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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怀表文学www.laohuaibiao.com提供的《嫁寒门》50-70(第16/29页)
交际往来便是个绝佳的法子。
陈氏明白苏荷愫话里的意思,应下后说:“清端既做了廊坊知县,往后少不得与那些世家大族们打交道,总要先给她们一个下马威才是。”
苏月雪也沉思一刻,颇为赞同地与陈氏说:“我与母亲想到了一处,咱们既是要在廊坊扎根,往后少不得要与那些世家大族们打交道。强龙难压地头蛇,咱们愈发不能露出怯意来。”
知县府已被收拾齐整,办个花宴也不算什么难事,唯一不美是远在荆州的沈清端等人没有半点信传来。
向来持得住的陈氏也免不了抱怨了几声:“这老头子,说好要飞鸽传书与我报信的。”
苏荷愫此刻也将心吞回了肚子里,叹息着说:“清端筹谋了这么久,难道还能在荆州里翻了船?且不管他那里事儿办的如何,我们只管我们的。”
陈氏这才点点头,招呼着苏月雪与于嫣容,一齐打量花宴所需事宜。因廊坊不如京城富庶,菜色也与京城的宴会大不相同,是以陈氏便取了个折中的法子,只说:“干脆不上热菜,只上些糕点和果饮子。”
康嬷嬷在旁相帮,闻言说道:“这自是最好,省得有些挑剔的夫人们嘴刁,还说出我们的不是来。”
如今因花宴迫在眉睫,一时半会儿寻不到合适的糕点师傅,陈氏便亲自下厨,做了好些香气四溢的糕饼。
涵姐儿趴在桌案上盯着那糕饼瞧了许久,口水都险些落了下来,可是记挂着苏月雪不许她吃甜食的禁令,只得撇撇嘴埋下了头。
于嫣容瞥了眼气鼓鼓的涵姐儿,笑着说:“涵姐儿吃这块芝麻饼吧,不怎么甜。”
涵姐儿立时两眼放光,小手伸向了那香气喷喷的芝麻饼,可刚一动作,苏月雪锋利的眼刀已递了过来。涵姐儿便只得恹恹地住了手,双手环住了于嫣容,抱怨道:“舅母,母亲不许我吃。”
苏荷愫一一尝过陈氏做的糕点,称赞了一通后正欲让柔姐儿吃些尝尝,回身便见长姐正教训着涵姐儿不许多吃甜食。
一时便忍不住笑道:“涵姐儿难道忘了上一回牙疼一事?如今又好了伤疤忘了疼了?”
涵姐儿既是吃不到外祖母亲手做的糕点,一会儿被母亲制止着责骂了一通,一会儿又被小姨取笑,当即便泪盈盈地说:“爹爹说,我少吃一些不打紧。”
提到陆让,苏月雪心里是酸涩多于欢喜,抬眼见涵姐儿哭哭啼啼的委屈小脸,索性便说道:“罢了,你若想吃,便吃一些吧。”
涵姐儿立时喜笑颜开,再三确认苏月雪此话不是逗她玩后,便牵着走路尚且不稳的柔姐儿,小手各拿了一块芝麻饼,一块儿吃了起来。
念于正坐在廊下的团凳上,本正捧着手里的剪纸玩,见涵姐儿和柔姐儿都吃起了糕点,当即扔掉了剪纸,小跑着上前道:“于哥儿也想吃。”
这下连陈氏都绷不住笑了,又走进厨房里做了些孩童也能吃的糕点,分给孩子们吃了。
夜里安睡时,苏月雪抱着涵姐儿睡在了东边厢房,屋里摆着一架铜炉貔貅,烟烟袅袅的清香升腾而上,抚平了苏月雪心中的不安与焦躁。
而涵姐儿今日破天荒地被允准着吃了些糕点,夜里洗漱时也份外乖巧,早早地便抱着非哥儿上了榻,一齐宿在母亲的臂膀之中。
苏月雪睡不安稳,涵姐儿起先困意连连,后头却不知怎得满头大汗地醒转了过来。苏月雪忙去拍她的背,只说:“怎么了?是做噩梦了吗?”
此刻母亲慈爱的话音飘入涵姐儿的耳中,与平日里的严厉又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她忍不住哽咽出声道:“我梦到娘打我。”
这一声童言童语的泣话让苏月雪心间一颤,好半晌不知该如何回答长女的话语。
“娘对非哥儿很温柔,可对我却严厉的很儿。是不是因为我不是爹爹的亲生女儿?”涵姐儿鼓足勇气问道。
问话时,她怯生生的眸子还盈着些泪花,像极了被遗弃的孤怜崽子。
这些话其实已压在涵姐儿心口许久。
她虽只是个四岁大的女孩儿,却从仆人们的嘴里得知了男孩儿与女孩儿的不同。
爹爹虽待她好,可她的确不是爹爹的亲生女儿。母亲待自己多有严厉,是不是因着这等缘故?
而苏月雪也被涵姐儿的这句话砸的懵在了床榻上,脑袋嗡嗡作响了好半晌,才回了一句:“涵姐儿,你……你怎么会这样想母亲?”
她又心痛又难过,先是反思起从京城到廊坊的这些时日是不是忽略了女儿的心思,还有白日里让涵姐儿别吃甜食的态度是否严厉了些。
非哥儿是男孩,又是她与陆让所生的嫡子。早在去年年尾时她便与陆让提起过此事,夫妻两相约着要多疼惜涵姐儿几分,万不能让她生出被薄待之感。
谁成想她以为对涵姐儿好的做法却让涵姐儿生出了这等心思。
苏月雪一时后悔不已,忙轻柔地抱住了涵姐儿,颤声道:“涵姐儿是母亲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母亲怎么会不喜涵姐儿?今日是母亲态度不好,本意是怕涵姐儿吃多了甜食牙疼,可责备涵姐儿的态度太严厉了些,涵姐儿不要生母亲的气,好不好?”
她放柔了语调,颇为后悔地将涵姐儿搂在怀里。
而正在抽泣的涵姐儿也止住了哭声,倚靠在苏月雪的肩头,依恋地阖上了自己的眸子。
第61章 隐秘
备妥了糕点后, 苏荷愫还请刘青去廊坊的花市里买了好些盆植,辟出一间围房,挂着厚厚的暖帘遮风, 将那些娇花与盆植尽皆摆在里头。
花宴准备齐全后。
苏荷愫照例回了后院的房中, 抱着柔姐儿在辟邪貔貅案头烧了两炷香, 诚心诚意地祈求沈清端等人一切安好。
约莫是苏荷愫的诚心感动了上苍,在四家士族的贵妇人们赴宴前,荆州那儿终于传了消息来。
是沈清端亲笔所执的家书, 上头写了他已与南诏小王爷达烈攀上了关系,而南诏王爷病入膏肓,只怕时日不久。
苏山、苏景言与陆让皆一切都好, 让女眷们不必担心。
信上末尾还添了一句:待南诏王廷覆灭,便是血脉亲人相见之时。
苏荷愫捏着那信笺久久不肯撒手, 杏眸中莹润着涟涟泪意, 好半晌才堪堪压下。
收拾好心情后,她便去与陈氏等人报信,众人皆是大喜过望, 只盼着早日能与各自的夫君亲人团聚。
苏荷愫接了沈清端的平安信后愈发干净十足, 只恨不得立时将廊坊的这些世家们攥在手心。
临到了花宴那一日,苏荷愫一早便亲自为柔姐儿梳妆换衣, 将打扮妥当的女儿抱给红袖后, 才自个儿梳起妆来。
她乌黑秀亮的鬓发里簪着累珠双头凤金簪,素白的脸蛋用细腻莹润的杏粉上了妆,勾勒出一弯似月的柳眉,端的是清灵动人。
且她今日挑了件玛瑙红的华素绫罗衫裙, 腰间配着的荷包皆是上乘的蜀锦料子, 摆明了是要震一震这些世家大妇们。
而那四大世家之首的范夫人也果真拿足了腔调, 先是以莫须有的名头刻意迟到了半个时辰,而后不等苏荷愫请她入座,便堂而皇之地坐进了扶手椅里。
上首的陈氏本正在含笑与苏荷愫说话,瞧见这范夫人一脸趾高气扬的模样,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冷哼一声后与身后的康嬷嬷说道:“这花宴请的不是世家冢妇?怎得来了个哑巴?”
苏月雪恰到好处地瞥了范夫人一眼,拉着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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