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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怀表文学www.laohuaibiao.com提供的《汴京冷饮铺(美食)》60-70(第7/15页)
“你别说,我?怎么感觉比从?前更好喝了。”
“掌柜的,我?装十份桂花冻带走。”
“什么?每人最?多买两份?那、那我?刚才吃那份可不算啊,你刚才可没说。”
虞凝霜和严铄明明只隔着不到十步,却?像是隔着一个菜市场似的。
确实不是交谈的好时机。
严铄颔首,径直走过去坐下。
他小心地?整理衣冠,不时偷瞥虞凝霜一眼。
然后就见虞凝霜和姜阔说了几句话,后者也慢悠悠走到这桌坐下。
严铄微皱起眉。
他刚要开口,铺门口一阵马蹄激昂,然后谢辉冲了进来。
严铄的眉头紧拧起来。
“虞掌柜!”谢辉大喊,“发生什么事了!”
谢辉的声音也极有辨识度,单靠一个音量取胜,吓得虞凝霜端饮子的手都一哆嗦。
也是赶巧了,谢小侯爷这几日?正在城中各个军巡捕铺抽查,检验各样?器械养护的状况。
徐力去军巡捕铺找人帮忙时,谢辉刚好查到那儿,这便纵马而来。
然后现在,他也被虞凝霜赶着,坐到了角落那桌。
如果只有两个人……不论是初次见面的姜阔,还是已有交情的谢辉,严铄或许都不介意开口寒暄几句。
但是,他们是三个人。
一种微妙的鼎立平衡,一个稳定的混沌状态。
严铄不想先?开口。
他不想去问姜阔的身份,那只会?显得他对虞凝霜一无所知,让谢辉看去笑话;
他也不想去问谢辉的来意,那也许显得他小气又幽怨,给姜阔落下把?柄。
于是,他选择沉默。
另两个人也是这样?的。
谁也不想先?开口。
铺子里的食客越来越多,很快桌椅全都满员。
唯有这一桌……说不出的诡异,像是从?欢乐热闹的铺子中切割出去,不属于同一时空似的。
于是,又一位因为没有座位想来拼桌的食客,默默停住了脚步。
他最?后好奇地?看了他们仨一眼,转身离开,干脆站着把?桂花冻吃了。
最?先?售罄的自然就是这酒酿桂花冻。然后是其他所有饮子……拜大伙儿这样?踊跃购买所赐,虞凝霜今日?提前打烊。
把?最?后一个恋恋不舍的食客送出门外,落下门闩,虞凝霜长舒一口气。
扭头,就见那三个男人围桌而坐,相顾无言。
各异的气质,一致的安静,看起来莫名?好笑。
虞凝霜一走过来,三人视线皆随她而动。只是严铄冷,谢辉懵,于是还是最?长袖善舞的姜阔抢了白。
“如今能有一样?吃食被泛索已经何其难得,虞掌柜直接送了两样?,当真是令姜某敬佩不已。”
他长一双讨喜的圆眼,说出夸赞的话时尤其令人信服,而且这话并不是溢言虚美,而是真心实意的。
本朝太.祖刚打下江山那会?儿,百废待兴,时隔好几年?才安顿下来,第一次欲举办圣节寿宴。
可是,这等宴请百官的盛大筵席,当时的光禄寺等有司仍是力有不逮。
所幸太.祖豪爽不拘小节,直接口谕允许去街市上采买现成食物,“随其有以进”即可。
于是那一年?的寿宴,前三盏酒配的食物都是街上买来的果子、糕饼、暴脯肉干等简易食物。
这一场不太讲究、却?热热闹闹的寿宴被郑重载入史册,为本朝帝王的寿宴打下了基础。
所以之?后的长春寿宴,都有一条不成文的规矩——前几道?食物都要从?市井买来,应着太.祖那一句“以昭示俭之?训 ”(1)。
百年?倥偬而过,这规矩到了当今陛下这儿,却?不再合用了。
陛下登基之?时便是四海升平、国富民强的无双盛世,再不用于仓促之?间举办寿宴。
他又极重礼仪,性喜奢豪,宴席上向来是金樽玉盏、龙肝凤髓。他深觉民间吃食与礼制不合,过于粗疏,遂不再采买用于寿宴。
不止是寿宴,平日?里他也极少传唤泛索,二十年?间不过十来家耳,后妃皇嗣们自然亦以他为准。
所以如今,能被泛索的商家越来越少。
姜阔便真心敬佩虞凝霜临危不乱,为自己争取到了最?大的利益。
“姜小行头谬赞了。”
虞凝霜如今身心舒畅,也很有闲情回?应姜阔的好意。
说实话,如果没有姜阔拖延的那一点时间,她就撑不到女官们出现。
当时未察,如今想起,那其实真是跃龙门一样?的紧急关头。
幸好姜阔今日?来了。
这人心思细腻,与她约定合作冰皮月饼之?后,既没有马上就登门,让虞凝霜觉得自己被逼迫;也没有将?时日?拖得太久,让虞凝霜觉得自己被遗忘。
他将?这几日?的时限拿捏得恰恰好,而后亲自登门。为显诚意,还带着遇仙楼两个高级管事和礼物一同过来。
虞凝霜打开那精巧的木盒,便闻到一股甜蜜茶香,是上好的红茶。
她笑着收下,说自己正好在收集各类茶叶,准备先?集齐十二种。
说着,虞凝霜便要去拿青瓷茶叶罐将?这新茶装上。
“霜娘。”
严铄唤,一直注视着虞凝霜的他轻易预判了虞凝霜的举动,“我?来罢。”
他起身走向柜台那一套十二只的青瓷罐,状似无意地?问,“该第几个罐子了?”
简单的问题中,自然地?展露着默契。
“该第四个。”
虞凝霜下意识回?,而后眨眨眼,眼神发愣。
如果她没记错的话,严铄这是第一次叫她的名?字。
虞凝霜很不适应,总觉得怪怪的。
严铄看起来却?很平静。
他似是更熟练了。比上一回?在这里遇见谢辉时要从?容得多,哪怕他这一回?,甚至同时面临着两个——两个年?轻而优秀的郎君。
严铄不急不缓将?第四个青瓷罐拿下来,将?红茶倒进去,然后弯腰,不动声色地?将?那原配的木盒放进脚边的柜子里,还深深往里推了推。
一切动作,他做得行云流水、优雅端正,加上被柜台遮挡,虞凝霜硬是没看出不对劲来。
似意识到自己盯着严铄看了太久,她转移了话题,问,“你怎么这么快就过来了?现在不用去上值吗?”
严铄选择性地?只回?答了一个问题,“我?正巧在附近巡视,中途遇见了徐力。”
原来是就在附近啊。
虞凝霜恍然,“哦,怪不得你来得比谢统领骑马都快。”
严铄手上骤然施力。他握紧了茶罐,本就白皙的指尖更失血色,几乎要溶进那清亮的瓷胎里。
“嗯。”他低低应了一声,“我?没有马。我?是直接跑过来的。”
难道?是因为鼻尖还余有茶香吗?虞凝霜怎么觉得他这话茶里茶气的……
虞凝霜于男女情爱之?事,一未开窍,二无经验,三没兴趣。但是天性中的聪慧敏锐,不妨碍她能在自己都未察觉的情况下,自觉规避风险。
于是她没再继续这个话题,而是提起了正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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