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酸,才往回走。

    到了家, 李嫂已经烧好了两大锅热水,周婆婆伺候祁韵去梳洗,乔松年便自行洗漱,好好地泡了个热水澡, 彻底洗去一身疲倦风尘。

    等他洗好出来,祁韵已坐在卧房的妆台前了,周婆婆正在给他一点一点绞干头发。

    乔松年便走过去:“你下去罢。我给夫人绞发。”

    周婆婆忙道:“是。”

    她将帕子递给乔松年,又到屋里给炭盆加了点炭,去灌了汤婆子放进床铺里。

    她在那边忙活,乔松年就用内力一点一点烘干了祁韵的长发, 祁韵颇为吃惊:“你还会功夫呢?”

    乔松年道:“不会功夫, 怎么把你从运河里救上来?”

    祁韵笑道:“怪不得你体魄这样强健。”

    乔松年将帕子丢在妆台上,扶着他起身,笑着低声说:“你就知道我体魄强健了?自我把你救上来, 你还没看过我的身子呢。”

    祁韵脸一红。

    他不好意思说,虽然没看过乔松年脱下衣裳的样子, 但是抱过好多次。松年的身子硬邦邦的,又高大结实,又安全可靠。

    他便小声说:“我隔着衣裳也能看出来呀。”

    又满足道:“这样应当不会有人敢欺负我了。”

    乔松年:“隔着衣裳看怎么够?这就让你看个清楚。”

    说着,他就要扯脱身上薄薄的寝袍,祁韵连忙一把抓住他,慌张地转向还在打理床铺的周婆婆:“周婆婆,你下去罢。”

    周婆婆人老经事,自然知道小夫妻俩感情正笃,夜里要闹腾的,便笑道:“是,老奴这就下去了,叫李嫂备好热水。”

    祁韵满脸通红。

    周婆婆退出屋,给他们关上了屋门。

    乔松年当即将祁韵打横一抱,大步往床边走。

    祁韵吓了一跳,下意识搂住他的脖子,红着脸小声说:“你、你别这么急呀……”

    他被乔松年放在了床上,眼看着松年一把扯脱了寝袍丢在床尾,露出劲瘦紧实的胸膛和腰腹,心口就开始砰砰直跳。

    他们、他们要干那档子事儿了么?

    不过,他们本来就是夫妻,成亲半年了,肯定有过不少次了。

    可是自己全都忘了呀!

    眼看着松年赤着上身上床来,祁韵羞红了脸,拘谨地垂着头。

    乔松年呼吸急促,两手甚至有些发抖,但依然强自

    镇定,装作轻松:“怎么了,害怕?”

    祁韵羞答答的,小声说:“好羞人……”

    “不羞人。”乔松年凑近来,轻轻吻他的脸颊。

    被他温热的嘴唇轻轻一贴,祁韵便轻颤一下,咬住嘴唇,脸烧得更红了。

    他心里害羞极了,可身子却不由自主地颤抖、发软,好像已经习惯了这种亲昵,渴望着更多的亲密。

    男人的气息将他紧密包裹,他十分喜欢这气味似的,身子忍不住软绵绵地往乔松年身上靠。

    乔松年一边吻着他的脸颊、额头、鼻尖,一边低声道:“韵儿,摸摸我。”

    他引着祁韵,摸到了自己的胸膛。

    祁韵触到那紧实光滑的皮肤,感受到那硬邦邦的肌肉,害羞得手指都蜷缩了起来,可又忍不住,一直将手贴着,轻轻抚摸着。

    一点一点,乔松年带着他,摸了自己的胸膛、腹部、后背。

    祁韵忍不住沉迷,同他越贴越近,埋在他怀里,两手环住他,在他背上摩挲。

    不知不觉中,他也被乔松年脱得光溜溜的,两个人紧密纠缠着,倒在了柔软的被褥中。

    祁韵的心跳得像要冲出胸膛,他的眼睛看得不太清楚,但鼻子能清楚地闻见男人身上富有侵略性的乾君气息,耳朵能听见男人急促的喘息。

    这些好像将他的身子也点燃了,他也忍不住期待着,低声唤着:“松年……”

    就在这时,乔松年忽然猛地一顿,一把捂住了脑袋。

    祁韵被他吓了一跳,轻喘着,问:“怎么了?”

    乔松年紧紧皱着眉,表情痛苦狰狞。

    祁韵有点儿慌张了,连忙起身,扶着他坐起来:“怎么了?你哪里不舒服?”

    乔松年死死抱住了头,像是痛得要发狂了,额头青筋暴起,霎时就冒出了一层细汗。

    祁韵吓坏了,抱着他:“你怎么了?你怎么了?你别吓我……”

    乔松年双目通红,直喘粗气,咬牙蹦出几个字:“药、韵儿……药……”

    “什么药?在哪里?”祁韵慌忙问。

    乔松年:“我的……衣裳里……”

    祁韵想起他挂在一旁换下来的衣裳,赶紧摸索着下床,要去他衣裳里翻找。

    可是屋里只留了床边的一盏灯,光线昏暗,祁韵目视不清,几乎是两眼一抹黑,摸索着下床后循着记忆摸到了床边的衣裳架子,一点一点抖着手飞快地摸。

    乔松年已经痛得大汗淋漓,在床上翻滚,发出嘶哑的低吼,祁韵心中焦急,偏偏眼睛又看不见,急得都要哭了。

    可是越急就越乱,他两手乱翻,不知道碰到了哪里,竟把整件衣裳都扯了下来。而后就听见当啷一声,有什么瓶子一样的东西掉在了地上,滴溜溜滚远了。

    “是药吗?那个就是你的药吗?”祁韵连忙循着声响,趴在地上一点一点去摸。

    他赤着身子一点一点往前摸索,膝盖都在地上磨红了,乔松年强忍剧痛,想要下床帮他。可刚一迈下来,一阵眩晕就猛地袭上,他直接摔在了床下。

    祁韵听见这声响,急得不得了,努力睁大眼睛往回看,却只看到一片昏暗。

    “松年,你怎么了?你摔倒了?”

    他想往回爬,却一下子撞在了一个温暖的怀抱里。

    “别着急。”乔松年因为痛苦而嘶哑不堪的声音响在耳边,“我没事。”

    他一手抓到了掉在一边的小瓷瓶,抖着手倒出一颗,一口服下。

    片刻,他的剧烈头痛便缓解不少,只是眩晕和困意开始往上翻涌。

    “你怎么样?”祁韵模模糊糊看见他吃药,连忙问。

    乔松年喘了一口气:“好多了。我们去床上歇着。”

    “好。”祁韵连忙扶着他起身。

    夫妻俩一个看不见,一个走不动,互相搀扶着、指引着,终于走到床边,爬上去躺下了。

    乔松年一躺下来,便像瘫了一样,只能喘粗气。脑子依然突突地发痛,眩晕也越来越强烈,同他第一次服药时的感觉很像。

    但是刚刚那阵冲上头皮的剧痛,却比之前要强烈得多。

    这是怎么了?

    ……难道是乔鹤年?

    想到这个可能,乔松年顿了一顿。

    原先,只有乔鹤年心情不好、精神疲倦、控制不住自己的时候,他才能出来活动。

    但是乔鹤年的心一向平稳坚定,很少动摇,所以这些年他能出来活动的时间很少。

    后来,遇上了祁韵,因为想要见祁韵,他便有意识地争抢身体的控制权,出来的机会就多多了。

    想必每次他拼命想出来的时候,乔鹤年也是这样头痛欲裂罢。

    而这下是乔鹤年想出来了。

    他也是因为想见祁韵么?

    正想到这里,乔松年忽而察觉手背上一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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