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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0-1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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栩性命祭你。”

    叫她嘴硬不同自己言商计策、予他信任,非要言辞剐一剐她!

    她嘴角抽搐。

    狗。日的陆斜,还真不放过她。

    还好没放过她,不然他们可就真卡死在这道死结上了。

    陆斜抽走的阻她的刀鞘,‘祁聿’落笔开始写诉状承情。

    陆斜越看纸上述刘栩罪状心底越惴恐惊怕,刘栩哪一年哪一日何地犯得何罪,她落的字字清晰,一连写了刘栩十张纸。

    他脊梁沁满冷汗,呼吸急促得几近断胸肺里。

    她到底有没有给自己准备后路!

    怎么写得这样真挚。

    陆斜看得满头虚汗,‘祁聿’别真搏在明日。京城这鬼天气冷的要死,她身子孱弱不济,这时候下狱病了怎么办,有人欺辱她怎么办,陛下惩刑怎么办

    要死了,怎么就没拦她!

    第114章 傻子命都给你了。

    “地安门靠近司礼监,带你不好从此地出。就劳你去西华门侯着,我回去趟就跟你去刑部投状。”

    她将诉状隔桌递给陆斜。

    ‘祁聿’以性命交托,让他应她回去一时半刻。

    她不会请救兵、使手段,因为见势不对,他只消将此物抛出、喝喊一声,‘祁聿’当场不毙命,也活不下去。

    陆斜看着窗畔蒙蒙亮光,纸张上字迹更清晰。

    嵌着‘祁聿’轻声,这些字黑得艳丽。

    君上十数年顾昔旧情近狎邪僻,刘栩倏无犬马之诚,但恣虫蛇之毒。自恃千乘之尊,窃据宫闱掌廷独霸,鬻宠擅权贻误国本,私通臣僚相互馈赠,残害忠良卖官受赇坐赃。欺天造恶,频年侵政促天下水火倒悬

    ‘祁聿’恣飒飘逸一笔好字,扫眼一观便知执笔之人心境坚毅。

    首页请诛刘栩的恳词她私心深藏,不为‘自己’抱冤鸣屈,要挺身站天下大义前执笔泼血杀人。

    往下几页全是刘栩累累罪行,有几桩的人证还是她本人。她以命叩请为世人声罪致讨刘栩,为朝锄奸诛恶,为民除害护道。

    陆斜敛眸看着素指抵的一叠纸张,她一人私情杀不了刘栩,天下公道加起来就未必。

    ‘祁聿’做得挺真,连自己秉笔私印、东厂印信全落纸上若她出门喊冤反将他一军,撇去御批纸、字迹不谈,这两方印她是辩无可辩旁人污蔑。

    她递出的物证已经将自己死死堵在绝境,毫无转圜,这就是一柄实实在在斩杀她的刀。

    陆斜惊惶不安,他接过手的可不是几张素纸、不是一状朝堂、天下清明,这是她的性命。

    说给就给啊,‘祁聿’竟还未伸手,陆斜已然被几张薄纸压得喘不了气。

    ‘祁聿’这般言行好像真如她所言,也动心了?

    他抬眸踟蹰不定间,‘祁聿’闲适道:“命都给你了,总不能让我去看我哥最一眼也不行吧。”

    这话叫陆斜心脏停滞、倏地瞪直双眼,颈子连带耳朵瞬间变色。

    他真挚看她眼,然后速速扭开头、红了眼。

    她看着陆斜肌肤变色目色一僵,指尖哆嗦,一叠纸跟着悬空抖颤。

    他是不是又只听了一半内容?

    后面才是她想做的事,陆斜这脑子真的完蛋。

    观陆斜喉咙细颤,似被无数个字涌促,明明嗓下滚涌不止,可他一字未说。

    窗光晨荧下,陆斜眸子慢慢涩红。

    这颜色不是羞,是悯恤、是疼心、甚至晕了丝她觉得自己看错的愧悔。

    两人一桌之遥,明明隔着手触得到的实物,她却觉得眼前的陆斜与她无限近,近到自己神魂同他碰触在一起。

    亲眼看着陆斜在感她所感。

    ‘祁聿’嗓子凝动,缄默了声量。

    这两夜发生的太快太惊猝,叫她此刻也有些没明白,自己怎么突然就与陆斜走到这个境地。

    好似前一刻陆斜还与她没脸没皮的放浪,她在此人面前半瞬轻松,转眼便要取杀对方性命

    天下间唯一不在乎性别、不在乎身残体缺、还荒谬的是‘父子’、甚至名姓不通,陆斜依旧以种世所不容的纯粹喜欢‘祁聿’。

    性命在前,她却度量陆斜的喜欢,一步步算着如何操。弄才能达到自己目的。

    好似果真是陆斜口中的,她负心凉薄。

    不知怎得,看着陆斜此刻这一眼,千万般愧他真心的内疚升腾,与当年向太子提出以宫中大祭事故促成西厂开立,无故枭他阖家首级的狠绝歉悔。

    陆斜苟活凄苦,结果认贼作‘父’,还喜欢上他的仇人,天意怎么这样弄人,害得他好苦。

    ‘祁聿’落眸,不敢再看陆斜。

    将自己性命塞他怀中。

    “刘栩没死,别自作主张去更鼓房取祁聿尸骨。他谨敏得很,若猜出那是祁聿,我怕他污了我哥的轮回路。刘栩认错人,就一直认错、生死都缠着我好了,我乐意与他纠缠。”

    祁聿定然不想再见那个畜。牲半眼。

    “我该下值了,半个时辰后西华门见。”

    ‘祁聿’从桌上捡起昨夜亲手剥掉的盘带,穿束时想到昨晚亲手为陆斜摘过,抿了抿唇。

    眸底暗暗转色,她想再杀一杀陆斜心软。

    指尖果断钩住银链,指甲在一枚小铃铛缝隙中挑出棉絮,故意将其弹出响儿。

    这声许久没听,骤然响起时她照旧下意识去捂衣裳。

    当动作仓惶致使衣裳擦出闷,陆斜削纤的肩脊忍不住地绷紧,没有抖、没有颤,但下颌线条悄悄绷着。

    她静眸看陆斜每丝反应。

    陆斜听着盘扣与布料交杂的声默默拧过身,他已经努力闭塞五识不叫自己感知了,可室内寂静中不小心露出细碎的声儿。

    遮着衣裳的脆铃动静生在他心口一刀剐透血肉。

    他悄悄握拳,不知该在这样的羞辱前如何不伤人颜面。就努力控着自己不乱动、不叫自己让‘祁聿’看出异常。

    天高无暇的她落得此境,刘栩戏侮实在让人难堪。陆斜咬紧后槽牙,摁紧心肺扑乱的气息,怕吐出来辱了‘祁聿’视听。

    ‘祁聿’吞口满意的气息,平静地转身出门。

    出门后照规矩签字划档,照往日她该去司礼监赶参早议,今儿下值屏退随身的所有人,直直出了院子。

    她拐出门的方向,让文书房院子在祁聿离去后议出声。

    一人招拢院中同侪,细声压腔问:“哎哟,秉笔这是去更鼓房方向?”

    “可不就是,祁秉笔惯是心绪不宁便去更鼓房坐坐。今儿要搬屋子去老祖宗房里,不得静静心神才好伺候。”

    有人质疑:“他早年从那里以那种方式出来,怎么还愿意常回去。秉笔也是怪哉,回味么。”

    一声阴笑带出好几声。

    “许是呢,这不怎么出来又怎么回去了他性子本就尖冷无定性,日后内廷更是冲撞不得他了。”

    “咱们冲撞不了,老祖宗能夜夜冲撞啊。”

    “你们谁认识秉笔直房的人,想去换值值个夜听听啊。秉笔平日斥骂喝杀冷厉,老祖宗身下会是什么动静”

    “我也想换。”

    几人阴鸷窃笑满嘴胡言乱语。

    陆斜双眼赤红、捏紧刀柄在门后杵站,颈侧青筋迸裂。

    抬手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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