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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怀表文学www.laohuaibiao.com提供的《病美人更要好好吃饭》80-86(第7/10页)
得还房贷呢。”博士生勤俭持家。
他等着对方的答案,心里甚至已经要?开始盘算换个什?么样的适合白许言,又不给他带来很?大的经济压力,想了半天刚在脑子?里冒出?一款,听?见对方说。
“你这次回家,带上?我吧。”
魏闻声愣了一下?,什?么车都从脑子?里溜出?去了,差点跌进温泉里呛一口水,挣扎一下?稳住身体,把目光从白许言身上?移开,磕巴:“啊,怎么,突然想起来了?”
他还真是没想到这事。
白许言慢慢把自己从他身上?挪下?来,靠在池壁上?坐着:“没什?么,你不是要?回家一趟么。”
他俩在一起的事情现在两家父母都知道?了,白许言这边话已经说开,又同在蔚城,本来就多有走动了。魏闻声每周末只要?没有工作上?的应酬,都陪着白许言回家吃饭,虽然还没改口,对方父母也确实把他当半个儿?子?对待。
魏闻声那头就不一样,早两年因为?出?柜跟家里的吵过几?次之后,对这事一直不尴不尬地假装没发生过。其实他本就不常回家,只有钱打得勤快,就算是真的和白许言一块儿?过日?子?,想瞒也没什?么不好瞒的。
但上?次魏闻声回家,还是跟家里说了。
声称自己喜欢男的是一回事,真的找了个男的过日?子?又是另一回事。具体情况白许言不知道?,但总之魏闻声提着东西去,空着手回来,情绪不至于太过低落,还是看得出?难过。
问他他只说:“闹了点不愉快。”
白许言叹气,有点分不出?是自嘲还是宽慰,从他嘴里讲出?来都诚恳的像是在单纯陈述事实:“从客观条件来说,不同意和我在一起也是正常的。”
甚至且抛开性别不论,单看他的身体情况也足够成为?一种阻碍。
那时候魏闻声搂着他笑了一声:“小白,看客观条件的叫做相亲,我们?这叫爱情。”
爱是主观,不管别的,只看心。
白许言眨眨眼睛,不知是感动还是无奈:“你爱,他们?又不爱。”
魏闻声正色道?:“我爱就够了,”他盯着白许言的眼睛,一字一句说给他听?:“你不需要?对我的家庭负责。”
那时候话说的潇洒,可真到白许言突然主动提起这茬,他倒是无措。
对方见他沉默,主动找了台阶下?:“没关?系,听?你的。”
魏闻声却犹豫:“去……也不是不行。”
半年多来,其实他家里态度软化,借着这个机会,说不定能把这事解决。
其实就算解决不了也不会闹得太难看,他和家里生疏了几?年,父母越发意识到唯一的儿?子?是个拴不住的野鹰,闹起来说不定真要?长翅膀飞了。
只是别扭,有个东西没解决哽着别扭,让白许言去直面这些可能会令人不适的情绪也别扭。
他本来是打算就这么拖着的,没想到反而是白许言主动提出?来。
还是劝他:“小白,其实你也没必要?——”
“不一定要?接受,但总该知道?是不是?”白许言拉拉他浸在水面之下?的手指:“有时候看你,好像有点为?难。”
魏闻声一怔:“因为?这件事,不能算为?难。”
并不是白许言在让他为?难。
白许言也学着他的语气:“那我也不为?难。”
他不想让魏闻声一个人为?难。yst
魏闻声听?罢终于笑了,又侧过脸来吻他:“好,我们?都不为?难。”他从水里站起来,抖开浴袍对着白许言:“来,我们?到床上?去,我有东西要?送给你。”
白许言站起来,任由魏闻声把他裹住。
冷白棉袍挡住一身红印子?,奈何衣领是深V字型,领口那里斑斑点点。
白许言没空管,刚刚靠着的时候还没发觉,一站起来腿都打颤,迈不开步子?。
魏闻声也不给他自己走路的机会,老中医的药没白喝,健身房也没白去,折腾了这么大半天,上?手就能轻轻松松把人打横抱起来。
一路扛着白许言从露天阳台进入卧室,把人丢进被子?里裹好,反身从包里摸出?个盒子?来。
戒指,不用打开都知道?是戒指。
魏闻声也没搞什?么花样,顺势在他身边躺了,便摸过白许言的左手来,先给他套,又在自己无名指上?套了另一枚,放在一起,举起来。
“白金的,喜欢吗?”
素圈白金,不是完全圆润的形状,带了一点几?何图形的设计,款式简约。
尺码选的很?巧,指根处是略微宽松,但比关?节又小,不至于滑脱。
白许言本以为?这种东西都会累赘,真套上?了,又觉得还好。金属的微凉落在他被热水浸泡的滚烫的手指上?,若有似无的存在感,然而很?舒服。
魏闻声见他翻来覆去地看,又说:“我还买了链子?,要?是觉得平时工作不方便,挂在脖子?上?也行。”
“不用。”白许言将手指在他眼前晃了晃,慢慢地插进他的指缝里。十指相扣,戒指碰着戒指,灯光底下?闪着银色的光。
“我很?喜欢。”
远方有钟声响了,十二点的钟声,一下?一下?,从今年敲进明年。
“新年快乐。”魏闻声吻他的无名指:“这是纪念物,从现在开始是第?三年。”
愿得年年如此?,日?日?如今。
第86章第十五年
四十四岁那年, 白许言到底做了移植。
平心?而论?,他觉得自己运气还算不错,总是能在一个很倒霉的前提下不至于太倒霉的那种不错。不巧得了?被冠以绝症之名的病, 又万幸是靠药物?可以维持的慢性。时间卡在格列卫加入医保之后, 经济负担尚且不至于无法承受。足足吃了?十几个年头, 病情平稳到快要觉得或许这辈子都不会再有什么变化。
就连真的到?了?耐药,命运也仍旧显得仁慈。情况并没有在不经意之间发展到?不可能承受, 在某一个冬天例行复诊的下午, 医生拿着他的报告皱着眉头问:“你最?近有什么不一样感觉吗?”
“好像没什么, ”白?许言答, 又仔细想想,“有点累, 快到?期末了?。”
学生和老师都一样讨厌期末,除此之外并没有感觉出什么不妥。
但医生的表情看起来?就有些不妥, 白?许言坐在桌子另一头,目光越过电脑屏幕落在对方眉心?的那个包上, 轻声问:“是不是耐药了??”
年纪比他父亲小不了?多少的徐主任拨了?拨额前一缕灰白?的头发, 半是遗憾半是安慰的点点头:“现在其他各项数据都还好?, 早做打算吧。其实也不完全是坏事, 至少……你爸爸现在年纪还不是太大。”
终归逃不过要移植,他好?多年之前就检查过,白?天鸣和他配型相合度还算高。
“好?, ”白?许言站起来?,试图冲他笑一笑,隔着口罩, 只露出弯弯的眉眼:“挺好?,趁您还没退休。”
徐主任在他背后叹气, 他听到?了?,没回?头。
当天魏闻声还在外面出差,走出医院时下了?雪,白?许言独自开车回?家。为了?防止玻璃起雾,车里空调开得很大,羽绒服都穿不住,脱下来?丢在后座团成一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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