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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6-7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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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笑不语,敛着眼皮,看她绷直的腰身。

    她点头:“蛮好的。”

    “没亏待你吧?”

    又摇头:“没有。”

    梁远儒想到什么,又轻咳一声:“你可不能嫌他年纪大。”

    姜迎灯干笑一声:“差得是有点多——”

    她话音未落,抚在她腰间的指骨倏地收紧,用似掐非掐的动作要挟了她一把。迎灯讪讪侧眸,对上梁净词平淡又意味深长的眼波。

    她微笑着说;“不过我很喜欢他,不管他多大我都喜欢。年纪不是我做出权衡的要素,只要是梁净词,他的一切对我来说都是正正好,没有丝毫偏颇。”

    不爱才谈条件,爱的话,样样都觉得契合。

    不管是年龄,阅历,身体,或是其他。因为齿轮相嵌,感情才能运作,才有共鸣。爱情与般配,不能因果倒置。

    梁净词看着她轻笑,一副深以为然的表情。

    “喜欢啊,最重要,两情相悦很难得。”

    梁远儒说着,指了指梁净词,恨铁不成钢地说:“你看看你,要不是爷爷出马,你到现在还打着光棍呢!”

    姜迎灯料想到,梁净词给他爷爷交代的内容都是删减版本了。前尘往事被他略过,梁远儒便以为是他牵的线搭的桥。

    梁净词淡淡地笑:“托您的福,娶到老婆了。”

    梁远儒再和迎灯说起自己的事,他这人自我定义十分浅薄,从没好好读过书,年轻时,梁家败落过十多年,梁远儒肩上担责,走南闯北做生意,直到家业渐壮,金玉满堂,可惜就是差点书香韵味。说这话时,旁边用来听书的收音机仍没停,在讲余秋雨的《抱愧山西》。

    他很敬仰读书人,立誓要叫子孙后代多读书。

    于是将梁守行送去国外念书,学成归来后,梁远儒做主给他结了姻亲,挑的是杨家的千金小姐。人都说合适,可惜这场婚姻到头来还是被经营得一败涂地。

    梁远儒只好作罢,他本就是懒散不爱管事的性子,于是便由了人去,只叹一句两情相悦最难得。

    每来一趟,梁净词都会被他拉上棋桌。

    “我得跟您打个商量。”落子前,梁净词忽的开口道。

    梁远儒:“说。”

    “如果我赢了,还请您给我们证个婚。”

    梁远儒别有深意看他一眼,颔首说:“下吧。”

    姜迎灯没懂这棋局里的深意,等一局结束,老人家去喝口茶浅歇的片刻,她才暗测测问梁净词。

    他说:“他让了棋。”

    明里暗里,梁远儒许诺了证婚一事,自然,也是应承了这个婚字。

    她这才领会,梁净词的表达很巧妙,告知、请求、商议,与最后一重打探,掂量,全都在一句话里蕴着了。

    临行时,梁净词和他爷爷说:“中秋就暂且不回了,也得回去见见那边的家长。”-

    夏末初秋。

    梁净词略备薄礼准备上门,到江都第一日却跑了空,姜迎灯联系了才知道,她出远门进货,裴小宝小朋友上半年高考落榜,如今被“关押”在复读学校,节假也难回,在微信里怨声载道。

    姜迎灯打完电话,见梁净词站在山腰间,静倚门栏,看那远方山脉的浮影。

    “怎么说。”梁净词望过来。

    “我婶婶这几天不回,怎么办?”

    他想了一想,不疾不徐道:“来日方长,总能见到。”

    迎灯点头。

    下午三点多,天色已然昏暗,看起来有雨要下,似乎也没有什么急于要做的事。梁净词说:“陪我去园子里走走吧。”

    姜迎灯说:“怡园吗?不知道今天开不开放。”

    他笃定道:“开。”

    迎灯一愣,“可以是可以,不过秋天好像也没有什么花开着?”

    梁净词笑了一笑,不置可否地摇头。

    姜迎灯没有明白他的意思。

    她带路,前去怡园。

    行走在园外,抬头便遥遥看见两排玉兰树,秋末的气温起伏里,一两朵零星的花苞初绽,像是稚嫩地分不清春秋,在往外探脑看看节气。在阴阴的绿意与森森古墙下,花朵被风吹得枝叶摇晃,像雪花在簌簌下落。

    “这个天还有花开着啊。”

    梁净词说:“进去看看。”

    秋天有花,秋菊和栀子里,掺着浓浓的桂香,剩下的,就是那悠闲轻晃的玉兰枝。

    原本凄风苦雨的几棵苦楝树不复存焉,原先的绿化区域,植满两排高耸的玉兰树。

    她是有几年没来了,却不知道什么时候起,这里改变如此巨大。

    站在小径中,姜迎灯昂首看花,有点出神。

    “这花儿开两季,秋天也能见到。”梁净词说着,见她回眸望过来,问道:“知道玉兰什么寓意?”

    姜迎灯说:“至死不渝。”

    他满意一笑,点头认同道:“什么都懂。”

    隐隐有些预感,姜迎灯惶惶然问:“梁净词,你……是不是在这儿埋了什么秘密啊?”

    他驻足不前,与她隔了些距离。

    一个修长的侧身,从她的角度遥遥一瞥,品出在放浪山水间,深谷白云的浪漫诗人那种韵味。深居简出,而乘风归去。缥缈诗意,让她凝神。

    预感更强烈了,姜迎灯又问:“这花是你种的吗?这里原来是苦楝。”

    梁净词没往前,平静地看着她,承认说:“是有些秘密。”

    他卖关子:“你找一找?”

    姜迎灯没闲情逸致去赏花观景,脚下生风,直直奔着寻他的秘密去。园子不大,穿过湖泊与弯折的桥廊,又到水榭尽处,急急逛完一整圈,最终要放弃时,却见到大门的门后竖着一块新鲜的碑刻。

    迎灯小的时候常常来怡园,她确信以前从没有见过这个东西。

    脚步放缓,凑近过去,才看清上面的小字与不久前新镀的烫金。

    缓缓地平复下心绪,她终于找到了,他的“秘密”。

    黑色石碑,端正的楷书字迹被拓作碑文,她认得出,是梁净词的笔迹——

    【中秋佳节,故地重游。忆迎灯豆蔻,花开满城。

    江都一别,女儿痴心,十年愁情,入骨相思。

    有幸燕京再会,千帆历遍,共期良缘。

    东郊迎园,易名易主。逢此良辰,赠我爱妻迎灯。

    俗世烟云,唯爱不负。永生永世,千秋万代。】

    再往下看。

    他的落款是:江都故人。

    姜迎灯站在檐下,看着“江都故人”四个字,久久地失了神。

    她挺直的腰背缓缓躬下,有几分承受不住似的,四肢发软,被梁净词稳稳地接住,他也随之望向前几天才请工人打磨出来的完成品,说道:“聊表诚心,喜不喜欢?”

    姜迎灯不可思议,指着问:“这个东西的意思是,这园子是你的了?”

    他说:“万一哪天真成个人物了,给后人提供些研究素材,是不是?”

    她有点想笑,想问问研究你什么?但视线恍惚被“东郊迎园”这四个字吸引去,慢慢地定格在这句话上面。

    “你给怡园改了名吗?”

    说着,不等回答,姜迎灯跨过这道门槛,往外跑去,退到三尺远,仰头看高大的匾额。怪她粗心大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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