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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怀表文学www.laohuaibiao.com提供的《雄虫饲育实录》80-90(第9/14页)
她迟疑了一瞬,轻声道:“谢谢。”
于是图安帮她抬起手臂,让她顺利翻过身坐了起来。
坐正了身体的法布里神情放松了些,但是很快表情又变得正式起来。
“抱……”
歉意的话还没出口,刚吐出一个音节,图安像是没听到,打断她道:“法布里,谢谢你保护了我。”
法布里愣了一下,神情变得有些古怪。
“谢谢我?”
法布里不解,短暂地困惑之后,她舒展眉头,认真道:“你不太清楚吧?古文明的边界是非常清晰又绝对的,它们绝对不会踏出边界之外,并且在靠近边界的地方力量减弱……但是我抱着侥幸心理,在边界边缘启用了外骨骼,招致了那东西的袭击……”
虽然法布里的目的只是想要把图安更快地拉出洞穴,但是她确实不够谨慎,差点让那东西抢走图安。
而这本来是可以避免的。
“是我让你陷入了危险之中。”法布里低声道。
“可是你确实保护了我。”
“你也说了,那个位置是边界边缘,不是在边界之外,那么地下的东西发不发动袭击都是有可能的,不一定是你的错,”图安说,“但是你保护了我,这是百分之百可以确定的。”
图安说着,视线转向法布里的手臂,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好奇,轻声道:“我能凑近点看吗?”
“当然,”法布里听了他的话,神情动容,因此对于这个小小的请求可以说是非常爽快地一口答应下来,并且告诉他,“你不用担心时间,想看多久都可以,这条手臂因为直接碰触到了那个东西,所以没办法马上收回到身体里,会保持这个状态很久,最早也要明天才能收回去。”
这听上去像是一种排异反应。
图安微微前倾身体,观察法布里手臂上的那层外甲。
那是一层黑白色的外甲,厚度惊人,妥帖地包裹手臂外侧,呈流线型,甲面上反射着油润的光亮,看上去坚固异常。
铁定甲虫。
图安脑子里闪过了一个名词。
这是他所知道的外骨骼最为强壮的昆虫,被车碾过都能毫发无伤。在学校的时候,图安的某个同学做昆虫标本的时候遇到了铁定甲虫,甚至需要拜托图安帮忙——
才能用钻头和钉子把它固定在纸板上。
铁定甲虫坚硬的外骨骼让它们能够承受等于自身体重三十九万倍的力。
如果把法布里代入这个换算公式的话……
“对了,大胡子还好吗?他不是陪着你的吗?”法布里的声音将图安从自己的思绪中拉了出来,“他还好吧?你别看他表面如常,其实心里很过意不去呢。”
图安忍不住勾了一下嘴角。
“你和他说了差不多的话。”
法布里听了有些不好意思,扣了一下下巴,讪讪道:“哦,他也是这么说我的……不过,他不是擅长认错的性格,你既然宽恕了我,那么也请主动宽??恕他吧。”
法布里的语气很庄重。
图安被“宽恕”这个词给震惊到了:“这么严重吗?”
法布里严肃道:“那当然,他没能及时给你们提供「共鸣」,害得你们差点被古文明引诱同化,这是古文明挖掘作业时的大忌!简直属于挖掘事故!”
“「共鸣」……”
图安细细琢磨这个词语。
就像是两段电线拧紧后电流流通的瞬间,小火花跳跃,他莫名理解了这两个字的含义。
「共鸣」是一种无形的救生绳,一段在古文明之外的人手里,另一端在进入古文明的人手里。
就像是放风筝的人手上握着的线,只要线在,就不用担心风筝飞不回来。
不,用风筝来比喻不够恰当,更准确地说,这应该更像是钓鱼。
这是经验老到的吝啬渔夫和穷凶极恶的大鱼之间的博弈。
渔夫吝惜饵食,而大鱼绝不会让饵食存活。
要在大鱼咬钩之前收回饵食,否则就会人财两空。
昙雅和图安就像是怀抱饵食的铁钩。如果稍不注意,就会和饵食一起被所谓“大鱼”吞吃入腹。
那么,他们想要从中得到的那个东西,是否也是古文明用来引诱外人进入的一种“饵食”呢?
“幸好这个古文明觉醒程度很低,「呓语」的能力不强,你们才可以靠着自己就闯出来,不过你身体不太好,强行突破让自己也收到了影响,才会一出来就晕倒发烧。”
法布里说。
但是关于大胡子为什么没能按照他们计划的在外留守、随时准备提供「共鸣」,法布里只字未提。
她和大胡子,以及昙雅,都对图安有所隐瞒。
图安无意识地抬手碰了碰自己的侧颈——那是黏贴敷片的位置。
敷片早不知道掉落到哪里去了,现在那块皮肤光滑干净,没有留下一点痕迹。
但是图安记得,在那个地下洞穴里,有人帮他摘下了那枚敷片。
在黑暗中,他清晰听到了敷片被折断捏碎的声音。
大胡子可能是中途离开、没有完整地给他们提供「共鸣」,但是大胡子并不是从一开始就没有提供「共鸣」的。
大胡子提供了一部分,但是图安没有“听”到。
因为有另一个「共鸣」、霸道地占据了他的所有感官,给了他「指引」。
而有人为了确保图安只听到这个未知的「共鸣」或者说听得更清晰仔细,还故意揭掉了图安脖子上的敷片、让大胡子的「共鸣」没办法传递过来造成打扰。
当时的黑暗中,只有自己和昙雅。
会是昙雅做的吗?
她为什么要这么做?那个陌生的「共鸣」又来自何方?
不对,等等,好像有什么被他忽略了的部分……
图安猛然抬头,询问法布里:“我师姐是耳朵有什么不方便的地方吗?”
“……你才是聋子呢。”
身后的布帘被人撩起,昙雅的声音不太友善地传来,紧接着露出一张表情不太好看的脸。
图安:“……我说的是不方便。”
昙雅皱着眉,抱着手臂:“你这和说我是聋子有什么区别?你不就是这个意思?”
法布里生怕他们俩吵起来,赶忙解释道:“昙雅小时候因为一场爆炸耳石受损,能听到声音,但是感知不到「共鸣」。”
图安若有所思地点头:“哦……”
然后他对着昙雅微微一笑:“半聋子。”
昙雅:“……?”
她觉得这小屁孩儿在挑衅她,这个欠揍的脸就是证据!
就在昙雅准备撸袖子动手、法布里已经在跳起来劝架边缘的时候,楼下突然传来铃铛声。
非常规律齐整的铃铛声,保持着一定的节奏,紧凑地响起,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昙雅回过神:“啊,通过了。”
还没等图安问什么通过了,昙雅就拽了一把图安的手臂,示意他跟自己一起下楼。
“快,我们的货上架了。”
货?用来买的,还是用来卖的?
图安一头雾水,稀里糊涂但依旧紧紧跟着昙雅下了楼。
一层就完全是一个杂货铺的样子,一进门,玄关处就是狭长的方形柜台,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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