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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怀表文学www.laohuaibiao.com提供的《嫁寒门》50-70(第14/29页)
实在是于理不合。
可沈清端却面露愁容,说:“兴许也有报复我的意思。”
作者有话说:
努力三更。
第59章 二更
夜间, 更深露重。
沈清端将妻女揽在怀中静拥片刻,陈氏诸人也识趣地走到了马车一旁,并不出声打扰他们。
于嫣容也靠在马车车厢外, 怀中抱着眨着朦胧眼眸的儿子, 手边牵着困意连连的苏念于, 清瘦的身躯被清辉的夜色一笼,生出些别样的韵致。
苏景言移不开眸色,索性便光明正大地注视着他的妻, 眉宇在不知不觉间染上了几分担忧。
他已知晓了苏山与沈清端的打算,连陆让都不肯离去,又何况是他?
苏景言心间漾着不舍, 正忖度着该不该上前与他的妻嘱咐几句话。
心里虽有这般念头,却迟迟不敢迈出步子。
而被沈清端揽在怀里的苏荷愫也忧愁的很儿, 埋首在他温热的胸膛, 说出口的话颇有几分瓮声瓮气的味道:“非要留在这儿不可吗?”
沈清端也不舍得与妻女分离,只是荆州此地万万不可落在南诏王爷的手里,他必须得留下来随机应变。
况且若德阳县主此番当真是冲他而来, 又岂是他想逃便能逃走的?
“廊坊那儿我已安排好了人, 他们会妥善安置你们,你且在那儿等我的好消息。”沈清端如是说道。
话已至此, 苏荷愫哪怕心内万般不舍, 也只得就此与沈清端分别。
送走了女眷们后。
苏山等人便回了驿站,囫囵一夜后,于天明时分听到了一阵如惊涛骇浪般的脚步声。
沈清端推开房屋的支摘窗,往下一瞧便见不少身着异族服饰的士兵们团团围住了驿站外沿, 为首的那人便是昨日在街尾匆匆一瞥瞧见的南诏小王爷。
沈清端忙与苏景言说:“按计划行事。”
苏景言从后头窗棂处攀上了檐顶, 以过硬的轻功隐在南诏士兵的目光之下, 按照沈清端昨夜里嘱咐的话一般往昔日的荆州氏族家中而去。
南诏小王爷只在驿站前立了片刻,便眯起眸子朝着身后的副官说了一句异族之话。
那副官一声令下,士兵们便作战斗状,纷纷举起了手中似寒光般的冰刃。
南诏小王爷本以为这位京城里来的沈大人必会负隅顽抗一阵,是以他调出了族中最精锐的部队。
他那位名字上的母亲将这位沈大人吹得天花乱坠,但愿这位沈大人能对得住这般“重视。”
南诏小王爷勾了勾唇,眼觑着便要命士兵们冲进驿站,谁知沈清端却持扇从二楼走了下来,慢悠悠地朝着小王爷行了个礼后,说:“小王爷这是有事寻我?”
沈清端身量颇高,体魄不如南诏小王爷健硕,且立身持正,清濯挺拔。存几分文人名士的端然气度。
而苏山与陆让,一个慈祥矍铄,一个风度翩翩。皆不是什么凡人之辈。
南诏小王爷平日里只对着那些面黄肌瘦的难民,骤然见得三个气度不凡的人,心间不知为何打起了鼓。
且沈清端的模样太过气定神闲,仿佛身后的南诏士兵们手里的银刃不过是孩童玩耍的木刀一般。
他竟是一丝一毫都不怕。
南诏小王爷微眯起了眼,一时间心中疑窦丛生,竟也没有出声让身后的士兵们行动。
对峙之间。
沈清端率先阖上了纸扇,冲着南诏小王爷笑道:“臣此次路遇荆州,未成想会遇上小王爷。敢问县主娘娘凤体如何?”
提到他名义上的母亲,南诏小王爷的脸色愈发耐人寻味,只露出个笑而不语的神色,随后便用那一口蹩脚的官话回道:“县主一切都好。”
沈清端了然地点了点头,侧目望向小王爷,疑道:“莫非小王爷是有事要寻沈某?”
南诏小王爷仔细打量了一番沈清端,摸不透他是在装傻还是当真不明白自己前来驿站围住他的用意,只好说:“你来荆州做什么?”
沈清端从衣襟里抽出自己的调令,双手奉给了南诏小王爷。
南诏小王爷瞥了眼那调令,因不大懂汉文,便只得将这调令递给了身旁的副官。那副官一目十行,而后便用异族之话禀告了一番。
“这么说,你是要去廊坊?”南诏小王爷脸上的戒备之色霎时去了大半,还命身后的士兵们放下了手里的兵刃。
只要不是与他们来谋夺荆州,他到底不想再杀一个朝廷命官,以免多生什么事端。
只是他那个母妃百般叮嘱他要将沈清端送回南诏,这是何道理?
南诏小王爷始终放不下心,将调令还给沈清端后便状似不经意地问了一声:“你与我那母妃是熟交?”
怪道今日一早驿站便被南诏士兵们围了个水泄不通,原是因着德阳县主的缘故。
沈清端心间了然,嘴上却作恭敬状:“沈某与县主娘娘乃是旧识。”
一旁的苏山忙啐了他一口,指着沈清端的鼻子骂道:“什么旧识?不就是你娶了愫儿前的相好吗?此番去廊坊赴任,你巴不得要多瞧一眼德阳县主吧?”
沈清端恰到好处地露出几分羞窘之色。
话音甫落。
南诏小王爷花了些工夫消化苏山如珠炮般蹦出来的话语,愣了一息后,脸色忽而变得难堪至极,咒骂一声后转头就走。
待南诏士兵们纷纷退散而去后,沈清端又在原地多立了一晌,才与苏山、陆让回了二楼。
躲在后厨的小六也跑了出来,稚嫩的童声里带着几分担忧之意。
“他们走了。”
沈清端朝着他淡淡一笑,而后便推门进了屋舍内。才刚坐下,陆让便摇头晃脑地说了一句:“看来德阳县主在南诏国过的不好。”
沈清端一愣,旋即问:“为何?”
“我曾给南诏人看过诊,听他说起过王室里的腌臜之事,单说父子共用一妻这事便再平常不过,南诏王爷比陛下小了三岁,儿子却这般大。咱们县主只怕是活的不容易。”陆让如此慨叹着,眉眼里漾着几分屈辱之意。
说到底,德阳县主代表的是大雍皇室,若是在南诏王廷里处境不佳,丢的也是整个中原百姓的面子。
忆起方才南诏小王爷黑沉的面色,沈清端也渐渐地回过味来,他却是不曾知晓南诏皇室里还有这等辱人的规矩。
若如此,他必不会在德阳县主和亲一事里推波助澜。
他沉吟片刻,便命死士去打探消息。
*
与此同时的南诏王廷。
德阳县主正躺在别苑的贵妃榻之上,身边的侍女们小心翼翼地侍候在其身侧,几乎是连大气也不敢喘。
德阳县主小憩片刻,便吩咐左侧的侍女:“王爷该吃药了,你亲自送去。”
话音未落。
别苑外便响起了一阵匆忙的脚步声,德阳县主立时改换了面色,露出浓重神色下的孤傲冷寂,忽而遣退了伺候的侍女们,孤零零地从贵妃榻里起身。
疾步而来的南诏小王爷达烈已撞见了屋门,入目所及的便是他魂牵梦萦的那一抹倩影,明艳又清傲,婀娜又纤韵。
头一回见这位来自朝廷的县主娘娘时,他的这颗心便跳动得似被猎场里的麋鹿掀翻了一般。
父王英气尚存,与这位县主娘娘也算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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