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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怀表文学www.laohuaibiao.com提供的《嫁寒门》23-30(第13/18页)
谨地朝着苏荷愫行了个大礼,恭声道:“奴婢并非是收了她什么好处,只是想着夫人身边缺个伺候针线的丫鬟,她日子也比旁人格外艰难些,便起了这样的念头。夫人若不许……”
“有什么不许的?”苏荷愫笑意愈深,亲自将绿韵扶了起来,道:“你挑的人我还有什么不放心的?给她换个白芷的名儿吧。”
至此,苏荷愫身边便有了四个伺候的丫鬟。
春闱前一夜,苏荷愫挑了灯在上房里替沈清端收拾行李,会试连考三场,每场三日,考的四书文、五言八韵诗、五经文以及策问。
时常有考生受不住春闱的艰苦,一头栽倒在会试考场上,是以苏荷愫便亲手缝制了一个无字无画的素色香囊,里头装着从陆让那儿求来的提神药材。
春闱能中自是最好,若是名落孙山,也别累坏了身子根本。
沈清端听了神色倒是古怪的很儿,将那素色香囊系在腰间后,重又钻头回书房里研读策论。
定是他平日里懒怠了些,所以夫人才会生出“兴许会名落孙山”这般的念头。
他要再认真些才是。
小五正在替他研磨,百无赖聊时瞧见了他腰间系着的素色香囊,忍不住笑道:“公子怎么带上了香囊,您从前不是说这是繁琐无用的赘物,断断不会带在身上。”
沈清端持着狼毫的手一顿,脸上一阵青一阵白,过了好半晌后才说道:“昨日教你的诗文背熟了吗?既是背熟了,就誊默一遍。若是有错字,便罚抄。”
小五笑意一滞。
磕磕绊绊地将那诗文默了一回,竟是错了十处地方,只得坐在角落里的桌案旁默默罚抄。
抄完十遍。
他总算明白了公子是在故意整治他。
只是,他究竟何处得罪了公子?
作者有话说:
菡萏这事算是有了结局。
以后出场的比较少。
下一章就春闱了。
终于男主要做官了。
租房子的时代也终于结束了。
换新副本咯。
第27章 春闱
除了素色香囊, 苏荷愫还为沈清端准备了暖肩,暖膝,几身针脚严密藏不下私物的对襟长衫, 和一些好克化又滋味清雅的糕点。
她总想着多多益善才好, 只怕有何处没想到, 让夫君在那考场上吃了苦头,还是见多识广的康嬷嬷劝她道:“夫人备的暖膝和暖肩倒是不打紧,吃食等物却是犯了春闱的忌讳。”
依着康嬷嬷的提点, 苏荷愫与白芷、绿韵等丫鬟连夜缝制出了个布袋,墨砚狼毫等物皆放在其中。
白芷将那布袋拿给康嬷嬷过目,康嬷嬷喜她勤恳踏实, 便道:“明日开考前,审官们会细细查验这布袋, 是以针线不必花哨, 越简单越好。你这针线活就好的很儿。”
白芷来上房伺候的这些时日,整日里话没有几句,做的活却是不少。沈清端多半时候都在书房里用功, 是以四个丫鬟只需伺候苏荷愫这一个主子。
绿韵、碧窕等人并非不好相与之人, 白芷初来那几日瘦弱的像只小猫,被莲心逼着吃了好些荤肉, 凹陷下去的脸颊也长出了些肉, 显得十分讨喜。
苏荷愫褪下皓腕上挂着的白玉镯子,递给白芷道:“这几日多亏了你,这镯子戴着玩吧。”
那白玉镯子透着熠熠生辉的光泽,一瞧便知不是凡品。白芷如何敢收, 只跪在地上朝着苏荷愫磕了几个头:“夫人许我来上房伺候的大恩大德还未报, 奴婢不过是做了分内之事, 如何敢受夫人这样的赏赐?”
苏荷愫递给了绿韵一个眼神,绿韵立时过去把白芷搀扶了起来,柔声劝慰道:“这是咱们房里的规矩,夫人赏你你就拿着,不必推辞。”
苏荷愫也笑她:“往后不必动不动就下跪,倒把我唬了一跳。”说罢,便将白玉镯子递给了绿韵,绿韵再替白芷戴上身。
赏赐完白玉镯子,苏荷愫便揉了揉自己的眉骨,与白芷说道:“还有件事要与你说,你那个二妹也大了,不若就让她去母亲房里伺候,活计也轻省,一应份例都从我这儿走。”
白芷又是一怔,突如其来的欣喜令她一时间忘了如何回话,还是绿韵笑着替她应了一句:“夫人心善,魁星老爷都看在眼里呢。”
白芷这才回过神来,欲要磕头谢恩,却被绿韵拦住。
她心内感念不已,只道:“此生便是做牛做马也难以回报夫人的恩情。”
苏荷愫见她这话说的情真意切,一时也心有戚戚,叹道:“女子在这世上活的本就艰难,我帮你们,何尝不是在帮我自己?”
推门而入的沈清端恰好听得此话,心间也划过几分触动。
他的妻并非自小浸润在诗书礼义之中,可却是个心地良善之人,说的话做的事比那些满口仁义道德的士大夫要光明磊落的多。
沈清端方才读完策论,知晓除了京城之外,各地民政不平,赋税日重,百姓难以安居乐业,大多人活在水深火热之中。
可顶上的那人只顾奢意享乐,或是以莫须有的罪名戕害栋梁之才,或是将朝政社稷交在佞臣贪.官手中。
“夫君。”苏荷愫的一道惊呼打断了沈清端的紊乱的思绪。
他拢回了思绪,笑着走进了里屋。
伺候的丫鬟们皆极有眼色地退了下去,苏荷愫上前握住了沈清端薄凉的手掌,笑盈盈地将那些暖肩、暖膝和布袋拿给他过目。
沈清端一一上身试了,笑着赞道:“夫人兰质蕙心,样样都做的十分精巧。”
苏荷愫正替他侍弄衣襟,抬首恰好撞进他蓄着一池温情的漆眸中,不由得敛下盈睫,赧然道:“夫君又取笑我,我一个人哪儿做的了这么多绣活,都是白芷和绿韵她们相帮,才能连夜赶制出来。”
“嗯。”沈清端正摩挲着她的柔荑,道:“书我也温习的差不多了,早些安寝吧。”
明日天不亮时便要起身,若不早些睡只怕考试时会打瞌睡。
苏荷愫收起了羞赧之心,催着沈清端洗漱净面,又把绿韵和莲心唤进了上房,吩咐她们在临窗大炕上铺好锦被。
换好寝衣的沈清端从插屏后绕了出来,清润的面容上浮现了几分不解:“为何要在炕上铺被子?”
苏荷愫也换好了寝衫,正对着梳妆镜卸下钗环,闻言则应声解释道:“我是想让夫君睡个好觉的意思,绿韵还替我灌了汤婆子,断断冷不到哪里去。”
话音甫落,沈清端已走到梳妆镜前,将苏荷愫一把拦腰抱起,遣退了绿韵后便将她放在了床榻之上。
烛火尚未吹灭,沈清端俯身在苏荷愫颈窝处轻咬了一句,说出口的话也颇有几分幽怨的味道。
他道:“怎得还要让我独守空房?”
脖颈处传来些酥麻之感,细细微微的触感,并不怎么刺痛。
只是沈清端甚少有这般情绪外露的时候,苏荷愫一时间竟也有些怔然,羞意从心口爬上了眉梢。
“是想让夫君睡个好觉,并非是要让你独守空房的意思。”她嗫喏着辩道。
话一出口。
苏荷愫才渐渐地回过味来,“独守空房”这词与沈清端凑在一起,实在是有别扭。
沈清端起先只是想逗弄苏荷愫一番,毕竟明日天刚蒙蒙亮便要起身去春闱考场。
只是如今温香软玉在怀,旖旎的情意再想压已是太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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