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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怀表文学www.laohuaibiao.com提供的《嫁寒门》50-70(第12/29页)
:“愫儿怎么突然哭了?”
陆让却是一把抱住了苏月雪,又将涵姐儿和非哥儿揽得更紧些,只道:“睡吧。”
清端会哄好愫儿的。
翌日一早,苏月雪悠悠转醒时便见床榻上的沈清端与苏月雪不见了踪影,只有少柔一人四仰八叉地躺在床榻上。
苏月雪尽了姨母的本分,将少柔唤醒后替她净面换了衣衫,才领着她与涵姐儿下楼吃些早膳。
待沈清端与苏荷愫回了驿站后,陈氏才笑眯眯地问:“大半夜地不肯睡,非要闹着去看日出,也就清端愿意哄着你。”
苏月雪也在一旁忍俊不禁道:“好一对不称职的爹娘,将我们软软放在榻上,便自顾自地出去了吗?”
沈少柔此时也会说几句简单的字,在姨母的怂恿上便大声“嗯”了一声,臊得苏荷愫满面通红。
她昨夜是因着有好些体己话要与沈清端说,两人这才悄悄地避去了驿站后头的山亭里,谈着谈着便不知怎得谈到了天亮。
好在她心里的芥蒂全消,也不算是没有收获了。
在燕州的驿站里住了一夜,众人便又踏上了前往西北的路途。
路经岭南的前两日,陆让有些心绪不佳,苏月雪瞧在眼里,便让涵姐儿多缠着他说些医术上的事,也好让他分心。
只是成效甚微。
临到了岭南的前一日,陆让忽而对沈清端说:“我想回一趟陆府。”
沈清端望着他默了许久,知晓这位旧友对自小生长的陆府仍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一时便说:“我让王浚跟着你。”
王浚就是云南王为沈清端备下的死士里身手最好的一个,若是陆让在陆府里出了什么意外,他也能将陆然全须全尾地救出来。
对于陆让想回陆府看看一事,苏山颇有些微词,只是碍着大女儿的面不好说姑爷的坏话就是了。
他当初同意女儿与陆让的婚事,最大的前提是陆让不能再与岭南陆氏有什么牵扯,如今正是赶去西北的“流放路”,他好端端地闹什么幺蛾子?
还是陈氏在一旁苦口婆心地劝了几句,只说:“这一回别了,兴许便是一辈子了。让他去瞧瞧又怎么样?到底是生他养他的地方,怎么能那般无情?”
苏山向来唯老妻马首是鞍,见老妻发话,虽有满心的愤懑之语,可却只得压下不提。走下马车,抱着外孙女涵姐儿往僻静处的山亭一坐。
陈氏啼笑皆非,扬声数落他:“都多大的人了,还和小孩一般。”
马车正停在岭南深山的岔路口,往前便是城镇烟火之地,往后则是一望无垠的险峻大山。
沈清端身上的伤养的差不多了,只这一回勾出些早些年的亏欠,说话做事时总是带上了几分疲惫。
苏荷愫心疼不已,夜里与沈清端相拥而眠时曾被他凄苦的梦呓声唤醒。
只见他满头是汗,挣扎着唤了一句:“父皇、母妃。”
苏荷愫立时滚下泪来,只搂住了沈清端的腰背,将他抱得更紧些。
他也不过是二十出头的年纪,先头遭了如此大劫,本该是由父母荫护的年岁,却不得不独身一人存货于世,咬着牙要为云南王府报仇雪恨。
他心里也会有委屈,也会有困惑。更会有对父母亲人无尽的思念。
如此想着。
苏荷愫便总是抱起软软,要她童言童语的天真话音驱散沈清端心内的伤切。
沈清端抱过了女儿,攥紧了妻子温热的柔荑,抬眸望见马车左侧的陈氏正轻声与于嫣容说话,右侧的苏山则高声教导涵姐儿“将来要听祖父话”
人间烟火、温馨甜意尽藏于此情此景之中。
他是有家的人,远在地底下的父皇、母妃也会为他高兴。
两个时辰后。
王浚背着昏迷不醒的陆让回了马车所在之地。
苏月雪远远地便瞧见了形容狼狈的陆让,忙上前去检查他身上可有受伤。
沈清端也提起了心,追问王浚:“可是陆氏的人难为了他?”
早知他刚才便该阻拦陆让才是。
王浚面色有些怪异,愣了半晌后,才说:“陆公子偷了好些银票,因不慎弄出的动静惊动了陆家人。我劝他随我离去,可他不肯,还要再偷下去。我这才迫不得已劈晕了他。”
作者有话说:
谋反的启动资金来了。
陆让:大英雄拿钱回来咯。
第58章 一更
陆让只是昏迷不醒, 并没有伤了筋骨。众人们便也止住了心中的担忧,再与沈清端商议起了接下来的路线。
去西北廊坊赴任的调令需让沈清端在三个月内上任,路途上也不能耽搁太久, 故沈清端等人也不等陆让醒转, 便将他抬上马车, 往廊坊的方向驶去。
一路上的景色挺阔秀丽,非但是柔姐儿和涵姐儿看呆了眼,连苏荷愫也趴在车帘旁目不转睛地盯着外头湛蓝的天色和雨帘雾重的山景。
她时不时便与沈清端感叹道:“夫君, 你瞧那儿的天色多蓝。”
“夫君,你瞧那儿的溪水多清澈。”
“夫君,你瞧这山是不是隐在了雾中, 一眼望不到尽头?”
起初陈氏与苏月雪也笑盈盈地附和她几句,可后来见她越说越起劲, 甚至比柔姐儿还要激动几分。
陈氏便忍不住数落道:“都是做娘的人了, 怎么还是这么小孩性子?可别让姑爷笑话。”
沈清端却是半点不觉得苏荷愫吵闹,一脸宠溺地望着她连连感叹的笑意模样,只说:“岳母言重了, 愫儿甚少有游历河山的时候, 激动些也是应该的。”
陈氏哪里是真心嫌弃女儿,不过是怕沈清端不喜, 这才将丑话说在了前头。
一个月后, 众人紧赶慢赶地总算是赶到了离廊坊不远的荆州。
荆州是六县汇中地,也是中原与南诏相连的咽喉地。因着荆州连年干旱,朝廷虽年年拨下了赈灾银子,可能送到灾民手里的银子却是少之又少。
南诏国野心勃勃, 知晓荆州百姓对朝廷颇多怨词, 便将荆州知府暗暗绑了, 也不许人传信到京城里,由南诏小王爷亲自给荆州百姓施菜步粥。
那小王爷做汉人打扮,浓眉大眼的面貌配上黝黑健壮的体魄,一打眼便与那些肌黄骨瘦的难民们格格不入。
沈清端掀开车帘瞧了眼人潮涌动的街尾,以及那十分显眼的南诏小王爷,眸色里掠过几分疑惑之色。
苏山也瞧见了荆州的情形,道路四边皆是饿殍难民,间或响起些孩童们凄厉的哭声。却不见一个荆州知府官兵,他忍不住问道:“这施粥布菜的是何人?荆州知府呢?”
话音刚落,街尾人头攒动处便响起了一阵骚乱之声,而后则是几个吃过粥、恢复些气力的难民们跪地大拜,嘴里喊道:“王妃娘娘来了。”
马车里的众人们视线皆被这道声音引去,须臾一息间,便见几个身着南诏服饰的精壮男子们抬着轿撵而来,轿撵上坐着个貌美女子。
沈清端定睛一看,却是再维持不了方才的平静,他沉下脸与苏荷愫说:“是德阳县主。”
德阳县主在南诏和亲已有三年,嫁的是南诏王爷,怎么会出现在荆州?
沈清端虽与南诏王爷相识,可往昔的情分浅薄,且如今德阳县主才是名正言顺的南诏王妃,说不准这点浅薄的情分便更少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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