女姐姐交差。”
本来她是想帮忙来着,这回帮着他夺灯,可不亚于助纣为虐。
“……”晏云山笑了声,斜睨她:“你是真相信我啊,不怕死吗。”
“怕死了。”师衔羽嘴巴一瘪:“……那我能咋办,打又打不过你。”
他若是拿的失忆剧本,她好歹还会想着挣扎一下。
但她对眼前的“大师兄”而言,只是一个陌生人呀。
他们之间那短暂的恩义,在他那里,甚至从未存在过。
对自己有救命之恩的人,不是面前这个人。
予她诸多帮助的人,让她学会在此世立足的人,也不是眼前人。
师衔羽瘪着嘴,说完倒像是要委屈起来。
她没来由地想起一句酸溜溜又皱巴巴的诗——
不如不遇倾城色。
如果没遇到这个大师兄,她就不会有此刻的悲从中来。
可她遇到了。
她发现这个大师兄,要比她记忆里的大师兄要“活泼”得多。
她很高兴。
高兴自己能有幸拾起他偶然碎落在飘摇尘世里的一颗细碎珍珠。
可她也很难过。
因为这颗小珍珠,就和大师兄一样,都不属于她。
晏云山见她皱巴着表情,反倒笑起来。
“你还笑,不准笑啦。”她气急败坏地开口,又故作厌烦地推搡他,可眼角却不由自主地滑了一滴泪下来。
她赶紧擦去,别过头,闷着气道:“快点,我不想跟你说话了。”
晏云山凝视她片刻,默然无语。
这大约是他人生头一遭体会到什么叫气馁。
他干巴巴地说:“行了,有什么好哭的。”
什么叫“有什么好哭的”?
你什么逆天言论?
师衔羽瞪大眼睛,跟着就跪坐起来往他靠近,抬手就去戳他鼻梁骨:“你都要干掉我了,还不让我哭?我都要死啦!死啦!仙女都要死了,哭两下怎么你了?让你负责了吗?不让我哭,那你把我大师兄还给我啊!他都不会让我哭!你呢,你算什么小聪明!”
晏云山:“……”可恶,这是什么招数,我竟无法还手!
她戳戳戳,直把他戳得连连往后倒,是一句插嘴的机会也没给。
晏云山后悔了。
他就该第一时间把她夺舍掉,一点开口机会都不该给的。
眼见着要被她戳得栽下去,他才叹口气,抬手,把师衔羽按回去,然后把横在她眼前,语气怪怪地“啊”了一声,说:“看这里。”
她下意识抬眼,顺着他的手看去:“看什么啊?”
晏云山给她欣赏他的绝世美手,有青光自他指尖凝聚。
然后就听“啪嗒——”一声,一个响指打了出来。
师衔羽:“……”
你手是真好看。
你人也是真歹毒啊!
师衔羽沉沉地睡了过去。
晏云山看着她,没来由地叹了口气。
得,向来积极乐观的云山真人,今天把他两辈子的气都叹完了。
不知为何,他刚刚突然想起自己刚出山门,准备往外去看看四境天这片天地时,师父跟他说,无论如何都要活着的模样了。
而他也确实不愿让那个实在是过于弱小的师门为自己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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