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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怀表文学www.laohuaibiao.com提供的《嫁寒门》30-40(第16/17页)
沈清端与苏荷愫相拥而眠。
婉儿则睡在曾氏院里的碧纱橱中, 白荷为她铺好铺盖,熏好被衾,方才小心翼翼地说道:“太太亲自去私库里寻些摆件, 姑奶奶可有什么中意的器具?”
婉儿娇娇柔柔一笑, 从腰间别着的荷包捡出一块碎银, 与白荷道:“你是我母亲身边的大丫鬟吧?这些年全仰赖你照顾我母亲。”
说罢,嘴角绽放的笑意愈发浓厚了几分:“你可知哥哥和嫂嫂是何时成的婚?嫂嫂是哪家名门贵女?性子可好相处?”
在来京城的路上,她已听闻了苏荷愫的大名, 知晓她是农女出身,不过捡了大运才成了承恩公府的三小姐。
只是今日匆匆一见,瞧着沈清端格外珍视她的模样, 婉儿的心里便不是滋味。待沈清端说出自己是她胞妹一话后,婉儿则彻底灰了心。
既是不能近水楼台先得月, 便要缠着母亲替她择个上佳的夫婿才是。
可她摸不清苏荷愫的性子, 也不知该如何与她相处,便只能从母亲身边伺候的丫鬟这儿打听一番。
只可惜白荷对苏荷愫忠心耿耿,当即便只含糊道:“姑奶奶不必忧心, 大奶奶性子和善温柔, 必会好生爱护您。”
却是半句话也套不出来。
婉儿收起了嘴角的笑意,料想着是自己给的赏赐不够, 这才撬不开这个丫鬟的嘴。
片刻后, 曾氏果真带着一群仆妇们进了碧纱橱,端着各色清简韵致的器具,将她的碧纱橱妆点的份外典雅。
曾氏有心要与女儿多说些体己话,只是如今天色已晚, 女儿又面露疲容, 这才道:“婉儿, 早些睡吧。”
婉儿好声好气地应了,将曾氏送回了正屋后,才将自己从山西带来的丫鬟小翠唤了过来。
小翠性子机灵,不过小半日的工夫便与曾氏院里的丫鬟们相谈甚欢。
如今夜色沉沉。
小翠服侍着婉儿上了榻,替她散了头发后用篦子轻柔地梳通了一番。
“夫人。”小翠一出口,便顿觉失语。她立时改口道:“姑娘,我已打听清楚了,大爷房里并无通房,也无侍妾。便是如今大奶奶身怀有孕,二人也睡在一处。”
闻得此话,婉儿忍不住蹙起了柳眉,沉吟半晌后才说道:“既是如此,我便近不了他的身,也抓不住他的把柄了。”
小翠欲言又止。
待婉儿沉思不语时,她才说道:“姑娘靠着那人的权势回了京城,也寻到了您的母亲。何必还要为那人做事?若是被发现了……”
婉儿却不以为意道:“放心,不会被放心。且依着母亲对我的疼爱,定会为我择个名门佳婿,到时我都出了门子,难道还怕他?”
小翠便不敢再劝。
*
晨起后。
沈清端照例去翰林院上值,苏荷愫也早早地起了身,将自己嫁妆箱笼里成套的衣衫头面寻了出来,亲自送去了曾氏院里。
彼时曾氏已与婉儿用好了早膳,母女二人正坐在明堂里说些体己话,苏荷愫便笑意盈盈地说道:“我来的不巧,打扰母亲与妹妹说话了。”
婉儿顿时羞窘地从团凳里起身,娇娇怯怯地唤了苏荷愫一句:“嫂嫂。”
曾氏忙让白荷去将那紫檀木太师椅搬了过来,让苏荷愫坐下后,才瞧见她身后的丫鬟们手里捧着的衣衫和头面。
曾氏慨叹一声,说道:“还是愫儿想的周到。”
苏荷愫淡淡一笑,让绿韵将那些衣衫和头面拿给婉儿过目,那些头面俱是样式精巧华丽的闺中之物,衣衫的料子也俱是杭绸和苏绣。
衣摆边甚至还绣着金丝细线。
婉儿顿时喜笑颜开,朝着苏荷愫敛衽一礼道:“婉儿谢过嫂嫂。”
苏荷愫抿了口茶,笑道:“都是一家人,不必客气。”
晚间沈清端下了值。
曾氏让人在花厅里摆了张八仙桌,又让厨娘多做了几个婉儿爱吃的菜肴。
苏荷愫胃口仍是不佳,不过动了几筷子便恹恹地放下了筷箸。沈清端立时问道:“可要让陆让来瞧瞧?”
明侦帝赐下的陆府与沈府距离较近,坐马车连一刻钟都不用。
沈清端的这一句问话让曾氏与婉儿都瞧了过来,二人的目光里都染着些担忧之色。
苏荷愫倒不好意思了起来,只道:“不必了,是我午膳的时候用多了些,这才没了胃口。”
沈清端却不理她这话,回身与身后伺候的小五说道:“去陆府将陆让请来,若是贺成也在他府上,就一并请来。”
说着,沈清端满脸歉然地与曾氏说:“母亲和妹妹先用,我与愫儿有话要说。”
他沉着脸子的肃容模样让曾氏心里甚是不好受,婉儿下意识地以为沈清端要与苏荷愫争吵一番,便垂首掩下了眸子里的幸灾乐祸。
“愫儿肚子大了,你且好好与她说话。”曾氏小心地嘱咐沈清端道。
沈清端却只是冷笑了一声,忽而将手边的筷箸砸在了地上,那筷箸撞地砸出了些清脆的声响,将婉儿与曾氏唬了一跳。
苏荷愫更是吓得怔在了原地,泪水泫在眼眶中要落不落地样子可怜极了,她不知自己是何处惹恼了沈清端。
或者平素对她万般温柔的夫君怎会变成这副样子?
沈清端不忍再看她红了眼的神色,从团凳上起身后,便与苏荷愫一前一后地离开了花厅。
曾氏愁得饭也吃不下,盯着二人离去的背影唉声叹气道:“清端怎么好端端地发了火,愫儿还怀着身孕呢?”
婉儿却是心里高兴的很儿,面上只惋惜道:“娘并非是他生母,夫妻俩房中的事还是少掺和为妙。”
曾氏也不知该说些什么,只得握着婉儿的手哀叹了几声,到底是没有胃口再用膳,让丫鬟们将那一桌菜撤了下去。
而离开花厅的苏荷愫与沈清端则绕开了回枫鸣院的路,而是一径去了沈清端的外书房。
苏荷愫已委屈得落下泪来,沈清端却只是板着脸,吩咐丫鬟们在廊道上候着后,与苏荷愫二人进了书房。
一进书房,沈清端便收起了阴郁的脸色,一把将流着泪的苏荷愫抱在怀里,声音沉闷又歉疚:“虽是演戏,可你一落泪,我心里便疼得厉害。”
苏荷愫倚靠在他的肩头,方才还莹润着蓄满眼眶的泪水霎时不翼而飞,她笑道:“夫君演得极好,这位婉儿姑娘定是信了。”
沈清端叹道:“她于奶娘来说太过重要,留在我们府上太久恐怕会多生事端,若她当真揣着秘密而来,今夜必会露出马脚。”
苏荷愫虽是不懂朝政之事,却也明白婉儿出现的时机太过巧妙,恰好是沈清端成了状元声名大噪的时候。
是以清早起身时沈清端对她说出了心中的疑惑后,苏荷愫立时想到了这等法子。
这婉儿若是冲着沈清端而来,必会到他跟前来献殷勤,而今日在花厅的一番“争吵”就是最好的契机。
“但愿是我想太多了。”沈清端如此说着,便将苏荷愫领到了梨花木桌案前,上头赫然呈放着江南旱灾的四方图。
苏荷愫看不懂这些,却知晓沈清端心怀大义,欲替太子往江南行赈灾之事,一是为了解灾民困境,二也是为了在清流文官中落下个好名声。
“太子可应了?”苏荷愫问道。
沈清端并不避讳隐瞒她任何事情,当即便回道:“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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