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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怀表文学www.laohuaibiao.com提供的《汴京冷饮铺(美食)》40-50(第9/29页)
些小小的“瑕疵”,使得?这些面?皮劲道如一行行跃动的乐谱,爽滑如漾起一层层褶皱的裙边。
这样好的宽面?,又配宽汤。
其?实关键就?是那汤,酸辣开胃,鲜烫可口,油润而不肥腻,浓香而不杂乱。
虞凝霜是不太能吃辣的人,都没忍住一边被辣得?斯哈斯哈,一边把汤全喝了。
谢辉更是越吃越过瘾。
宽面?越嚼越香,既满浸了汤汁,又满托着佐料。哧溜一口进去?,爽滑的面?条与香辣的佐料在口腔中交缠,即使吃得?满头大汗、舌尖发疼也根本停不下来。
吃到现在这副模样,连谢辉这惯没羞没臊之人,都隐隐觉出不好意思来了。
可他又觉得?很有?意思。
想他半个时辰前,横眉立目来兴师问罪;
结果?半个时辰后,却在人家铺子里痛快淋漓地大吃特吃。
不仅如此?,和他一起吃面?的几人,分别是打小尊敬的长辈、两个没有?印象的手下,以?及三位年龄各异、萍水相?逢的娘子。
真是奇怪的组合,谢辉不由得?暗忖。
可美食就?是有?这样的魔力,能将不同身?份的人聚集在一起。只要我觉得?好吃的东西,你也觉得?好吃,那么就?可以?在顷刻之间拉近距离。
好在谢辉还算收敛,吃完六碗之后终于收了神通。
可他又不是白吃白喝来占人便宜的,便抹一把被辣到红肿的嘴唇,张口问道。
“虞掌柜,我吃这些藕粉和油素面?总共多?少钱?千万别和小爷客气,只管提!”
虞凝霜心想谁和你客气?
钱拿来吧你!
可她见?仍在边上缩着手脚、拼命做着表情管理赔笑的吴徐二人,又灵光一现,做了个顺水人情。
“谢统领您吃了两碗藕粉。刚好,就?当是我吴大哥和徐大哥一人请您吃了一碗,如何呢?”
藕粉确实是从给吴徐二人的藕粉里出的,这么说起来居然?很有?道理。
一碗藕粉也扯不到什么贿赂上官之嫌,倒更像是朋友或是熟人随手之善举,谢辉便大大方方应下,朝吴徐二人点点头。
“那便多?谢二位了。”
吴二和徐力再一次惊呆了。
怎么还有?这种说法?
每次来虞娘子这儿,都有?奇遇。
现在,他们不仅是和谢统领同桌吃过饭的人了,居然?还成?了请他吃过饭的人!
“不、不用谢!”
“统领您喜欢就?好。”
二人慌忙给谢辉的回礼之中,虞凝霜的极限操作?还没结束。
“至于那些油素面?嘛——”她拉长了音调,
“油素面?都是忍冬姐做的,谢统领把钱直接给她就?好。”
虞凝霜含笑的眼波澹澹,看向田忍冬。
“忍冬姐,那面?多?少钱一碗?”
这一回,再被虞凝霜推到人前的田忍冬没有?犹豫,终于能坦然?接受善意的帮助。
凭着多?年开店练出的一双火眼金睛,各类基础食材价格烂熟于心,她马上给出了报价。
“油素面?一碗十二文,您吃了六碗,算七十文就?行。”
这油素面?里没什么值钱的荤腥,但是各种配料丰富,分量也不小,十二文的价格可算是非常合理且实惠。
对谢辉来说更是微不足道。
他大手一挥应下,再往腰间一摸……结果?只摸到自己一身?光滑的铠甲。
啊,忘记带钱了。
谁让他是从练武场直接赶来的呢?
谢辉大窘。
“你们等着!等着啊——!”
留下一句威胁似的嘶吼,他疾风一般跑回家取钱去?了。
宁国夫人瞧着那绝尘而去?的身?影直笑,只说这小子从小就?冒冒失失。
虞凝霜陪着说笑几句,见?宁国夫人脸上被辣出的红光还未消,便贴心地去?准备解辣的饮子。
今日没有?假酸浆做的现成?凉粉,无法像上次一样做酒酿桂花冻。但是桂花蜜和酒酿还有?不少库存,宁国夫人既喜欢这两者结合的味道,虞凝霜便想着,简简单单调一份桂花酒酿饮子。
那坛酒酿放到现在,发酵得?越发彻底,比之前更甜了。虞凝霜稍加一点清水进去?,解了这甜腻,口感更清爽。
最后成?品的饮子是浅浅的乳白色,其?中有?雪白的米粒和金黄的桂花一同打着旋儿舞动、再一同簌簌降落,像是一个闪亮的雪景水晶球。
与上次只加一勺酒酿借味的桂花冻不同,这次酒酿是主角,那独特的风味更加凸显,酸甜适口。
宁国夫人不顾女使的劝阻,喝了两碗。
如果?虞凝霜知道宁国夫人酒量极浅,浅到居然?喝两碗酒酿也能喝醉的话,她一定会帮着桔梗一起劝阻的。
但是世上没有?如果?。
于是,谢辉拿着钱跑回来的时候,就?正见?到宁国夫人拽着虞凝霜,硬要和她义结金兰。
谢辉整个人都不好了。
鸡头米、义结金兰
“这、这恐怕不妥呀老夫人。”
虞凝霜难得打了磕巴, 看着宁国夫人一双醺然醉眼,心里哭笑不得。
“当然不妥啊!”
谢辉人都麻了,赶紧在一边跟着喊。
宁国夫人虽然终身未婚, 在汴京也没有亲族,但她常伴太后娘娘凤驾,这辈分自然随她老人家。
如此算下来?,谢辉的伯父算是宁国夫人孙辈。
要是虞凝霜和老夫人混成同辈,那他岂不是超级减辈……要将眼前这看?起来?比他还年少的小娘子视作太奶了?!
太奶啊!
这叫什么?事儿啊?!
谢辉鸡皮疙瘩起了一身。
当然不止是他,在场众人有一个算一个,全为宁国夫人这别致的耍酒疯震惊不已。
尤其是虞凝霜。
按说, 即使?是酒后醉言, 能得宁国夫人青睐至此, 她也应该高兴的。
……可这老太太的主?意实在太劲爆, 虞凝霜顿感?茫然失措,只能前言不搭后语地劝。
“老夫人, 承蒙您厚爱。但以您的年纪, 与我、我结义姐妹,确实不妥。”
“你是嫌我老?老了怎么?就不能做人姐姐?”
宁国夫人瘪瘪嘴, 平日满是威仪的面?容, 居然露出?一点孩子气的委屈来?。
虞凝霜便哄, “我的意思是,以您的年纪,都能当我母亲, 不, 应是祖母了。这——”
“不对!不对!”宁国夫人晃着?手, 决绝地打断虞凝霜。
“老身一辈子未曾嫁人,你倒是说说, 我是谁的母亲,又是谁的祖母?叫起来?岂不是奇怪?你是女子,我也是女子,我比你年纪大了一些,自然就是你的姐姐。”
都说天子尚且避醉汉,喝醉之人是不讲道理的。
可是,宁国夫人这番话,其逻辑之严密,其角度之刁钻,几乎要把虞凝霜这个常忽悠人的大明白?都绕迷糊了。
虞凝霜一想,也对。
亲缘关系,常以姻缘为基。
所以世人先?说“父”,再说“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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