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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怀表文学www.laohuaibiao.com提供的《嫁寒门》50-70(第6/29页)
从了黎王。
*
黎王回京的消息传遍了京城。
苏山率先去沈府寻沈清端,面色沉沉地问他:“可是你使得法子?”
沈清端替苏山斟了茶,领着他往紫檀木太师椅上一坐,才回道:“我花了那么多心思才将他送去西北,又怎么会在这么紧要的关头使法子将他唤回来。”
苏山抿了一口茶,叹道:“难道年底的祭祖大典当真要由黎王代陛下行典?”
沈清端知晓黎王回京的消息后也坐如针毡,早已将贺成寻来商议了大半日,当即便道:“约莫是陛下老了,便不如年轻时杀伐果决。且他膝下只有黎王一个成年皇子,这江山社稷还能交到谁人的手上?咱们这局似是走到了死路。”
苏山面色颓然灰败,倏地从那紫檀木太师椅里起了身,上前攥住了沈清端的臂膀,道:“你且想想法子。依黎王那小心眼的性子,知晓是你让他去西北苦渡这一年,必然会恨上了你。”
“岂止是恨上了我。”沈清端自嘲一笑道:“从我那一日杀了诸暨起,黎王便没有想过让我活命。如今利用完了我,自然该对我弃如敝履。”
苏山越听越心惊,险些便维持不住自己发颤的身子,颓然道:“你可曾探过黎王的私兵,若我们再使法子离间他与陛下,他可有能力谋反诛篡位?”
沈清端却是不答,清明的眸子里尽是怅然之色。
且不论他们能不能离间黎王与明侦帝,但说黎王这些年蓄养的私兵数目之大,只怕御前司也难以抗衡。
苏山从沈清端的神色中得到了答案,他愈发惊惧,只道:“难道我们只有坐以待毙?”
“并非如此。”沈清端忽而笑了一声,以往磬如山泉的嗓音变得低醇沙哑,他说:“还有一条路可解我们眼前的困境。”
苏山连忙追问:“什么路?你快别与我卖关子了,这可是性命攸关的大事。”
沈清端不疾不徐地坐回了扶手椅里,又替苏山斟满了桌案上的茶水,才说了一个字。
“反。”
*
苏月雪生下陆非后便时常去承恩公府与于嫣容作伴,她待弟弟的这个续弦也算和善,因见于嫣容似有惆怅之色。
便寻了个苏景言休沐的日子,好声好气地与他说:“你既是另娶了妻子,就该对她好些。你瞧她瘦成了什么模样,难道你还想再成鳏夫不成?”
这话终究是说动了苏景言,他不由得忆起于氏在他怀里溘然长逝的虚弱模样,成亲时那样明艳端正的娇花,便在他怀里枯萎死去。
时至今日,他依旧是愧疚难安,既是放不下于氏,也是不肯放过自己。
苏月雪瞧着心疼不已,便又叹道:“言哥儿,这日子总要过下去,人也得朝前看。嫣然的遗愿便是让你娶了她的妹子,你便该对她好些。”
苏景言默了许久,通红的眼眶中凝着几分闪烁的泪意。
晚间之时。
于嫣容照例吩咐丫鬟们服侍她洗漱净面,再做些针线活计便上榻休息。
有孕后她格外怕冷些,正房里便也烧起了银丝碳,于嫣容便坐在铜炉旁的贵妃榻里,手里正缝制着为苏景言而做的扇套。
丫鬟休染替她多点了两盏灯,嘴里忍不住劝道:“二奶奶可要顾惜自己的身子,再过两月便要生产了,可不能累着了。”
于嫣容莞尔一笑,柔色似水的眸子里透着些鲜活的光亮,她说:“上月里在母亲的院里碰上了夫君,瞧见他的扇套旧了,便想着为他做个新的。”
休染撇了撇嘴,见于嫣容不听劝,便忍不住抱怨道:“二爷已两个多月未曾来过上房。且二奶奶您这么精心地为他纳了鞋底、做了对襟长衫,又做扇套,他何曾用过?要奴婢瞧,二爷便是个没心的人。”
于嫣容放下了针线筐,只沉声训斥她道:“不许这么议论二爷。”
休染听了这话后却红了眼圈,哽咽着抢过了于嫣容手里的针线活,哭道:“二奶奶你的手都磨出了水泡,二爷又看不到这些,您何必如此自苦?”
到底是自小服侍自己的丫鬟,于嫣容不舍得打骂休染,只得让荆竹进门将她带走。
寝屋内便只剩下了滋滋冒着火星的铜炉,和在铜炉旁黯然神伤的她。
她将那针线筐里的扇套拿起,泫在眼眶里的泪也落了下来。
于嫣容轻声告诉自己:“我是为了讨二爷欢心,好在承恩公府有个倚靠,才不是因着心悦他的缘故。”
她反复地呢喃着这几句话,就好像说多了便能当真一般。
正当于嫣容暗自垂泪时,内寝外的湘妃帘子被人掀了起来。
她只以为是伺候自己的那两个丫鬟,便道:“不必伺候了,一会儿我再唤你们。”
那人却岿然不动。
于嫣容这才转头朝着珠帘的方向望去,却见苏景言正立在那儿。
*
三日后。
陈氏料理好了家事,寻了个空去了沈府,悄悄与苏荷愫说:“你二哥这几日改了性子,一连三日都宿在了你嫂嫂的房里。”
苏荷愫听罢一喜,眉开眼笑道:“当真?母亲可别哄我。”
陈氏笑骂她:“娘骗你做什么?知道你和嫣容关系好,这便特地跑来告诉你这个好消息。”
苏荷愫是真心为于嫣容高兴,也惊讶于转过弯来了的二哥,当即便叹道:“嫂嫂这样兰心蕙质的人,二哥终有一日要接纳她。”
陈氏遣退了伺候的丫鬟婆子们,掩着唇小声与苏荷愫说:“比起前头的于氏,我倒是更喜欢嫣容的性子。于氏也不是不好,只是与我这个做婆婆的合不来,我也不喜她万事都要做你哥哥主的性子。”
这便是母女间的体己话了,陈氏连大女儿那儿都不敢多讲,只因苏月雪与于氏私交甚笃。
苏荷愫听后也只是无奈一笑,只说:“这话娘可别在二哥面前说,他不敢对您如何,只会苦了嫂嫂。”
陈氏立时接话道:“你当你娘是蠢蛋不成?”
人与人之间相处本就靠缘法,苏荷愫也无意与陈氏再议论香消玉殒的于氏,便转移了话头,只说起了涵姐儿对医术感兴趣一事。
陈氏顿时兴高采烈地说道:“涵姐儿与陆让倒像是真父女。”
“娘现在不说‘女子无才便是德’了?”苏荷愫笑着揶揄陈氏道,可话音一落,陈氏立时要作势去拧苏荷愫的香腮。
嘴里骂道:“那不过是说给外人听的话。一进京我便张罗着要你们姐妹俩习字读书,为的是什么难道你不知晓?”
苏荷愫来不及回答时,便见陈氏慨叹道:“上一回你说的话,娘回去也想了半日。‘女子无才便是德’这话甚是无理。凭什么男子有才便能声名远扬,饱受赞誉。女子便不能读书习字,还说无才就是德?分明是那起子男人不想让女人越过他们去。”
话音一落。
沈清端恰好回枫鸣院来拜见陈氏,隔着帘子听得了这一番话后,脸上透出几分尴尬之色。
不知是进去好,还是装没听见好。
廊下立着的碧窕素来是个没眼色的丫鬟,瞧见沈清端后,便大声嚷嚷道:“大爷怎么站在外头?”
他想阻拦也来不及。
屋内的苏荷愫与陈氏连忙止住了话头,沈清端也只得硬着头皮走了进去,向陈氏见了礼后便预备着离去。
只是临去前,忍不住开口道:“岳母,我并非是那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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