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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怀表文学www.laohuaibiao.com提供的《汴京冷饮铺(美食)》30-40(第10/32页)
去一半。
陈小豆这么瘦弱的一个少年郎,不仅不怯,反而咬牙切齿,恨不得跳起来打铺兵们的头似的。
“你们这些莽夫!怎么在我家娘子的铺里?!是不是来找茬的!”
炖羊排、严澄出门
“娘子!那些铺兵肯定不怀好意, 您搭理他们做什么呀?”
到了?晚间,回了?严府,与虞凝霜、严铄同处东厢房中时, 陈小豆还处于义愤填膺的状态,直和虞凝霜告状。
虞凝霜也无语又无奈。
瞧她这运气,蓄意交好的军巡捕铺兵们,居然和严铄算是对家?。
以?致今日陈小豆和铺兵们在冷饮铺里一见面,便剑拔弩张的。
“行了?,小豆子?,本也算你大喊着挑衅在先。”
虞凝霜扶额, “再说, 最后?人?家?也没怎么样?你。”
“那是他们在您面前装相!”
陈小豆做起鬼脸, “往常巡街时遇上了?, 他们可从不给我们好脸子?。上个月,就上个月!还故意撞我呢!什么人?啊!就是一群粗鄙的莽夫!”
“陈小豆。”严铄连名带姓呵止他。
“公务上意见相左是常事。我可有教你夹带私情, 背地里恶语相加?”
陈小豆挨了?骂, 老实不少,只?是表情看起来还是愤愤。
这沉不住气的少年人?啊, 虞凝霜摇头暗叹。
“小豆子?, 铺兵们不过是偶尔来帮忙, 哪比得上你聪明?又得力,娘子?我心里难道不知??今日不是还给你吃了?牛乳酥山,那些?铺兵们可是眼睛都看直了?。”
陈小豆听?了?, 仿佛醇香的滋味又回到了?舌尖, 也马上眯着眼睛笑起来。
也是, 他不无得意地想。
娘子?肯定还是向着他的呀!
当他和铺兵们对峙时,娘子?也是先来哄他, 还给他拿了?铺里最贵的牛乳酥山来吃。
铺兵不是正?规编制的“士兵”,每月所得俸钱和米粮更少些?,因此大多数喝的都是一碗最便宜的冰饮子?,也有两三个一咬牙点了?沙冰。
但是迄今为止,他们中还没有人?吃过牛乳酥山。
那一份牛乳酥山,倒是幻化成了?多种身份。
比如它是吴二、徐力在很长一段时间内的谈资。让他们在铺兵中牛哄哄地稳居关于“汴京冷饮铺”的讨论中心。
比如它成了?吉庆坊的标志性美食,常有人?寻来,或是遣了?仆从来排队购买这限量的美味。
又比如,在不久的将来,它成为了?城中检验老饕们的标准。连汴京冷饮铺的牛乳酥山都没吃过,怎么好意思说自己见过世?面?!
而现在,它则作为被偏爱和优待的证明?,让陈小豆在讨厌的铺兵们面前赚足了?面子?,满足了?他幼稚的胜负欲。
陈小豆想起来就觉得开心,麻利地收了?夕食碗盘,与谷晓星一同退下了?。
屋内骤然安静。
七月底了?,白昼渐短,此时只?剩夕阳最后?一缕,执着穿过院里密匝匝树荫轻触窗棂,转瞬,又巴着绿纱无力地滑了?下去。
虞凝霜呷一口清茶,思绪漫游。
想起铺兵们得知?她是严铄娘子?时,那震惊到无以?复加的表情她就头疼。
她可不想失去这么优质的免费劳动力,也不知?人?家?以?后?还愿不愿意来?
这么一想,难免就有些?埋怨严铄。
其实,他究竟为何与军巡捕铺交恶,虞凝霜还不得而知?,也不想触霉头去问。
可耳畔忽听?泠然清音,竟是严铄自己解释了?起来。
“今夏少雨,天干物燥,城中民居商户毗连无隙,本就多有风烛患事,其中又以?吉庆坊以?及其周边坊市为甚。尤其吉庆坊,单五月一月内就有大小火事四起,总计三死七伤。”
严铄寥寥数语,将事情因果讲明?。
“因此上月月例呈状中,我详陈此情,倒是惹得军巡捕铺那边不快。”
城中的军巡捕,均在侍卫亲军步军司治下,分管此事的那一位谢统领是今年春新上任的,是个盛气傲世?的年轻人?,又出身显赫矜贵,听?不得这过于直接的指摘。
官员之间龃龉不合,到底还能把那牙咬住了?,维持彼此体面;下面的人?却各为其主?,以?致相看两厌。
偏双方又都有巡街的职责,时不时打了?照面,都恨不得互相啐一口。
说实话,能同朝为官,并不是正?缘,绝大多数是孽缘。与同僚不合,如严铄所说,是再平常不过。
然而亲口向虞凝霜说出,就像是亲手指出己身的瑕点,让严铄的声音都带上几分不自知?的忐忑。
可虞凝霜听?了?,并没像平常那样?直接怼他,反倒是细思半晌,才悠悠叹着气开了?口。
“我那铺子?租金较行情便宜不少,就是因吉庆坊一带是旧街。那屋宅嘛,确实又老又密,更别提还连着大片商铺。这样?地界,更易发?生火事也是自然。你那呈状很有道理,一片忧民真心,不该被针对。”
未察觉严铄微微睁大的眼睛,虞凝霜端着茶盏继续。
“你是对的,可铺兵们也无辜啊。天下难道有盼着起火的铺兵吗?到时候冲锋陷阵的不还是他们?哎,今日他们还跟我说,今年他们已经?折了?两个弟兄了?,都是年纪轻轻地就那么死在火海里呀。”
虞凝霜擅长感他人?所感,又有现世?的思想,在这个话题上,自然就比常人?有更多、更深沉的感慨。
“究竟为何吉庆坊火事频发?,可是人?员不足?可是器具不足?你不呈状,而呈议,如何呢?你写个什么《防火十议》,总比横加指责要好,也不会?寒了?铺兵们的心。”
随着这番话起起伏伏的音韵,严铄眸波一同闪动,如同明?河翻雪,雪将消尽,隐隐露出几分春将至的暖。
自相识以?来,这应该是虞凝霜最可能看到严铄笑容的一瞬。
可叹他压抑得深,终是没露出笑意,唯有骤低下头掩住眼中的颤动,有些?突兀地问虞凝霜。
“对了?,方才你还没回答……可还喜欢那贺礼?”
虞凝霜这才想起,本来两人?聊起来的契机,就是严铄忽然问她“可还喜欢那贺礼?”
结果陈小豆“嗷”一嗓子?想起了?被铺兵们支配的恐惧,情真意切地告起状来,就这么将话题岔出了?二里地远。
“你那贺礼啊,”虞凝霜笑起来,“还真不赖,谢了?。”
严铄差陈小豆送来的,是他珍藏的一套青瓷罐。
共十二只?,每只?手掌大小,色如雨过天青,透而不飘,妍而不妖。虞凝霜以?指尖轻敲,听?得那音如清泉漱石。
再细看,原来每一只?上纹样?都不同。
梅花、桃花、石榴……乃是将十二个月每月的花神细致雕刻其上,蕴在清亮的釉色里。
都说金有价,玉无价,虞凝霜觉得这似玉的瓷器更是无价。
万物自化,百形千态,当然美极。可人?作为万物之灵,又能制出自己的天地。
世?人?也许更以?玉为风雅,但虞凝霜是个完完全全的实用主?义者,比起天然的玉石,瓷器这种精巧的工艺和构思的结晶,确实更受她喜爱。
且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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