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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怀表文学www.laohuaibiao.com提供的《嫁寒门》40-50(第14/17页)
人,娶妻生子。”
徐氏如何不明白这样的道理,只是于氏乃是她从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精心将养到这么大,却死的这样凄惨。她如何能不伤心?
丧事吊唁毕。
大国寺的高僧为于氏超度了经书与法尺,刻着莲花纹的铜鼎里烟香袅袅,徐氏哽在心口的那些思念与苦痛才一并升往了远方。
她与陈氏一齐虔诚地跪在蒲团上,祈祷着于氏能早日登往极乐。
苏景言在丧事完毕后才现了身,似从前那般向徐氏行了礼,哽咽着唤了一句:“母亲。”
这一声让徐氏潸然泪下,抚着苏景言的手说了一句:“好孩子,你怎得瘦成了这副模样?嫣然在天上瞧着也不安心。”
如今正值隆冬,陈氏因怕这两人伤怮过分而染上风寒,便劝着他们往暖房行去。
徐氏拉着苏景言不肯松手,待日暮时分,才说了一句:“嫣然在离去前托我求姑爷件事。”
这话让沉浸在悲伤中的苏景言抬了头,疑惑地问道:“嫣然托了岳母何事?”
徐氏望着苏景言形销骨立的单薄身姿,不知该如何将卡在喉咙口的话说出来,是以便沉默了半晌,听得苏景言又询问了一声后。
方才说:“嫣然有一妹妹嫣容,虽是庶女,却自小养在我房里,也是个懂事知礼的孩子。这孩子婚事上不太顺遂,高不成低不就。嫣然有孕时神思不济,总觉得自己身子骨撑不住,便与我说起了姑爷续弦一事。”
这话一落。
非但是苏景言面露薄怒,连陈氏也面带不解地问:“亲家太太的意思是想让言哥儿娶了嫣容为续弦?”
京城里这样的事不绝于耳,长姐死后由妹妹嫁进夫家做续弦,一则能以亲姨母的身份教养原配留下来的子嗣,二则也不至于浪费了一桩姻亲。
可他们承恩公府与京城其余的世家大族并不一样,妻妹便是妻妹,再不能往续弦上面想。
苏景言是个认死理的人,待于氏情意深笃,本已立誓再不娶妻,谁成想于氏会未雨绸缪到要将庶妹嫁给苏景言做续弦。
连陈氏都愕然不已,心内不知是愤怒多些还是无奈多些。
难道于氏就料准了他们承恩公府会迫不及待地替景言再觅续弦?那续弦也刚好会薄待了她留下的孩子?
她这般嘱托固然是为着念于着想,可却将景言对她的这一腔情意视为乌有。
将她这个婆母往日里的爱护视为草芥。
愤怒过后。
陈氏心里又涌起了些伤怀之意,顿时与徐氏说道:“嫣然的性子着实太要强了些,她有孕时若能少用些心思,兴许也不会这般……可是疼煞了我们这些长辈的心。”
徐氏自知理亏,并不敢多做解释,自始至终只是目光灼灼地望向苏景言。
女儿临终前就这一个遗愿,她这个做母亲的如何舍得让她在天上不安宁?
嫣容嫁进承恩公府做续弦是步妙棋,一能稳固两家姻缘之好,二也能防止再娶高门贵女做续弦,以致将来念于这个原配嫡长子的身份太过尴尬。
比起景言对于氏的情意。
她更相信自己与嫣然的筹谋。
陈氏在一旁唉声叹气,徐氏则满眼冀意地望向苏景言。
苏景言的心里也是百转千回。
他心里是万般不愿将妻妹娶进门做续弦,可往支摘窗外眺望了一番,恰见那大国寺的高僧正在庭院里为于氏诵经祈福。
默了良久。
他才说了一句:“好。”
徐氏高悬着那颗心才落了地。
若娶了于嫣容能让嫣然安心,他愿意这样做。
匆匆一生。
他到底是亏欠了嫣然许多。
能多补偿一些,便多补偿一些吧。
作者有话说:
好了。
其实苏景言和于嫣容的这条线也很带感。
宝子们往后看吧。
宝子们。
错别字我会在正文完结之后修改。
还有前面苏家一年之内成新贵这个日子也会改改。
第49章 宫宴
元宵节那一日。
五皇子在御书房内陪着明侦帝玩闹了一下午, 明侦帝圣心大悦,便允了苏贵妃的请求,将承恩公府的女眷们得以进宫陪侍她左右。
孙皇后为此恼怒不已, 苏贵妃有亲人作伴, 她的养子却被禁足在东宫。
心里只怨怪太子不知收敛, 闹出如此难堪的丑事来,可为着中宫嫡主的面子,她不得不去明侦帝跟前为太子求情。
因元宵节那一日正好是孙皇后的凤诞, 明侦帝思来想去之下,到底是顾念与太子的父子情谊,暂时解了太子的禁足, 允他入宫为孙皇后贺寿。
元宵节的宫宴摆在了宫城东南角的西华池,各处的太监宫女们皆忙得脚不沾地, 进出时恨不得走路都旋上一阵风儿。
虽值隆冬, 可内务府不知从何处寻来了几株盛放得繁花似锦的杜鹃树,上头挂满了绣着金丝细线的小灯笼,远远瞧着竟如花火般绚烂多姿。
太子李兆这几日心情不佳, 得知明侦帝渐渐地分了些朝政之事给黎王后, 心绪更是一落千丈,连赏景赏美人的兴致都没了。
沈清端却只会让他再忍耐一些, 说元宵节一过他有法子让明侦帝对自己冰释前嫌。
话虽说的好听, 可他差点连母后的生辰家宴都无法出席。
李兆今日进宫时恰巧碰上了意气风华的黎王,见四处来往的宫人们都对他无比恭敬,心里攥着的那股火气却是如何也压不下去。
身边跟着的内侍见他面色不善,小心地劝慰道:“殿下勿恼, 如今黎王得势, 那起子捧高踩低的太监们自然不敢得罪, 可殿下您才是东宫储君……”
话未说完。
前头行的飞快的李兆却倏地停了下来,便见西侧那竹林掩映的一角里飘出些絮絮扬扬的尺八声,再是女子如莺似啼的欢笑声。
李兆往那儿走去,拨开身前的竹林丛,便见一处绿意静谧之地,有一貌美婀娜的女子正斜靠在凉亭里吹尺八,姿态娴雅、风韵流转。
他一时将黎王之事抛在了脑后,只问身边的内侍:“这儿是何处?”
那内侍环顾左右,见甚少有太监宫人们往此处走来,便回道:“应是个僻静之处,并没有人往此处走来。”
李兆被禁足在东宫的这些时日并未沾染女色,心里实是痒得不知所以,瞧见那女子的清丽容貌后,如何还能按捺的住?
那内侍见他眸中欲.色毕显,立时苦苦相劝道:“殿下可别在这个时候再惹了陛下不快,不然岂不是又留给了黎王一党向陛下进谗言的机会?”
提到黎王。
李兆心口那细细密密的痒意总算是消散了些,只见他板着脸说了句:“罢了,万一这女子是父皇看中的人,倒让本宫惹得一身骚。”
那内侍大喜过望,忙替李兆引路,心里挂念着得今早把这位祖宗带到凤藻宫里,也好让孙皇后替他想想法子。
才刚走出了几步,李兆便面色沉沉地瞪了那内侍一眼,说:“本宫忘了一件事。方才本宫分明告诉你不许跟着,你怎得又偷偷跟了上来,莫不是本宫的话不管用了?”
这话一出,那内侍心里慌得直打鼓,料定了这位祖宗定是对那竹林凉亭里的女子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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