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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怀表文学www.laohuaibiao.com提供的《伪月光[带球跑]》80-90(第20/20页)
大伯,他可以介入自己跟星星的生活,但是亲子运动会这种活动,不希望星星对他抱有其他的期待。
沈砚那晚就很憋屈,在星星房间里待到天亮,窝在儿童房的地毯上睡的,第二天满眼血丝上的飞机。
那年BBS幼儿园的元旦节,收到大笔赞助,
沈砚像是非要争一口气,以赞助商的身份,公然出席幼儿园的活动。
星星这年在舞台上扮演一朵蘑菇,表演一结束,她就穿着玩偶服,叮叮咚咚跑到台下,找大伯。
喻梨有些尴尬,也有些无可奈何。
又一个冬天,沈家的消息终于传到南城,沈誉终于在的妻子提起的第N次离婚诉讼上签字,这场耗时几乎一年的豪门离婚诉讼案彻底结束,沈大太太恢复自由身。
办公室里的下属们偷偷讨论这场离婚官司,据说沈誉名下大部分财产都转移给前妻,也不知道这么大年纪,沈太太到底为什么要坚持离婚。
喻梨在场绯闻里保持沉默,且有种极度羞耻心态。
她去探视喻晟。
喻晟属于特殊犯罪,很多年以来,不享有任何探视权,喻梨争取了很久,也是今年才收到允许探视的消息。
年近六十多的喻晟已经很老了,跟记忆中的父亲相差甚远,规律的监狱生活让他身上有种清瘦感,眼神丝毫没有当年的傲气,眼睛里的很多东西被多年的牢狱磨平,只剩畏惧。
喻梨尽量控制着自己不要哭。
探视时间只有很短的三十分钟,她捡重要的跟喻晟说,一秒钟都不舍得浪费。
喻梨听到自己有个外孙女,眼神亮起来,但喻梨说星星暂时不能一起带进来,只把星星的照片贴在玻璃上,拿给喻晟看。
喻晟说自己去年做了一个梦,梦到你妈来跟我告别,你妈身体还好吗?
喻梨垂眸冷静了一下,才把母亲去世的消息告诉父亲。
喻晟不禁喃喃:“是我对不起她。”
喻梨不想他太伤心,转而说起自己搬回南城的事,又提起他家乡:“爸爸,我记得你以前老是跟我讲你老家的事,说山里面很穷,你想过要替那里修路,我现在在做直播带货,山里种了很多果树,夏季和秋季帮村里卖货,村里富起来了,路也修好了,等您出来,带您去看看。”
喻晟不太懂什么是直播卖货,但总归听得明白,女儿在帮他赎罪。
只有半个小时的时间,分别时,父女俩眼睛依然很红。
喻梨拍着窗户:“爸爸,您坚强些,我跟星星等您出来。”
喻晟点点头,他申请的减刑通过,最多再过两年,就可以出来跟女儿、外孙女团聚。
很快过年了。
喻梨收到很多过年的问候,也发出去许多过年的问候。
三十那天,她受赵雨浓妈妈邀请,去赵雨浓家过年。
赵雨浓妈妈阑尾炎,喻梨托人送去很多补品,又知道她母亲去世,把星星当亲孙女疼爱,发了好大一只红包。
南方年味没有北方浓烈,喻梨吃完晚饭就开车带星星回城里了。
沈砚路上跟星星视频,星星四岁多,表达能力更强,且逐渐有小话痨的趋势,每次跟沈砚通话可以通很久。
一大一小聊天到家,沈砚终于对星星说:“星星,把电话拿给妈妈。”
喻梨刚进屋,过年给赵阿姨放假,家里空荡荡的,星星把电话递给她,就急着去尿尿,跑进厕所。
喻梨拿起电话,视频那端,沈砚俊脸清晰,他说:“今年不能陪你们过年,抱歉。新年快乐,喻梨。”
喻梨说:“不是需要道歉的事。新年快乐!”
说完,挂断视频,去侧所看尿尿的女儿。
沈砚听出她电话那端口吻不同寻常的冷淡,微微皱眉。
但他没有再驳回去,从沈宅花园里回到客厅。
沈母正在看春晚。
沈清今年带许佑去许家过年,明日才回来。
沈誉已经被明令禁止再踏入沈宅。
偌大的宅子便显得越发清冷孤寂。
今年人少,沈母提早给佣人们放假,自己亲自动手做的年夜饭。
沈砚晚上陪母亲吃饭,聊了几句家常,又陪母亲看春晚,挑了时间去外头跟星星通电话。
一个多小时后,才重新进来,进来时,沈母看他一眼,沈砚拿起桌上的苹果,一点点削皮,削出完整的果肉,分在果盘里,插上银叉,递给沈母。
递东西的时候,他劲瘦的手腕微微露出一截腕表,被腕表遮住的地方,有破碎的伤痕。
沈母看一眼,忽然问他:“还疼不疼?”
沈砚愣了一下,看到母亲有些心疼的目光,很快反应过来,用袖口遮住:“都过去了,您吃点水果。”
沈母叉了一块苹果到嘴里慢慢嚼,目光挪回电视屏幕上。
光影在她面颊上浮动,那块苹果嚼完了,她才说:“当初我不该逼你,也逼我自己,做错事的不是你,也不是我,很多事,我没有想通,想通了,也老了,浪费了很多时间。你是最孝顺不过的,其实不用陪我浪费时间。”
沈砚笑着宽慰她:“妈,春晚不挺好看的吗?您有喜欢的节目吗,我给您看看节目单。我陪您等。”
说着,拿起手机翻查。
沈母没看他,只是说:“你二婶约我出去旅行,定了明早的机票,这么多年了,我也该出去看看了,你自己过年吧。沈家的亲戚,迎来送往了一辈子,也够了。”
沈砚手指顿住。
抬头望向母亲。
沈母已经从沙发上站起来,裹着羊毛披肩,淡淡的:“你二婶说那个孩子很可爱,小孩子,总归是讨喜的,有空带回来看看,新年礼物放在桌上,帮我带给她。”
沈砚整个人化成一座雕塑。
沈母路过他时,拍了拍他肩膀:“你已经陪我不开心很久了,我怎么忍心让你继续陪我不开心,儿子。”
沈砚冷白的喉结剧烈滚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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