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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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眸看父亲,面上是一抹讨好的笑。

    “可是知晓你师父去换药,怕了?” 江怀懋吊起的心绪平复些,开口也多了分嘲笑,“这日来提母傍身了?你倒乖觉!”

    案头烛火晃了下,即将湮灭,江见月拨了枚发簪,起身挑亮些,复又坐下,“师父说,纵是父皇不能同常人一般,但是总能延长几年寿数的。儿臣私心想着,是否这般后,父皇会有新的子嗣,会……”后头的话,不说也罢。

    “你确实聪慧,也想得多,且合理!”江怀懋有些自得,掩口咳嗽了两声,“只是父皇甚是喜欢你那日亲口承认的骨气,多傲啊!可惜了,少年人终是少了些沉稳。”

    少年人低头不语。

    “你放心,不必怕,看你阿母面,你再不济都是我朝嫡出长女,尊贵的公主!”江怀懋很满意女儿这幅样子。

    果然聪明人有聪明人的好处。

    能快速看清局势,能快速得讨饶求生。

    “儿臣不怕的。”片刻,江见月方道,“儿臣来父皇这处,就是因为想明白了一事,原不必害怕。”

    “何事?”

    “来日父皇养好身子,喜得麟儿,大可拿女儿作试金石。若是手足胜过女儿,将女儿踩入尘泥不见天日,便理当承您衣钵,掌大魏社稷;若是胜不过女儿,父皇定也不会安心将江山交于他。想明白这些,女儿便也不怕了!”

    话落,她抬眸看父,四目相视。

    “好好好!真有胆量!不愧是吾儿……”江怀懋闻言大笑,确实欢喜。

    他当真未料到这个女儿竟有如此铮铮铁骨。

    亦当真未料到,她陪笑声中,又言一话,“但儿臣不想做这试金石!”

    被激起的高昂喜悦瞬间被拉下,江怀懋喘息陡然变重,知晓要静心顺气,却又忍不住问,“那你要做甚?”

    “自然还是皇太女,未来的帝王啊。”江见月赶紧上去抚胸拍背,“不作这,纵是父皇您不计较我杀了您活蹦乱跳的两个儿子……”

    往事重提,还从牙缝蹦出“活蹦乱跳”四字,将天子稍稍平息的咳嗽再度激起。

    “儿臣且说了吧,最开始儿臣是不想这样的,但是陈婉和我隔着母仇,是她偷听了元丰帝的话,陷害的阿母,让你丧发妻失嫡子,拖着病体在两个庶子间择选,白白耗费心力,拖垮身体。而我杀你儿子,为权势,为自保,亦为报仇……”

    “不可能,朕不信,朕查……”

    “您看,您压根不信,还要去查,等你去查的时辰里儿臣等死吗?”公主依旧拍着背脊,叹声道,“要不是这日为刺激您,儿臣是断不会说的,多没意思的事……”

    “为、为刺激……所以不是真的?”江怀懋面色红一阵白一阵,脑海中一边是自己因二王相争而导致心力交瘁的不甘,一边是为女儿刺激他不孝的怒火,然又纠结到底所言是真是假,一时间胸闷气喘,面色红黑,张口不得言,最后只用力推开她,脱口,“来、人……”

    他用力拍打卧榻,不过喘息间,随话喊出,面上胀红退去,剩一片灰败带汗的苍白。

    “来人——”

    “儿臣在的,父皇何事?”江见月眼见入内的太医令,只挪身扶住江怀懋,给他顺气,抬眸道,“孤在此侍奉,尔等先下去吧!”

    太医令愣了片刻,回想“来人”二字,比他们关系还近的梁王都没入内,他们确实不该如此争先。遂预备领命退出。

    “来——”江怀懋拖出一口气。

    “罢了,且过来看看吧。”江见月退在一旁,容数位太医施针探脉,却是清晰看见江怀懋的眼神乞乞对着殿外。

    大抵是在等范霆,召来将自己轰出去。

    然,殿外长廊上,范霆闻声,是要进入的。却是一样被女儿挽了胳膊,凑身低语。

    “里头是阿翁最好的兄弟,生死与共,荣辱同当。但是为了他的江山社稷,他让你得女儿去联姻。为何不择旁人,其他王叔就没有女儿吗?不是的,是你和他最要好,是您最忠义,最老实。忠义老实的你,就该送出女儿!”

    “……此乃朝政!”范霆愣声许久,终于吐出一句话。

    “朝政?”夷安笑道,回想江见月教授的话,“如今朝政便是太女监国,来日太女继位,阿翁用心辅弼。”

    她用力按住父亲,继续重复先前记住的话,“阿翁可知今日之太女,来日之女帝,从何而来?”

    范霆心神惶惶,顿在一处,却闻女儿的话接连而来,“那是女儿助太女一臂之力,杀了雍安二王。”

    “咣当”一声,原本握在手中的弯刀松开,在腰侧晃悠撞击铠甲发出声响。

    七尺顶天立体的男儿,纵横沙场的将军,一瞬间滞了动作,断了神思。

    只被女儿拖着走!

    “阿翁,您看,无人入内。”太医施针毕,将人拉回一口气,擦汗叮嘱,容陛下安歇,万万不可心绪激昂。公主颔首,伏榻却这般道,“您的好兄弟,放弃了日暮西山的您,择了旭日东升的我!”

    榻上人捶榻。

    公主道,“有何不可思议,梁王唯一女,宠爱无限,你却欲她送去联姻,他岂肯作罢。他恼了,儿臣寻了他,一拍即合。封凉台上有他一份功劳!”

    天子虎目圆瞪,瞳孔骤缩,只猛地撑起身,颤巍巍将案上一枚丹药咽下,闭眼不听她话,试图将气理顺。

    “父皇有需要唤儿臣便可,儿臣会用心侍奉。”少女话语低沉,将那碟子静心理气的药都送到天子怀中,持他手捧劳,“儿臣不会下毒,不会断药,你的好兄弟也不会逼宫,一切都是安安静静的。”

    江怀懋胸膛起伏不定,喉间血气弥漫。睁开眼,晲她,须臾又合上眼。

    似在说,即便没有梁王,他还有旁人,让她休要这般得意。

    但是少女确实得意,她轻轻道,“父皇,我不屑做这些,是因为师父不会把药带回来。他带不回药了!”

    虎目豁然睁开,“你……不、不……苏沉璧是最想朕、朕活着的,在他心里,朕活着,才能给你减少阻力,没有人、没有人比他更在意朝局安定,在意你的安危……”

    “父皇说得对!”少女站起身来,隔窗看外头大雪,抚摸腰间环佩,那里镶嵌有一枚小小的印信,乃苏家军分符令,“师父走时,违制赠我此物,可调苏家军以防万一。然儿臣只动了一人,为我送一封信!他乃两日前持信出发,大雪堵路,按脚程算,追上师父时,距离兴势郡至少还有十中三四的路程。师父得信定会马不停蹄归来,因为信上言——”

    少年储君俯身一字一句道,“帝崩,卿速归,以勤王。”

    “孽子——”榻上原本只剩一口气的君主,随着一口鲜血喷出,彻底咽下了这口气。

    却双目不瞑。

    他没有死于沙场,没有死于毒害刀辟,没有死于药尽人散。

    乃死于一个小小女子步步为营的话语设计,或喜过怒,激他心绪,乱他神思。

    她未带一颗毒药,未携一枚暗器,活生生要了他的命。

    将他气死在床榻。

    而数百里外,苏彦自得信急返。

    天子崩逝,太女必定密而不发。

    因为即便有梁楚二王在,但是曾经欲要禅位的长沙王至今未曾离开长安,不满寒门的世家依旧虎视眈眈。而无论寒门还是士族,对如今的储君都有共同的反对之处,就是女儿身。

    他又不在京畿,不知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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