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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怀表文学www.laohuaibiao.com提供的《下嫁权臣》50-60(第8/13页)
皱眉,道:“之前不是从苏州拿回来了书吗?我想着捣些灵香草一起存起来,他本在院子里洒扫,说要过来帮个忙,这个侍奉也不行吗?”
裴清抚上她的裙摆,摩挲着上头的金线:“捣香捣着,就跪到你身侧了?说话说着,就说到祁太医了?”
在这点上,永嘉的确心虚。她软了声,将手搭上裴清抚在她裙摆上的手:“你知道祁太医的,对吧?”
裴清默了默,才道:“知道。”比谁都知道。
永嘉一时也不知该再说什么,和他聊聊祁隐?可是和自己的驸马爷聊自己从前喜欢的人,这实在是万一裴清醋得更大发了,那就太难收场了。
正当她纠结时,裴清自己开了口:“不论祁太医,只论今日那人。他只不过是脸皮子有几分像祁隐,你便几日内对他生了几分怜惜,若这段时日再长些呢?你是不是当真要把他当祁隐?当真为着这张脸皮子要留下他侍奉了?”
他抬眼看她,眸子里带着些怒意,反手将永嘉的手按住。
永嘉糊涂了一会儿,这话听起来,裴清倒是不介意祁隐,只是介意而今这个人。她又往裴清那儿凑了凑,温言软语道:“你不介意祁太医?”
裴清道:“从前你心里有谁都无妨,只是往后,往后你心里只能有我一个。”
永嘉嗯了一声,道:“你是我的驸马爷,我心里自然只有你一个。”
裴清默了一会儿。她在这件事上,不知是装糊涂还是真糊涂。好一会儿他才淡淡道:“他不是祁隐,你又何必因着一张脸皮子留他。”
永嘉道:“你既担心,你明天帮我把他送走就是了。既是你送的,永宁也说不得半分。”这个法子也好,只是先前怕他醋,而今他醋都醋了,事情就让他办吧。
裴清凝目看着她:“真的?”
永嘉道:“真的,这你总该信我了。我不是不清楚其中的道理,再如何也不会一个人像另一个人而留着他。就像你,从前我觉得你
“话说到这里,她停了话头。虽然裴清自个儿说自己像祁隐,但这话不该从她口中说出来。
裴清攥着她的手一紧,平静道:“你觉得什么?我像祁隐么?”
永嘉别扭地嗯了一声,疑惑道:“祁太医在京城任职的时候,你不是在苏州养病么?你怎么知道自己和他像?”
裴清道:“我虽未和他打过照面,但旁人却见过。”宫中的太医时常会出宫为王公贵族、世家大族们诊治,他做祁隐时也会出去。
为着让永嘉相信些,他添道:“当年皇后娘娘在秦王府中待产时,是祁太医去照料的胎,皇上见过他不少次。皇上同意我娶你,也是有着这个缘由。皇上说你看着我,会比看着旁人高兴。”
永嘉哑然,未曾想到这桩事里头自己竟是最后一个想明白的。裴清既将话说开了,她也不再藏着掖着,便道:“第一次见你的时候,的确觉得你和他像。可是你与阿和不同,他只是长得像,而你却很多地方都和他像。”
说罢,她瞟了裴清一眼,原以为他会醋一醋,却发觉他很平静。
裴清看出她的心思,拉着她的手再次抚上他的脸庞,就像她给年年顺毛时那样。他轻声道:“若你将我当做祁隐,你能高兴,我也认了。”其实他很多时候也分不清自己的心,到底是希望她仍旧喜欢祁隐,还是忘记祁隐喜欢上裴清。
明明都是一个人,却又很不一样。
永嘉摇了摇头,道:“你虽像他,我却从来没把你当成过他。阿和长得像,顺着我的心思将自己扮成祁隐,我还能自欺欺人一会儿说他是他。可是你与他不同,你是裴清,是我的驸马。从一开始,我只是将你当做裴清而已。”
裴清的喉结动了动,没说话。过了好一会儿,永嘉惊觉抚在他脸上的手有些湿润,抬了眸,看见榻边暖黄烛光下映着的他眼中的泪光。永嘉愣了愣,他这是哭了?
裴清将她的手贴得更紧:“那我就是裴清。”往后,便忘了祁隐吧。他只是裴清。
永嘉嗯了一声,道:“对啊,你就是裴清啊。”这话说的,那他还能是谁呢?
说罢,她觉得有些口渴,直起了身子想要下榻,裴清却一把将她的腰揽住,逼迫着她倾身向他。永嘉将手搭在他的肩上,裴清仰着头看她,眼里盛满了笑意,还有那种熟悉的、叫她慌张起来的滋味,全然不见他刚才那般淌着泪水的乖巧样子。
裴清轻声道:“你这般哄了我,就作数了?”
永嘉的一颗心跳得如擂鼓似的,结巴道:“不、不然呢?”
裴清没说话,只是望着她。榻边摇曳的烛光映在他的眸子里,亮亮的,像一颗闪动的星子。永嘉忽然想到他白日生气时说的那句话,他想要她待他好一些。她觉得自己明明已经和他好好做夫妻了,可是,可是他还是不知餍足。
永嘉望着他,低了声:“怎么样,才算待你好呢?”
一定要那样吗?
第57章 才下眉头(1)“这样,便算待你好吗……
永嘉的手有些颤,拉着裴清的手放到自己月白外衫的丝带上,只是一个小巧的、一抽便散的花结而已,裴清却顿住了。
他愣怔地看她,高烛照红妆,永嘉的眼睛水盈盈,轻咬着红唇。被庭院中的冷风吹走的酒意重新回上来,他脑中的一根弦断了。
他的手抚过她的眉眼、唇畔,迎上去落下一个蜻蜓点水的吻,可在分离之时又难舍难分,只好任由自己的心思缠绵悱恻,又一次将永嘉憋得喘不过气来。
她恼了,却没推他,裴清轻笑了一声:“是练得还太少。”
他的手游移着,像一只轻跃在山间的小鹿,偶尔停留下来嗅闻芬芳的花草。山川起伏,是宣纸上勾勒的叫人惊叹不已的线条,绵延,墨水在纸上晕染开,让山变得如水一般柔软。
耳边传来风的低吟,刮过枯叶时粗重的,拂过水面时纤细的,交织在一起。
他的手搁着薄薄的中衣摩挲着。榻边灯烛的火苗跃得欢快,裴清一侧被笼在光里,一侧暗着,永嘉睁眼看他,视线却变得迷离,她抑住涌到唇边的声音,似是不解又似是喃喃自语道:
“这样,便算待你好吗?”
裴清的身子僵了,越发昏了头的酒意登时清醒了。他急忙用被褥将她裹得严实,似如亵渎了莲花座上神祗那般地蜷在她身旁,声音难得地有些颤。
“我等你。”
他起身想走,许是去更衣。永嘉伸手拉住了他的衣角,藕臂白皙,裴清似如被火燎一般地移了视线。
永嘉淡淡道:“我从前说过了,你若想等,恐怕一辈子都等不到。既是夫妻,这样待你,是寻常事吧。”她知道他在等什么,等她心里有他,不是只把他当驸马,而是真真正正地喜欢他。
可是喜欢一个人,不是她想喜欢就喜欢的。
裴清低下了声,像是对莲花台上神明的许诺:“我愿意等。”
永嘉没再拦他,裴清便下了榻。帷幔掀起的时候她望了望床外,登时红了脸,她那月白外衫已经被裴清折腾到外边去了,眼下已被他拾起来搁在了衣桁上。永嘉觉得自己的脸烫得能温一壶酒,胡乱地理了理中衣,就朝里侧躺着闭目了,可是睡意却一点儿也没有。
裴清这个人,要她喜欢他才好,可是喜欢这种事怎么说得准呢?他等不到她,就爱吃醋,爱患得患失。
她从前怎么没看出来,这样一个果断机敏的权臣,怎么在做夫妻上这么别扭呢?
裴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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