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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怀表文学www.laohuaibiao.com提供的《嫁寒门》正文完结(第7/8页)
杀对抗一番,兴许此刻京城内已只剩下满地的凌家军尸首。
这是最好的结果。
定是如此。
黎王心绪紊乱,驾着马行到京城大门前,却见本该敞开的大门却紧紧地闭合着,城墙上头立着一个清濯挺拔的男子。
黎王朝那人定睛细看了一番,忽而冷笑了一声,扬高声音与那人说:“凌序。”
高立于城墙之上的沈清端也正睥睨着下首的黎王,眸色里尽是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晦涩。
曾几何时,他还是云南王府的小王爷时,与黎王也有过几面之缘。
那时黎王瑟缩胆怯的厉害,凌序又看不惯废太子欺压□□黎王的行径,便也曾暗中帮过黎王几回。
那时的黎王还特地登了云南王府的门,向他道谢。乃至于凌序曾生出过几分错觉,这位黎王虽出身低贱,可却是个知恩图报之人。
先前他与黎王一齐算计废太子时,也是真心想要辅佐黎王称帝,他为治世宰相,黎王为清明贤君,势必能挽救大雍朝的颓势。
可天意弄人,他偏偏杀了黎王最为在意的嵇康,不得不与黎王兵戎相见。
“殿下——”沈清端笑着唤起了下方的黎王。
黎王统共只带了一千人马去西山,如今那三万私兵被黎王妃调走,福禄那一行人也全军覆没。
此刻的他便如竹罐里的蛐蛐一般儿,只能供人赏乐,再无与沈清端抗衡的能力。
黎王似是也意识到了这一点,他已想到了只有黎王妃能调走那三万私兵一事,凌序必是逼迫着若霜做出这样的事儿。
还好,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只要那三万私兵并未全军覆没,他便不怕。
“没想到向来行事英明磊落的序小王爷竟也会要挟别人的妻儿。”黎王深潭似的眸光朝着沈清端望去。
沈清端轻蔑地笑了一声,有意扬高了些声调,只说:“王妃一切都好,我的人马从未进过黎王府。”
不可能,若不是王若霜的调令,那些私兵怎会贸然离开京郊驻守之地。
定是凌序在骗他?
眼瞧着黎王沉默不语,似是在揣摩自己说出口的话的真假,沈清端也懒得再与他费嘴皮子工夫,便道:“你与嵇康的事,王妃已经知晓了。”
他自高墙上抛下来的话音便如同从天而降的炮焰一般将黎王砸懵在了原地。
嵇康。
嵇康。
凌序怎么会知晓?他明明从未在人前显露出半分踪迹来。
还有若霜,她也知晓了自己与嵇康的事?
黎王忽而觉得自己的心肠脾肺都扭在了一块儿,痛的他龇牙咧嘴地叫喊了一声,似是借此方法要将心头的慌乱压下。
“你这是在给本王泼脏水,王妃怎么会信了你的胡言乱语。”
“王妃信不信,王爷只看您的私兵在何处,不就知晓了吗?”沈清端不疾不徐地反问道。
是了。
他的私兵已不见了踪影,除了王若霜,没有第二个人能调遣的了他们。
所以,王若霜相信了凌序的话?
“王爷聪明一世,却只留下了两处纰漏。第一处是对我起的杀心与恨意,我举旗谋反,杀回了京城,给王爷您增添了多少烦忧,王妃定然也想不明白,明明王爷可以将我收为己用,为何非要置我于死地?王爷您擅弄人心,又有雄性才干,应当不会心胸狭隘到容不下我这个“废太子”的遗党。”
话未落。
下首的黎王已在一夕之间变了脸色。
“若是为情所故,则又说得通一些。王妃不是蠢人,王爷您在嵇康死后可是消沉了一段时日,还不舍得将那些情意绵绵的书信烧毁。”沈清端忽而做出了顿愕之状,只道:“是了,人死灯灭,王爷自然不舍得。这便是您的第二个错处了。”
黎王眸色阴沉,额间青筋凸起。
如此一来,王若霜便是因爱生恨,故意调走了他的三万私兵。
怒意上涌,他几乎是咬牙切齿地挤出了一句:“贱人。”
高墙上的沈清端虽听不真切黎王的呓语,却能从他怒意凛凛的神色中瞧出些端倪,只笑了一声道:“我答应王妃不杀你,如今你已再无与我抗衡的能力,不如离去吧。”
黎王扬首望向高墙上面貌清雅的沈清端,心间的怒意滞缓着消下去大半,只剩一股恍如隔世的疑惑之感。
他就这样败了吗?仅仅只是因为去了一趟西山?
“你为何不杀我?”黎王不会天真到以为沈清端心善到如此地步,他最明白何为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的道理,断不可能留下他的性命。
沈清端不欲向他解释太多,也不想告诉他如今不杀他,是因为要让王妃亲手了结他的缘故。
他只深切地瞧了一眼黎王,撂下一句“暌违十年,本该立在城墙下与我对峙的人是明侦帝”后便拂袖离去。
*
黎王在几个忠心耿耿的亲卫劝说下,还是先退去了西山。
如今虽暂时落败,可凌序却不知为何没有要了他的性命,既如此,他便还有东山再起的机会。
在这之前,黎王还是要想法子见王妃一面,不论是威逼利诱,还是动之以情、晓之以理,他总要将那三万私兵要回来才是。
黎王等人藏匿在西山的一处密林中,此时正是兵累马疲的时候,黎王却仍是持着剑四处巡逻,生怕凌序会言而无信地杀回来。
直到夜色寂寂时,没等到凌序的人马,却等到了一身戎装的王若霜。
此刻她正高居于马匹之上,身后跟着千军万马,各个手里都持着明晃晃的火把,将阴暗无比的密林照的如白昼一般。
王若霜抿紧了下唇,改换了往日里那副万事已黎王为先的怯弱模样,美眸里漾着些森然的冷意。
她说:“李寻。”
成亲数年,她还是头一回直呼黎王的名姓。
黎王也是一愣,旋即便走到王若霜身前,如往常一般唤了她一声:“霜儿。”
低洌如山泉般的清醇嗓音响起,没来由地让王若霜心里一涩,可转眼间,美眸里凝着的恨意又高涨了几分。
只要一想到自己这个王妃不过是为了掩盖黎王与那阉人私情而存在的幌子,她心里便升起了些噬骨的恨意。
她今夜来寻黎王,可不是为了他诉诸柔情蜜意。
王若霜又恢复了一开始的清明漠然,便回身与身后的私兵们说:“拿下他们。”
黎王一怔,他身后立着的亲卫们也讶然不已,分明都是在一处操.练相处的同胞兄弟,怎得就要闹到兵戈相见的这一步?
起初,黎王不把王若霜的这句吩咐当一回事,还上前去搭住了王若霜的柔荑,以柔情蜜意来融化她心里的怒意。
“我与嵇康只是自小相伴的情谊,霜儿勿信凌序的挑拨之语。”
王若霜阖上了眼眸,心里迸发出一股剧烈的恨意。
临到此时,李寻竟还当她是那无知的乡野蠢妇,要以这般蹩脚的话语来哄骗她?
她睁开了杏眸,只说:“先头我怀过四次身孕,每次都因不同的事端而流了产。可是因着那阉人不想你有子嗣,你才会狠心到杀了自己的骨肉?”
黎王愕然,再没预料到王若霜会连这事都发现了端倪,等他缓过神来想争辩一回时,王若愚已发号施令:“杀。”
她身后的私兵们便立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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