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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怀表文学www.laohuaibiao.com提供的《嫁寒门》40-50(第10/17页)
要逼着朕废了朕的儿子,倒不如你们来做皇帝。”
这话称得上是暴跳如雷,虽则不少大臣去将被踹倒在地的黎王搀扶了起来,一时间却也不敢违逆明侦帝的意思。
不过,为太子说话的更是寥寥无几。
明侦帝慨叹一声,只得将目光落在角落里的沈清端身上,他可是自己精心为太子培育的羽翼,便道:“沈卿且来说说,此事该如何善了?”
沈清端跪身于地,言辞恳切地说道:“臣以为该给太子殿下申辩的机会。疑罪从无,倒不如让刑部和大理寺一齐审理此事,还太子一个清白。”
一片指责声中终于跑出来个为太子说话的人,非但是明侦帝心内感怀,连太子自个儿都感动得涕泪直流。
明侦帝欣然应允了沈清端的提议,并派他主审此事,擢升他为翰林院大学士。
*
太子被幽禁东宫,沈清端为替他洗清冤屈,隔三差五地便去往东宫。
黎王一派抛出的罪证乃是铁证如山,那两句死在京城东街的女尸便是玉音和玉娆。
沈清端初初知晓她们死讯时心里窘涩的厉害,可却也无话可说。
只得厚厚地敛葬了她们。
只是为着这二人,他悄悄潜入了黎王府,反复告诫黎王:绝不许触碰他的底线。
黎王则笑着与他说:“我并没有逼你那两个死士赴死,只是她们深厌太子为人,甘愿赴死来为天下女子伸冤。”
沈清端却是匆忙拂袖而去,并不将黎王的话当真。
出了黎王府后,沈清端便一径往东宫行去,在太子面前负荆请罪道:“殿下,那日服侍您的两个小妾是黎王安插在臣府上的人,确是死得凄惨,臣有罪。”
李兆听罢则砸碎了镶黄木桌案上的饕鬄摆件,敛下怒意后方才走到沈清端身旁,亲自将他搀扶了起来,说道:“这与你有什么关系,是那黎王太过狡猾。”
将沈清端扶起后,他才问:“沈卿可有什么好法子?”
沈清端沉吟了半晌,方才说道:“陛下有心偏袒殿下,待皇后娘娘凤诞时必会将您放进宫去,倒时您好生认个错,臣再以重金封了那些刁民的嘴,这事便能囫囵盖过去了。”
李兆见沈清端说话时如此笃定,高悬起的那颗心也落了地,只连声赞他道:“还好有沈卿在,否则本宫可真要受了那些小人们的蒙害了。”
从东宫回府后。
沈清端便将太子的赏赐一并扔给了小五,并笑着揶揄他道:“权当是你的新婚贺礼了。”
小五脸色窘红得厉害,如一阵风般跑离了书房。
沈清端便先去了曾氏房里向她请安,捡了些京中的闲散小事说与她听后,才回了枫鸣院。
枫鸣院里。
庭院东侧架起的紫藤花已攀附上了墙檐,抽条出曼妙的身姿,将拂来的秋意洒落在角落里。
沈清端稳步走到廊道上,略过正屋的支摘窗时,恰巧瞧见明纸内婀娜的身影,以及她怀里正在哭闹不止的稚童。
软软似是哭闹着不肯喝奶,而苏荷愫正在柔声劝慰着她。
左不过是些“软软再不喝奶,娘亲便要生气了”“软软不喝奶,将来定会长成丑八怪”之类的话语。
这等温馨的人间烟火景象,让沈清端演了一日戏的疲惫霎时烟消云散。
他缓缓走入正屋,撩开那玉勾云纹珠帘后,便见苏荷愫正在悄悄给软软喂奶,听得他的脚步声后脸庞里掠过些惊吓之色。
瞧见是他后方才松了一口气。
沈清端心想:定是康嬷嬷和任嬷嬷不许她给软软喂奶,以免涨.奶时湿了衣襟,待人接客时闹出什么笑话来。
他倒是半分也不介意,愫儿想做什么便做什么。
沈清端顺势坐在了临窗大炕旁的黑漆嵌螺钿小几上,目光炯炯地注视着苏荷愫以及她怀里的软软。
起先是感慨女儿吃得香。
注视着注视着。
清润的目光便变了味。
片刻后,绿韵携着奶娘们将软软抱出了主屋,并将廊下伺候的小丫鬟们赶得远远的。
这才红着脸吩咐碧窕:“去备水。”
作者有话说:
今天可能会有两更或者三更。
不确定,反正肯定有两更。
第46章 二更
听闻玉音和玉娆的死讯后, 苏荷愫心内愧疚难当,与陈氏和苏月雪相伴着去了大国寺为她们二人诵经祈福。
陈氏与苏月雪知晓那日的险况后,也连连慨叹道:“愫儿下回可不能再这样鲁莽。”
她二人起的都是相同的心思, 霞雨与苏荷愫若必须要折损一个, 自然只有折损霞雨的份儿。
这与奴仆尊卑无关, 不过是亲疏远渐、趋利避害罢了。
苏荷愫笑着受下了母亲与长姐关怀的话语,余光瞥见苏月雪身侧害怕得发颤的霞雨后,逗弄她说话道:“那日不论是绿韵、碧窕还是白芷, 我都会这样做,与你倒是没有什么关系。”
苏月雪也不是个严苛之人,命霞雨给苏荷愫磕了个响头后才道:“你与这丫鬟有缘, 往后就让她伺候你吧。”
苏荷愫一愣,旋即揶揄着笑道:“长姐可舍得?”
苏月雪白了她一眼, 道:“有什么不舍得的, 她在你身边伺候也比在我那儿自在些呢。”
这话一出。
苏荷愫也明白了长姐的言外之意:那日太子对霞雨用强一事闹得沸沸扬扬,霞雨的老子娘面上无光,连她也无地自容。
苏荷愫将霞雨唤到她跟前, 细声细语地问她:“你可愿意?”
霞雨瞥了眼苏月雪, 心里虽有不舍,可念及这几日在陆府伺候时的风言风语, 当即便咬了牙道:“奴婢愿意。”
苏月雪不过嘱咐苏荷愫几句, 对霞雨这个丫鬟也算是仁至义尽,当即也不再多言。
倒是陈氏慨叹颇多,今日她鬓发上簪着鎏金缠枝步摇,晃动身形时那步摇也随之摇曳生姿, 惹得她空口抱怨了两句。
“你爹爹非说京里时兴这样的步摇, 害得我连大步也不敢迈。”
苏荷愫和苏月雪一左一右地搀扶住了陈氏, 嫣然的面容里虽透着几分艳羡,心里却不约而同地欣慰于爹爹和娘亲的恩爱。
办完法事后。
苏荷愫还绕去了承恩公府看望即将临盆的于氏,于氏今日只穿了身松腰的宽大衣袍,正斜靠在那黄花梨雕鸾纹玫瑰椅里,几个大丫鬟们正替她揉肩捶背,房里好不热闹。
一进屋,于氏便招呼着苏荷愫往那松红林木宫凳上一座,吩咐白松与秋晚为她斟上宫里赏下来的大红袍,并道:“你哥哥知晓你爱喝这个茶,早让我备下了,如今你正好带回家去。”
苏荷愫褪下身上的墨狐皮大氅,抿了一口那大红袍茶后,顿觉入口回甘、心胸热坦。当即便笑道:“我这屁股还没坐热呢,嫂嫂便要赶我走了。”
于氏因她这话而笑眯了眼,白润丰腴的面容上染着些松泛之意,她说:“我整日里无聊的很儿,正盼着你来陪我说说话呢。我这胎怀相不好,你哥哥再不许我往外头去,上一回出门透风还是回娘家商议我那庶妹的婚事。”
白松见她这一口气说的比以往常些,便忙凑上前去替她揉背顺气,屋里立着的那几个懂药理的嬷嬷更是如临大敌。
苏荷愫这才敛起了笑意,仔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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