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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怀表文学www.laohuaibiao.com提供的《汴京冷饮铺(美食)》40-50(第7/29页)
的谢辉, 还哪里敢说他原是找虞凝霜麻烦来的?
他便挠挠头笑答。
“这不是英雄所见?略同嘛。我正好路过, 就?进来吃碗饮子。原来您说的就?是这家啊,真是巧了。”
虞凝霜在一边听明白了。
她本来还纳闷, 最近怎么忽然?多?了许多?富家奴仆, 提了精致的食盒和冰鉴来买冰碗子?
原来是有?宁国夫人这个免费的强力宣传。
那些奴仆出手阔绰,时常用一小星碎银来买, 而后免了虞凝霜找零, 她实打实白挣了不少, 喜不自胜。
对宁国夫人的宣传,虞凝霜感激归感激,可她今日本是歇业, 却先后迎来这两拨要小心应对的贵人。
此?时看着眼前的一老一少, 她也难免有?些心累。
好在这两人是熟识, 自己便聊开了。
遇上宁国夫人,谢辉居然?也情商飙升, 嘴抹了蜜似的甜起来。
“我方才?吃了两碗藕粉,果?然?和别处不同。还真像您和伯母说的,味道不错,嘿嘿,不错。放眼京城,没人比您更会吃了。您放出的话,相?信准没错!”
谢辉这笨拙的赞扬和夸张的表情,逗得?宁国夫人的女使桔梗掩面?而笑,连宁国夫人自己也哼哼笑了两声。
虞凝霜估计,谢辉就?是那种九分憨中带着一分的精、特别会讨长辈欢心的小辈。
果?然?,宁国夫人也很好心情地和他打趣。
“我可以?再放出话去?,让全京城的仕女贵妇啊,让她们都知道,谢家的小侯爷仗势欺人,强买强卖。”
“别!别,您千万别。”
谢辉赶紧皱着脸,很狗腿地起身?给宁国夫人捶腿。
太倒霉了,他想,这辈子就?强买强卖这么一回,就?被宁国夫人瞧见?了。
方才?见?门口出现之人居然?是宁国夫人,他也着实震惊不已。
这强买强卖的话要是传出去?,他的脸可就?丢尽了。
叫谢辉一声“小侯爷”,并不是因他的伯父是陈阳候,而是他自己其?实也承了“裕阳候”一爵,源自他那埋骨边疆的父亲。
虽然?比不上父亲真刀真枪打下的军功,可谢辉自小用功习武,上任军巡捕铺统领官之后也算是恪尽职守,自诩不是那种无所事事的膏粱子弟。
他可不愿意传出个仗势欺人的名声。
他丢不起那个人。
还是为了一口吃食。
更丢人了。
但是……
谢辉偷偷看一眼被自己划拉得?干干净净的瓷碗,又觉得?,因为这样一口吃食仗势欺人……好像也说得?通。
就?像宁国夫人,不也是为了这一口冰碗子又特意过来了?
可惜她不知冷饮铺今日歇业,各类配料虽都常备着,但虞凝霜总不好当着这么多?人,忽然?就?变出那最最重?要的冰来。
但虞凝霜是不可能没有?美食招待客人的,便给宁国夫人和桔梗也冲了藕粉。
宁国夫人端着碗,还不忘再臊臊谢辉。
“老身?尝尝,这藕粉有?什么特别之处,值得?你在这儿撒泼打滚儿。”
宁国夫人十分喜爱虞凝霜所制各种汤饮、小点,其?中最主要的原因便是它们都有?一种精心制作?的温润之感。
不急不躁,尽心尽力,食材的味道和功效,全数被经手之人耐心释放出来,才?成?就?了这些汤汤水水、柔柔软软的吃食,好嚼又好克化,非常适合她这幅苍老的胃肠。
这一碗藕粉也没让她失望。
这精纯的味道,细腻的口感,都是燃烧心血和精力才?能得?到。唯有?如此?,才?能将这份能量传递给食用之人,使其?心血得?到滋养,精力得?到恢复。
一碗下肚,宁国夫人只觉得?五脏六腑都服帖又舒服。
她是江南人士,自然?比谢辉了解藕粉,便悠悠瞥了后者一眼,故意问虞凝霜。
“丫头,这一罐藕粉,得?用了十来斤藕罢?”
谢辉蓦然?一惊,呆呆眨了眨眼。
虞凝霜的回答则更让他震惊——
“回老夫人的话,用了二十来斤。鲜藕做藕粉,耗损很大,十中仅存一。这罐藕粉两斤重?,所以?用了二十来斤鲜藕。”
虞凝霜所言,绝非自抬身?价,而是事实如此?。
她已然?仔细挑选了粗壮的老藕来制作?,这是因为老藕淀粉含量高,出粉多?。
就?算如此?,鲜藕经过细磨成?泥、反复搓洗、层层过滤,以?及沉淀和干燥等一系列步骤之后,最后凝结出的精华藕粉也就?只有?原来重?量的十分之一。
真是如同花蕊雪、竹尖露一样精致珍贵的存在。
谢辉施恩一般开价十两银子,还觉得?这是一份极其?慷慨的酬报,却不知这一罐金贵的藕粉,虞凝霜就?是正常售卖,也能至少卖出六、七两。
更别提若是像这样加工成?他都惊叹的藕粉甜品,价格便可以?轻轻松松翻几番。
如今再想那十两银子,简直是一个巨大的笑话!是自己狂妄无知的铁证!
这下,谢辉的脸已经红得?能从黑里透出来了。
他猛虎扑食似的朝虞凝霜一倾身?,将后者吓了一跳,再定睛一看,原来他是在抱拳致歉。
“虞掌柜,你这藕粉值百两,值千两。刚才?、刚才?是我唐突了。”
一番相?处,虞凝霜已看出谢辉是个心思澄澈之人,虽有?些颐指气使的小脾气,却并不惹人厌烦。
她处事圆滑,不愿与谢辉结怨;又深谙人心,不能当着他相?熟的长辈让他下不来台,否则,到时候里外不是人的只是自己。
虞凝霜细眉一挑,这便开个玩笑,欲将此?事揭过。
“哦?那我现在出价一千两,谢统领买吗?”
谢辉一怔,愣愣看着虞凝霜半晌没说话。
再开口时,他那惊雷一样的大嗓门已被一弯红镰寸寸削成?蝇鸣般细弱,话也只剩一个字。
“……买。”
“买什么买?”
谢辉的魂儿被宁国夫人一声笑骂拽回,又被虚点着教训。
“你个小败家子儿。看老身?去?找你伯母,让她收拾收拾你。”
谢辉赶忙又是撒娇求饶。
厅堂里的氛围也重?新欢快起来。
宁国夫人朝捂着嘴笑的田忍冬招招手,“你过来。”
田忍冬不敢怠慢,马上驱前见?礼。
宁国夫人问:“不回去?找你那夫君了?”
田忍冬犹疑一瞬,最后坚定地摇了摇头。
“不回去?了。”
田忍冬这些日子就?寄住在冷饮铺里,算来已有?四、五日。
她穿了新衣,气色也见?红润,尤其?是眼中又燃起了光亮,看得?宁国夫人不由点点头。
“怪不得?,看起来不那么蠢了。”
田忍冬:……
其?余人众:……
老太太嘴毒是真毒,心软也是真软,又特意看了看田忍冬额角的伤口,已见?大好,暗自放下心来。
虞凝霜在一旁,将两人情状尽收眼底,忽然?惊觉这是个绝佳机会。
她一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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