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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诡吊的羊(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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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海东青,来,跟着我唱——”

    “一只羊跑啊跑,两只羊跳啊眺,三只公羊在绕火撞……”

    “农主忙来抓公羊,公羊死在半路上……”

    半米多高的海东青静静立在那个巨大的晾衣杆上,不为所动。

    女孩的嗓音很特别,有一种奇异而令人着迷的音调,像是一只死掉的夜莺。

    但她错不该将这种天赋利用在歌唱一事上。

    海东青终于忍不住觑了她一眼,半边白骨嶙峋的翅膀微微上扬,折叠,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它觉得在这样的歌声熏陶下,它会比见到明天的太阳更早地见到死神。

    阿尔米亚停下了那古怪而毫无起伏的歌唱,微笑着看向它。

    比死神还可怕的是魔女的笑容。

    海东青迅速将翅膀放下,用聆听神谕般的虔诚姿态聆听接下来的美妙歌喉。

    “一只羊眼被剥掉,一只羊挂树枝上,还有一只黑山羊,只剩脑袋在地上。”

    “啦啦啦啦,啦啦啦……”

    高歌完一曲,阿尔米亚去接了杯雪水,润了润嗓子。

    在路过一扇门的时候,她停住了脚。

    雪在杯子里慢慢化开,泛起的白雾将杯壁覆盖,凉气缠绕上阿尔米亚的指尖,将白皙的皮肉打上一层浅浅的粉色。

    阿尔米亚推开门,里面昏暗,破旧,但很整洁。

    家具都被精心布置,每一个突兀的角都被缠上厚厚的蒲草,还有用彩叶涂抹的年久褪色的涂鸦,箱底被整齐叠好的小衣裳,摔碎无数次又被细心粘好的陶瓷碗……

    一个灰白发黄的人形物静静坐在角落,身上原本银白发亮的表层已经脱落了大半,狼狈地露出里面铜黄麻黑的色彩。

    机器人坐在角落里,它的面前是一个扁竹编织的摇篮,精致的蕾丝和布匹缝制成花布,铺在里面,枕头甚至绣有金线,从上面的花纹和图形能看出,它是从某件昂贵的衣物上拆解下来缝制的。

    这是阿尔米亚幼时的摇篮。

    “我在教海东青唱歌,你要来听听吗,虽然说歌声可能没有你提过的鹦鹉那般动听,但也唱的不赖?好了好了,我先去烤面包了,有什么需要就叫我……没有吗?好吧……不过我想了想,你还是不该留在这个房间,它太潮湿了,你的寿命会更加缩减的……”

    阿尔米亚一只手抱起了机器人,将它带出去,放在靠近火炉的地方,那里比较干燥。

    几颗螺丝钉和叫不出名字的零件从它身上落下来,顺着略有起伏的地势不知滚到了哪里。

    阿尔米亚又提起裙子,俯身而下,去到处寻找。

    等到将零件又全部找回来的时候,椅子上的机器人不见了。

    她皱了皱眉,疾步走回先前那个房间。

    机器人面向摇篮,半跪在地上,无数的零件散落一地。

    她叹了口气,又将零件一颗颗安装回去,不知不觉就过了两三个小时。

    阿尔米亚是被机器人带大的。

    小时候,机器人会轻轻拍打着她的背,哄她入睡,用生硬而毫无起伏的音调吟唱奇怪的摇篮曲,什么“一颗一颗亮晶晶”或者是“澎湖湾啊外婆的澎湖湾”,这些在拉尔曼郡毫未听说过的童谣。

    它会教她一些古怪的术式和算法,一度让阿尔米亚很是头疼,但熟练掌握之后,用起来很方便。

    更多时候是带着她到处流浪,乞求农场主手底下一只处于哺乳期的羊的奶水,用半个月不眠不休的劳作换取一条粗糙的黑硬面包,总是裹住自己的脸,紧紧抱着她,担心因为奇怪的面容遭受人类的驱除。

    不过大畸变时代来临开,再奇怪的面容也不会有人觉得奇怪了。

    前几年他们才重新回到城堡,一方面是为了躲避畸变的灾厄,一方面是因为机器人的零件的老化。

    阿尔米亚撑着脸,看鬼脸树枝在火焰里沉默地呐喊。

    哪里会有给机器人看病的地方呢?

    白银帝国的人族有许多种,但阿尔米亚只见到过银一个机器人,她在想银的种族是不是迁移了,又或者是在大畸变中消失了。

    这个冬天结束后该带上银去拉尔曼郡的首府,或者去国王区找找医生了。

    没过多久,一道急促而沉闷的声音在头上响起。

    城堡的西北角,猎物上钩了。

    每逢冬天来临时,阿尔米亚都会带着海东青和银藏到城堡底下的地窖里,比起村民家中用来储存粮食或干菜的窖洞,城堡地下的它更像是一套供谁居住的房屋。

    只是它格外暗,某些区域因为年久失修而渗水,潮湿。

    但大多数区域还是比较干燥温暖的,再怎么也比冬天里的城堡好一些。

    最主要的是,阿尔米亚的穹顶暂时还无法庇护一整座城堡,而在冬天这样阴冷的环境下,她的穹顶会比较孱弱,尽力展开后,能维持住她方圆十几米内的区域就算是好的了。

    穹顶之外无生人——这是拉尔曼郡广为流传的一条谚语。

    阿尔米亚为自己裹上厚厚的熊皮毡衣,密实豪放的黑熊毛簇拥着她,一张白皙的小脸艰难地从毛皮的遮挡里露出来。

    她换下先前那双薄的黑麻手套,它只适合在常温的环境下做活,从柜子里下摸出一双厚厚的野山羊毛制作的手套,里衬被她缝上了珍贵的裘鼠皮,手套口还有一圈紧绷着的黑蛇皮,上面嵌有密密一层腹兔的柔软底毛,能阻绝零下二十度的冷空气倒灌进去。

    阿尔米亚花了三个多月的时间才制作好这样一双手套,上一双陪伴她度过了三年,却惨死在了一头麻纹野猪的口中。

    不过即使没有葬身野猪腹中,阿尔米亚也不会再使用那双手套了。

    麻纹野猪的唾液比腐烂了十几年的臭木还要臭,如果不是那一年她实在找不到猎物,也不会靠近那头野猪,甚至徒手扳下它的獠牙,溅了一身的腐臭涎水。

    虽然最后那头野猪还是逃之夭夭了,她只得抓了几只裘鼠勉强果腹。

    阿尔米亚艰难的将脖子,手,身体都装备好后,才准备出门。

    哦等等,她忘了最重要的一项。

    阿尔米亚懊恼地折回来,将大衣脱下,才能弯腰坐在板凳上,从箱底拿出来一双老旧的冰鞋,牢牢收紧,确保它与脚严丝缝合的融为一体。

    穿好鞋后,她又裹上了那套沉重的毛皮大衣。

    地窖门缓缓打开,阿尔米亚手脚并用爬上梯子,结果场面还是让做好心理准备的她吓了一大跳。

    房屋倾斜,城堡倒塌了大半。

    被白雪覆盖后,极像废弃了百八十年的荒原怪堡,几个月前才修缮好的砖墙都垮塌了一地,昭显着大雪下的不堪重负。

    阿尔米亚苦中作乐的想,幸好这个冬天她呆在了地窖,不然哪天就变成了冰雕或是肉饼了。

    城堡的修复计划被笼统地安排在了春天,阿尔米亚此刻最重要的任务还是去巡逻一圈陷阱,以及划过宽渺的杜莎冰湖,前往方圆百里内最近的城镇采购物品。

    零下二十度的雪贴在脸上,给皮肤留下了一片小小的嫩红的印子,阿尔米亚伸手往头上一挡,几块碎冰凌被拍开了。

    她在地上挑了挑,选了一根长而尖锐的冰锥拿在手上充当拐杖,也有可能是充当武器。

    然后沿着先前那道声音的方向前进。

    浅黑色的穹顶渐渐从地窖表面脱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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