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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怀表文学www.laohuaibiao.com提供的《听哄》30-40(第10/19页)
缓慢告诉她:“宋晚清……”
“我很想你。”
耳根软了,密密麻麻。
“我真的知道错了,我很后悔,晚晚,如果再来一次我一定不会那样做——”
“但这个世界上没有如果。”
抱她的人听到这句话突然松了些力。
宋晚清没有推开他,看着机场内的所有事物变得越来越模糊。
“裴斯延,我是真的喜欢过你的,我相信你也一样真的喜欢过我,并且我承认直到现在我都还喜欢你,但很抱歉,我没办法接受你的所作所为,我不知道你还会不会像上次那样对我,我也很害怕你还会像上次那样,真的,所以我们之间可能真的不合适。”
“裴斯延,其实被你关在家里的那天晚上,我趁你睡着了,偷偷去学校的官网找出了你演讲的视频来看,你站在演讲台上的时候真的很有魅力,很阳光,我很喜欢那样的你。”
“所以裴斯延,在离开之前,我祝你学业顺利,前程似锦,你说我以后一定会成为优秀的设计师,那我也祝你能成为顶尖的心理医生。”
她慢慢挣脱。
“裴斯延,我走了,再见……”
怀抱里的人离开,那点仅剩的余温也一点点散去,未给他留下一丝半点。
没人赐他怜悯,没人懂他心境,但他也自知像他这样的人孑然一身才是宿命。
他看着她离开的背影。
这个人也许永远不回来了,也许明天会回来,机场的广播声太过冷血,阻断他看她背影视线的人也冷血,当背影不见时他突然感受到前所未有的空,空到他害怕,却又无计可施。
作者有话说:
“这个人也许永远不回来了,也许明天会回来。”出自沈从文《边城》
第36章 听哄
[一路平安]
[平安落地]
八月二十至八月二十一
两人之间的最后一次对话。
*
一切又好像回到了原点。
意外交错的两条平行线终是回到了原本的位置, 可回到之后不可避免还是出现了些变化。
一直在走各种极端和裁判自己的裴斯延,每天都在被不同的情绪反复捆绑。
他越活越像是情绪的奴隶,生死都由不得他定义。
而这个情绪, 就是宋晚清。
起初在没遇见她的时候,所有令人害怕的东西都可以在白天被控制住,现在他完全控制不了,导致除了闻淮凛之外没有人敢招惹他, 没有人靠近他。
整间屋子不管他待在哪里, 到处都是她的说话声和身影, 吵得他头疼欲裂,有时候恨不得自己是个瞎子或者聋子。
仿佛又回到了被裴宗舜关在木屋的时候了,但这次却是他自愿的。
因为她不在, 还有臆想幻觉能够陪着他。
时间长了, 他开始总觉得她哪天就会回来,总觉得她还在云平,总觉得她在开玩笑。
所以他将自己关在屋子里浑浑噩噩过了一个多月, 每天都会看向那扇永远不会后第二个人打开的门,每天都会想好一个新的见到她时叫她的方式。
他觉得自己快要精神失常。
明明她说的好像很对, 两个人才认识没多久怎么会到刻骨镂心的地步,可他却又实实在在的是忘不了她,听起来也确实有些好笑。
夜都睡了, 好似整座城市的人也都睡了, 独独他自醉却不肯睡。
凌晨了, 客厅里只开了那一盏暖黄色的落地灯。
已经一个多月没睡好觉了, 裴斯延的脸色很差, 眼底血丝颇重。
茶几上除了酒, 还有他从未用过的烟灰缸, 有他从不抽的烟,那些都是他买给她的,她没有带走。
他弓着背,手肘搭在大腿上,拿过那盒烟打开盖子看了看,发现里面竟少了一根。
骤然淡淡笑了,又开始有些失常。
心想她怎么还趁他睡着了偷跑回来,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也不跟他说一声,明明他就在家里等她,可以为她点烟的。
想着想着,他顺着拿出一根。
打火机蹿出橙黄色火苗,像是在烧他的瞳孔;烟点燃,慢慢被星火咬烂,灰一点点落地,像是开始剥脱他的视网膜。
看着它燃到尽头灰落地时,他突然疑惑。
烟好抽吗?
他从未抽过,但她喜欢,所以他可以试试。
拿烟的手有些微颤,他感受着她的所爱,感受着第一次烟过肺的呛意。
咳了好几声,思念悄无声息地放大,头慢慢往下低,烟掉了地。
宽阔的肩膀没多久也开始发颤,嗓音很涩,涩到哽咽,“宋晚清,我知道你一定没走,你会回来找我的……”
可转眼已经十二月,这期间她都没再出现过了。
*
十二月的巴塞已经很冷了,夜晚最低只有六度。
这边的晚上九点,是云平的凌晨三点。
刚做完设计作业的宋晚清盖着薄毛毯正坐在沙发上和唐诗愉视频,屏幕对面酒吧的灯光和劲爆舞曲弄得她别提有多羡慕了。
“唐诗愉,我在这辛辛苦苦搞完作业,你却跑去酒吧蹦迪,你看看这合适吗?”
“没事,我这不正和你视频呢嘛,四舍五入你也蹦了。”
这段时间两人经常在手机上聊天或者打电话,一聊就聊好久。
正站在吧台前为她泡感冒冲剂的赵又驰都已经习惯了,有时候还能凑过去聊几句,和唐诗愉都渐渐熟络了。
他走去宋晚清身后,将泡好感冒药的杯子递给她,“先喝了再聊。”
继而又弯着腰,手肘搭在她肩后的沙发靠背上,距离近到一侧脸就能碰到她的耳朵,和唐诗愉说着话:“光在国内蹦有什么意思啊?过来这边蹦啊。”
“飞机票那么贵你报销吗?报销的话我铁定去。”
“那你还是在国内蹦吧,别来了。”
“太小气了吧你,好歹你也是个公子哥啊。”
“谁给我安的这外号?我穷的要死。”
又是说话声和嗨歌的,宋晚清感觉自己左边耳朵真的要被震麻了。
屏幕里一束光下走来一个人,她看着突然顿了下,又侧头看着赵又驰,将喝完的杯子往他脸上贴,“公子哥,我喝完了,你可以离我远点了吗?还有,你什么时候可以回去呢?”
两人面对面仅有一拳之隔。
赵又驰偏偏往前又凑近了些,拿下她手中的杯子,“你也太狠心了,好歹这几天感冒都是我在照顾你,怎么着你也得问我要不要留宿吧。”
“你家就在对面,留什么宿?”
“我可以搬过来的,要不,你搬过去也可以。”
“想屁吃啊你赵又驰。”
“行,明天早餐就带你去吃这个。”
这两人待一块就拌嘴,唐诗愉也已经习以为常,默默地挂了视频通话就起身去舞池。
等唐诗愉走了,站在不远处看到屏幕对面那一切的裴斯延也转身走了。
她不爱发朋友圈,不爱拍照片,所以他无法知道她近期的动态,也不知道她过得好不好。
现在看到了,她好像被赵又驰照顾得很好,那他也能放下心了,只是还是不甘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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