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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怀表文学www.laohuaibiao.com提供的《夫君似有恶疾》90-100(第10/14页)
看他,道:“怎么,吓住了?”
祁韵愣愣地点头,小声说:“可是他看起来又漂亮,又柔弱……”
乔鹤年叹一口气:“你看人就只看长相么?”
祁韵:“……”
他听出这话里的三分嫌弃七分无奈,不满地小声嘟囔:“要不也不能看上你。”
对,就是因为看人只看长相,他傻乎乎地嫁给他,吃了大亏了。
乔鹤年又问:“你今日同他说了什么?”
祁韵哪能把那些丢人事说出来,就支支吾吾:“什么也没说呀……”
乔鹤年也想不通,平平无奇的祁韵怎么就误打误撞得了世子妃的青眼。先前他花了不少心思,才慢慢得到殿下赏识,可是世子妃总不怎么待见他。
世子妃现下是世子殿下的左膀右臂,又同殿下感情甚笃,只要他吹吹枕边风,哪有事情办不成?
宜州上上下下的达官显贵都是这么想的,可惜这个世子妃太难打交道了,成日神出鬼没,也不同夫人们交际,偏偏他又早早生了个白白胖胖的小殿下,位置稳得很,叫人打歪主意都打不着。
乔鹤年先前未娶妻,也不好凑到他跟前惹闲话,这回无意带了祁韵来,本想让祁韵长长见识,以后碰上大事别慌乱,哪知竟有意外之喜。
他摩挲着下巴,好一会儿,说:“下回我来王府,你再同我一道过来。”
祁韵连连摆手:“不要。”
他可不要再丢人了。
而且今日说不定是世子妃心情好,要是下回撞上世子妃心情不好,谁知道会把自己怎么样。
乔鹤年揽住他,细声道:“阿韵,这可是好机会,你要是同世子妃走得近了,以后咱们家在宜州城里的地位就水涨船高了。”
祁韵为难道:“你要我去同世子妃套近乎?我可干不来这等事。”
乔鹤年:“何须开口去求?这宜州城里个个都是人精,惯会见风使舵,只要同王府走得近,各样的人都得对你笑脸相迎,办事便利索多了。”
他亲自给祁韵倒了茶水:“原先乔家未发家时,到衙门办一趟事,得被刮下来一层皮。而如今再去办事,各个都对我客客气气的,事儿也办得麻利多了,这便是好处。”
祁韵明白他的意思,可依然觉得为难:“可我不是那块料,我、我今天去了一趟,都要吓破胆了,我不想再去了。”
被他再次拒绝,乔鹤年沉默了片刻,道:“这事以后再说。”
祁韵咬住了嘴唇。
他嫁给他快半年了,差不多摸清了他的脾气。乔鹤年说的“以后再说”,说的难听点,就是“以后再来对付你”的意思。
他不会放弃,只会调整出手的时机。
祁韵不由泄气,心中有些怨怼,小声嘟囔:“早知道今天就不来了……让何叔给你送珠子来……”
乔鹤年握住了他的手,叹一口气:“好罢,是我操之过急。”
他换了个话题:“方才殿下问我盐场的事。他近日有空,想去台州的盐场看看。”
祁韵看向他:“那你要陪着去台州?”
乔鹤年点点头。
祁韵:“这么想想,自你拿下海盐专营,也有两个月了,台州的盐场现在如何?”
乔鹤年道:“祖母寿宴时,在台州管事的族人回来了,告诉我现下一处盐场已完全建好,盐田开出了三百亩,每日产盐百余斤,销往东南各处。”
祁韵对盐并不了解,问:“日产百余斤,是多还是少?”
乔鹤年:“已足够东南百姓吃用了。剩下的三座盐场建起来,便要销往藩地之外,一年能挣不少钱。”
“殿下这回要看盐场,就是手头银子紧了,要查我的账,收盐税了。”他道。
祁韵无知地问:“盐税很高么?”
乔鹤年点点头,又问:“要不要同我一道去台州看看?”
祁韵很想出去走走,可一想世子殿下也在,自己什么都不懂,在殿下跟前丢人现眼就不好了,便摇头拒绝。
乔鹤年:“那便在家里等我回来。”
祁韵把软枕拉过来抱着:“噢。”
两人的聊天告一段落。
祁韵方才吃得饱饱的,这会儿靠在软椅上,马车摇摇晃晃,不一会儿就有了困意,眼皮直往下掉。
他强打精神坐直,可脑袋依然一点一点,慢慢歪在了乔鹤年肩上。
迷迷糊糊中,他察觉额上一凉,好像是一个轻轻的吻。
第98章 茶楼
自打有了王府这一回, 祁韵发觉,乔鹤年近日对自己的态度好了不少。
他心中鄙夷,觉得乔鹤年是见风使舵, 同林星儿说起这事时,林星儿却道:“人性就是这样,多多少少都有些拜高踩低。”
“少东家原先敢欺负你, 也就是仗着他样样比你强。可少夫人想啊,你自己又何尝不是这样?是不是自己也觉得比不过少东家,同他说话, 气势先矮了三分?”
祁韵一愣:“……说的也是。”
林星儿:“什么拜高踩低,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 少夫人要用好自己的筹码。”
他在棋盘上落下棋子:“人和人相处,总有妥协退让。有的人懂得何时进何时退,为自己争取利益,也有的人懂得取舍付出, 维系长远的平衡,这就是关系的经营。”
祁韵点点头:“郑夫子也教过我。”
只是他学得不好,只明白了道理,看得清原委,却不懂如何处理。
林星儿道:“这东西也讲求天分。不过,少夫人同少东家这样的人转圜博弈一阵子, 就能学到不少了。”
祁韵心道:可不是么, 能有几个人比他还精。
林星儿又问:“少夫人想好了么?是要同少东家过下去,还是拿了铺子和离?”
祁韵顿住了。
半晌,他犹豫道:“其实, 鹤年他人不坏,近来也改了许多, 仔细想想,他以前也没亏待过我……”
林星儿长长叹了一口气。
祁韵立刻打住了话头,踌躇地看着他:“星儿,你说,我再原谅他一次,他会不会再犯?好歹我现在也得了世子妃的青眼了,他不敢欺负我了罢?”
林星儿只请他落子。
祁韵心不在焉地落下棋子。
林星儿专注行棋:“以后怎么样,星儿不敢说。星儿当然希望少夫人一直都好。”
祁韵瞅着他:“你生气了?觉得我优柔寡断?”
林星儿摇摇头:“个中酸甜苦辣,只有少夫人自己最清楚,星儿没法评断。”
祁韵握着棋子,落在棋盘上,嘟囔着:“我毕竟将他放在心上这么久,又好不容易才嫁给他,我怕和离了会后悔。”
就在这时,外头忽然传来一声尖叫。
“打人啦 打人啦 ”
祁韵和林星儿都吓了一跳,连忙往窗外望去。
街上原本熙熙攘攘的人群哗啦啦四散奔逃,他们一眼便看见一名书生倒在街中间,头破血流,四周还站着几个凶神恶煞的地痞。
林星儿定睛一看,道:“那不是李秀才么?”
祁韵:“你认得他?”
林星儿:“是咱们茶楼的常客。”
说着,他就起身下榻:“少夫人,我下去看看怎么回事,你在楼上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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