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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怀表文学www.laohuaibiao.com提供的《嫁寒门》40-50(第8/17页)
,她也该寻个法子脱身了。
只见苏荷愫忽而捂着嘴咳嗽了几声, 朝着李兆露出一个歉然的笑容:“殿下且要离臣妇远些, 臣妇身染咳疾,若是伤了殿下的玉体可就玩死莫辞了。”
若是换了平日,李兆兴许还会有几分忌惮。
只是他方才在强.迫霞雨时已起了欲.念, 如今酒意上涌, 哪里还顾得上什么咳疾?
他朝着苏荷愫放肆一笑,大掌已攀上了她莹润的皓腕:“沈夫人别怕, 本宫是真龙天子, 有神佛保佑,自然不会害怕区区一个咳疾。”
他逼近苏荷愫时泛着醉意的眼珠子几乎是黏在了她胸前的衣襟上,酒意飘入苏荷愫鼻中,呛得她心间一阵作呕。
苏荷愫慌忙要避开李兆的触碰, 身后的仆妇们也要上前忠心护主, 且李兆却是瞪了她们两眼, 嘴里呢喃道:“丑婆子们别找死。”
话音甫落。
西边窗臼旁传出些冷箭划破糊纸的细微动静,而后便是离苏荷愫最近的那个婆子忽而捂住了心口,鲜血从她口中喷涌而出。
苏荷愫大惊失色,却见那婆子缓缓软倒在李兆金边鹤纹锦靴旁,气若游丝,痛苦至极。
李兆抬起锦靴碾在那仆妇侧脸上,睥睨着笑道:“沈夫人既是想救那个貌美的丫鬟,只得赔上自己了。”
说罢,他似是想到了什么极有趣的事情,大掌拂过苏荷愫粉白的耳垂,笑道:“这就是赔了夫人又折兵吧?”
他含着浓浓酒意的气味洒到了苏荷愫右侧脸颊,激得她半边身子都忍不住颤抖起来,身后的仆妇们更是垂着首不敢再乱动。
直到这一刻。
苏荷愫才后悔起了自己的贸然莽撞,可若不直闯厢房,又怎么来得及救下无辜的霞雨?
说到底。
可恨的是眼前这个藐视人命、荒.淫无度的太子。
“沈夫人别跟我耍那些小把戏。”
“本宫看重沈清端,这才赏脸恩赐你们夫妇,若沈夫人识相,这些仆妇们尚且可全须全尾地活着,若沈夫人不识相。”
说到此处,李兆用锦靴碾着那仆妇脸颊的力道又加重了几分。
苏荷愫阖上了杏眸,知晓霞雨已绿韵带去安全的地方,心里总算好过些。
虽则霞雨只是长姐身边的丫鬟,可她也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一朵娇花在她府上被任意摧残。
霞雨不能有损,绿韵愈发不能在太子跟前露脸。
她本想着自己乃是沈清端的正妻,如今夫君又身受太子重用,他好歹也会有所顾忌。
可谁成想眼前之人竟是一个没有人伦纲纪的畜生。
苏荷愫久久不答。
李兆也等得厌烦了,便放肆笑道:“沈夫人可是要逼着本宫用强?”
话音未落。
便见沈清端在廊道上疾步而来,沉着脸将簇拥在苏荷愫身后的仆妇们遣退,而后则环住了苏荷愫的肩膀,朝着李兆匆匆一礼道:“贱内愚笨,惊扰了殿下。”
肩膀上一阵微然的痛感令苏荷愫脸色一白,而此刻的她已瞧不见李兆的神色,沈清端宽阔的身形如厚实的墙壁将她护在身后。
只听他道:“这是我为殿下择好的小妾。”
苏荷愫心口慌乱不已,顺着沈清端的目光朝廊道上望去,果真见两抹聘聘婷婷的身影正照着厢房缓缓走来。
待走近一瞧,便见两个花容月貌的佳人正对着李兆暗送秋波。
她心间有太多疑惑。
譬如这两个美人是从何而来,小妾一说又是否为沈清端胡诌?
思及此,她不免自嘲一笑道:这么紧要的关头了,她竟还有闲心吃醋。
沈清端护着正妻的态度太过强硬,李兆虽有心想一采芳撷,可又当真不愿和沈清端弄僵了关系,外头还有个黎王在虎视眈眈呢。
他随意瞥了眼那两个貌美佳人,颇为不悦地说道:“嗯,你这事办的极好,本宫自有赏赐。”
沈清端朝着李兆行了礼后,方才攥着苏荷愫的柔荑离开了厢房。
一路上,他步伐生风,脚步匆忙而不失节奏。
生硬的身姿与紧绷的下颌线已显露出了此刻他心间的怒火。
这还是他头一回对苏荷愫发怒。
苏荷愫不知怎得竟垂下了头,生出了几分心虚之感。
好不容易走到了枫鸣院。
他才板着脸遣退了伺候的丫鬟们,泠泠如月的眸子里嵌着些压抑着的怒意,他问:“你难道不知晓李兆是个什么样的人?怎么敢带着几个仆妇就硬闯后院?”
疾风骤雨般的质问落了地。
苏荷愫方才已惊恐至极,如今被沈清端一责问,泫在眼眶的泪珠倾落而下。
她说:“你也知晓霞雨还是个小女孩儿,伺候姐姐精心的很儿,我怎能眼睁睁地看着她羊入虎口。”
特别是生下软软后。
苏荷愫本就良善纯澈的这颗心愈发温柔似水,如何能眼睁睁地看着霞雨这朵娇花被人摧残折.辱?
沈清端弯下脊背,恰与她泛着泪意的杏眸齐平而视,他反复质问:“你是救下了她,可你自己呢?”
他护在心上的珍宝被那恶心极致的人觊觎染指,单单只是忆及方才李兆那晃着欲.色的眸子,他便恨不得将他活活掐死。
若不是他还有几分用处,便是万劫不复也要杀了他而后快。
苏荷愫眸中的泪意愈发汹涌,几乎是哽咽着答道:“我带着好几个仆妇,本意是想救出霞雨后用染了咳疾的借口脱身,可没想到……”
“没想到那李兆灌了黄汤,不管不顾地要女干.辱臣妻,你差一点……”说到此处,沈清端已是红了眼眶,他不敢细想他若是再晚来一步苏荷愫会是何处境。
此刻的他恍惚间好似又回到了十年前,云南王府被一纸凭空捏造的“叛书”诬陷通敌谋反后被抄家时的景象。
那时的他不过是个羽翼未丰的稚童,护不住父母双亲,也护不住云南王府。
暌违十年。
今时今日立在那笔直亢长的廊道上时,眼觑着李兆那腌臜的手掌覆在苏荷愫洁白莹润的皓腕上,他便恨不得将李兆杀之而后快。
如今也是按捺不住心间涌动的怒火,攥着苏荷愫手腕的力道也重了几分。
苏荷愫泪如雨下,喉间生涩得厉害。
被沈清端紧紧攥着的皓腕发红发疼,催得她愈发委屈难堪。
她说:“我也很害怕。”
她怕得此刻仍心跳如擂,脑中空白一片。
既是委屈到了极点,想从心爱之人嘴里听到的也是劝慰之语,而非责骂与指责。
沈清端抬起湿漉漉的杏眸,凝着泪珠的羽睫将她眸中的伤心与失落掩下。
而她这一句话也让沈清端从那股灭顶而来的惧意中脱身而出。
他终于注意到了苏荷愫手腕上的红痕,方才如遭雷击般地松开了手掌,愧怍着说道:“对不起,愫儿。”
是他失态了。
苏荷愫止住了泪意,颤抖着话音问他:“那两个小妾是怎么回事?”
沈清端怔了一会儿后。
才回了她的话:“是父王给我安排的死士,她们不会让太子占到什么便宜。”
苏荷愫却仍是心有余悸,念及那无辜死去的仆妇,方才压下去的泪意又涌了上来,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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