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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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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得一丝光亮都无。

    狱卒用钥匙打开暗门,便识相地退了出去。甭管黎王要如此处置那位沈大人, 他只当个聋子瞎子就是了。

    而黎王心中深恨沈清端, 绝不肯让他这般肆意死去,一进暗牢便让门口那狱卒点起了烛火。

    借着那微弱的烛火,黎王也终于看清了沈清端的惨状。

    不, 也不能说惨状。

    毕竟他虽受了鞭刑, 自上至下鲜红的伤痕触目惊心,可他却只是惨白着一张脸, 微微躬着身子倚靠在那潮湿的墙壁上。

    清亮的眸光依旧如往昔般澄澈桀骜, 远远向黎王投来,甚至还捎带着几分讥讽之意。

    仿佛在质问黎王——能磋磨他的手段,只是仅此而已吗?

    即便陷于如此狼狈的境地,他依旧清韧孤傲得好似绝巘高山上的青松翠柏, 直让黎王恨不得一把捏碎他的脊骨。

    黎王也真的这么做了。

    他一望见沈清端讥笑的神色, 便被涌上来的怒意磨得险些失控, 欺身上前攥住了沈清端的肩胛骨,恨意凛凛地问:“为什么那日要在账册上上毒?他不过是个文弱书生,与你并无大碍。”

    沈清端身上痛得厉害,却不肯露出半分怯意来,被痛意激得咳嗽了几声后,笑道:“黎王在人前与黎王妃伉俪情深,人后却有龙阳之癖。”

    这话让黎王握着沈清端肩胛骨的力道又加大了几分,沈清端受不住这等刺痛的痛意,险些嘤咛出声。

    而他如此狼狈的模样恰合了黎王的心意。

    黎王嘴角染起一抹嗜血的笑意,只恨不得立时啖其血、吃其肉,要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我倒还要谢你替我拉了废太子下马,又替我了结了他的性命,让我高枕无忧,再无对手。”黎王低声笑了起来,这笑声从这昏暗的牢房里传到外头立着的狱卒耳中,直渗得他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黎王痛快地笑了一番,笑到眼角沁出来的泪水险些模糊了他的视线。

    直至这时。

    他才借着暗牢内昏暗的烛火,瞥见了沈清端眼底的嫌恶。

    这抹嫌恶也让黎王止住了笑声,掩藏之下的恨意伏在全身血肉里疯狂叫嚣,逼得他拿出了那柄刻着“诸暨”的匕首,猛地一下扎进了沈清端的右臂。

    痛意灭顶而来,饶是沈清端意志再为坚定,此刻也不免痛吟出声。

    鲜血染红了黎王的视线,沈清端痛苦的呻.吟也似仙乐般将黎王愉悦不已。

    他又拎起匕首往沈清端的左臂扎了一刀,只道:“他四岁起便伴我左右,母妃病重时、受人欺凌时、彷徨无助时,只有他伴在我身边。我好不容易将他从宫里捞了出来,你怎么敢……活生生毒死了他?”

    两边手臂皆痛得失去了知觉,可沈清端仍是咬牙笑了一声:“原来是个阉人。”

    话里的轻蔑与不屑再明显不过。

    此举也算是真真切切地激怒了黎王,令他忘却了要好生折磨沈清端一番的念头,举起匕首便要往他脖颈间刺去。

    只是在那锋利的刀刃堪堪便要触碰到沈清端脖间皮肉时,暗牢外却忽而响起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进来的是黎王的心腹下属,此刻正大汗淋漓的立在暗牢外,扬声与黎王禀报道:“王爷,老贺大人求见您。”

    这道声音也飘入了沈清端的耳中。如今,却是他忍着痛意朝着黎王痴狂地笑了起来。

    黎王也果真怔在了他身前。

    良久的沉默过后,才听得沈清端缥缈虚弱的话音响起。

    他说:“王爷可敢与沈某打个赌?”

    “就赌你杀不了我,还要赐我官职,将我从这暗牢里全须全尾地放出去。”

    黎王眸色深许,到底是没有再搭理沈清端,而是拿出帕子擦了擦匕首,随后便走出了暗牢。

    两个时辰后。

    果真不出沈清端所料,黎王的亲官特地来了一趟暗牢,先遣了个医师替沈清端包扎伤口,而后便让狱卒们把他抬出了暗牢。

    关在另一头牢狱里的苏荷愫等人也被放了出来,众人虽神色颓丧,却无一人受伤。

    刑部尚书秦观亲自接见了苏山与苏景言,还算客套地说了几句“东山定会再起”的激励之语,随后便派人将他们送回了承恩公府。

    一个时辰后。

    圣旨下达承恩公府,明侦帝顾念往日里的情分,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收回了国公府的丹书铁劵,夺了苏景言在御前司的职位。

    连宫里的苏贵妃也受此牵连,降了位分为嫔。

    苏山颤颤巍巍地接过了圣旨,便见那为首的太监领着几个护卫们将承恩公府门前那御赐的牌匾摘了下来。

    苏山好声好气地送走了宫中来人后,便闭门谢客,与陈氏商议着遣散奴仆一事。

    如今既已不是一等国公府,往日里蓄奴为婢的排场自然也要削减。

    那些御赐的产业也该尽快脱手才是。

    苏府忙成一团,沈宅也是吵嚷得厉害。

    先是重伤的沈清端被抬回了沈府,苏荷愫一见他便扑上前去痛哭了一场,而后才在丫鬟们的劝解下扶着沈清端回了枫鸣院。

    幸而陆让来看诊了一番,只说沈清端受的乃是皮肉伤,且未曾伤到筋骨,仔细将养一段时日便能痊愈。

    饶是如此,苏荷愫依旧是伤心不已,泪意涟涟地与陆让说:“你不必说好话哄我,夫君留了这么多血,又岂会是小伤?”

    陆让嗫喏着嘴,叹息了一声后说道:“当真只是皮肉伤。”为了证实他所言非虚,陆让还用戳了戳沈清端受了伤的左手,道:“连筋骨都没伤着,且他已熬过了最痛的时候。”

    这可把苏荷愫心疼坏了,她连忙制止了陆让,只说:“我信就是了,你何必戳他伤口?”

    陆让悻悻然地住了手,走到外间桌案旁替沈清端写下药方。

    沈清端昏昏沉沉地烧了一夜,翌日一早时终于醒转过来,苏荷愫也守了他一夜,一听见些细微的响动,便醒了过来。

    这一醒,恰巧撞进沈清端饱含歉疚的眸子里。

    夫妻两人对望了片刻。

    便由苏荷愫率先落下泪来,她说:“这一个多月我没有一夜能安心睡好,只怕你遭遇了什么不测。”

    沈清端自然也万分担忧苏荷愫的处境。

    以身涉险太过搏命,若不是没有了退路,他断断不会如此做。

    “对不起,愫儿。”沈清端尚且还说不出一句整话,便只得断断续续地说道。

    苏荷愫见状也不肯再让他说话,待他养好了伤,有多少体己话不能说?

    这日午膳,苏荷愫知晓了娘家被夺取爵位一事,心里酸涩得厉害,却不敢在沈清端面前露出分毫异样来。

    她亲自下厨为沈清端熬制了些滋补的药膳,端着小碗一点点地喂进他嘴中。药膳虽放了些调味的佐料,可基调甚苦。

    苏荷愫便给沈清端递了颗裹着青梅酱的蜜饯,如哄小孩般与他说:“吃了这个就不觉得苦了。”

    沈清端笑着将那蜜饯含在了嘴里,在苏荷愫的监督下将那药膳一饮而尽。

    软软更是日日趴伏在沈清端的床尾,“爹爹”长,“爹爹”短地叫嚷上半日,直到苏荷愫都嫌她聒噪时,才由奶娘们抱到了外头。

    又过了两日。

    明侦帝才与黎王商议出了如何处置沈清端的圣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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