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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0-1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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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绷紧,气息几近灭尽。

    他见过无数次‘祁聿’跪人,都是这般挺直脊梁,可从未想过这道清隽身姿有跪在自己眼前这瞬。

    陆斜眼眶怔得失愕,脏腑绞疼不止。

    “我尚有未完之事,你昨日捏我命脉,杀你我有愧无悔。再辗转回昨日,我一定不会叫你有此刻站在我面前的机会。”

    ‘祁聿’败得坦然,自知之明非常。

    她泰然道:“你想我抵你昨日性命人之常情,我狠戾行径该死,今日你取我性命我毫无怨言。”

    “只是陆斜,四年前年我双膝受针刑保你,昨日算清了,你若依旧不肯饶我”

    祁聿扬起头看他,眼下晕红,阔开双肩再度挺正脊梁。

    “我求你给我一天时间,让我与刘栩再搏最后一次,十二个时辰后我将性命还你,自裁在你眼前绝不做虚。”

    掌心扯紧陆斜衣角,祈求道。

    “你若念这四年我予你有半分恩情,或说你尚顾念昨日之前对我的毫厘真心,我死后请你将我首级削下,我不要任何人辱我。”

    尤其是刘栩。

    “我求你。”

    言未落,‘祁聿’松开他衣角,端身正礼朝他俯拜,‘砰砰’磕了三个响头。

    上半身沉重到她要撑不住,喉咙喘出残息又被地面倒流塞住嗓。

    祁聿伏地,那抹秉笔赤艳颜色倏然模糊朦胧,陆斜看不清她身上的颜色了。

    他听得浑身如堕冰窟,浑身颤的不能自已,握住‘祁聿’薄刃的手血流不止,他却毫无知觉。

    陆斜心口刺疼,浑身动弹不得,顺着祁聿跪姿搭她颈侧的刀已然无力,刀鞘尖失落在她背上。

    脑仁跟四年前亲眼看着双亲哥哥们被枭首一样,要裂开。

    他眼底滚烫,肩胛朝黑暗处挪躲半寸,鼻酸便不忍了。

    两个八岁孩童是怎么一路从阳羡乞讨进京的,九岁的他们又是怎么被登闻鼓前的锦衣卫抽揍至半死的。

    九岁怎么做工,那样小的祁聿连自己都顾不上又如何养活妹妹。

    这字下的一日一日他无从想象,却是‘祁聿’一步步切实落地踏过。

    ‘祁聿’父亲是阳羡县令,那家中必是三两岁就请了先生开蒙经史。

    宁成六年八岁的祁聿,文章能得他父亲一句‘尚可’,这等才气秉性不必言说。

    因这二字,京中还未有几人能得他父亲如此言评。

    难怪‘祁聿’说若无变故,会至京中拜投父亲门下。

    想必八岁受此批语的祁聿,父亲定然乐意收教为门生。日后官场怎么都会有祁聿一席之地,多璨耀的来日却折在那般荒诞的八岁。

    他们一个自阉入宫养妹妹,一个卖身入宫只想查清哥哥死因,两人至始至终只想相互扶持在不仁世中活着。

    却在相见一刻后

    更鼓房那间屋子陆斜听说过,是刘栩特意封窗砌的墙,整间屋子只有一道进出的门。

    ‘祁聿’进去一刻刘栩便至,她该是没机会溜出门她是躲在屋中听了一夜祁聿与刘栩那种龌龊事。

    陆斜调整溃败心绪,咬紧牙甩头到一侧。

    他想不出‘祁聿’如何怀着与哥哥共商来日生活走进门,又是怀着怎样崩溃心绪忍过那一夜,次日又是如何收拾祁聿身子、亲手将人埋在地板下。

    这种境遇她还能冷静分析如何能接触到刘栩亲手报仇,每种路都细细辨析想过,最后择了条死状最不堪的。

    此等心智、能忍、坚韧非常人所有,简直惊世。

    ‘祁聿’将这么多年苦简略成这几段话,明明每个字后都是剖了血肉的泪,可她除了声音颤抖之外并未太过悲痛。

    陆斜想起宫里都说‘祁聿’无论经历多难,睡一觉就行。

    原来是她从未经历过好的,俯仰世间,只能睡一觉继续往前。沉沉昏睡已是她情绪最疲累的歇斯底里的方式

    陆斜愤红眼,刘栩该死!太该死!

    没有他,‘祁聿’能找到哥哥,两人能在宫中活的满意知足。  :

    他们从未有过所求,只想彼此相守安度。

    陆斜将气息好好调整一阵。

    手上刀鞘颤颤  :“你胆子真大,敢穿上他的衣服走到刘栩身前、走到御前。”

    被人发现欺君,凌迟都是轻的。

    或者被刘栩发现,那更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她那年十四岁,怎么敢为自己择如此不得好死的下场。

    祁聿与刘栩都成了此刻禁词,稍不注意便会叫人再受遭凌迟,陆斜嗓子一顿再顿就怕出口伤着人。

    ‘祁聿’肩胛颤了颤直起来,眼下色深浓郁,却没情绪起伏。或者说情绪已然内显太多年,她无力惯了。

    “刘栩敢杀人,我为什么不敢死。”

    “故事你听完了,你这柄刀能留至明日取我性命吗。”

    恐陆斜怕她如昨日样做完戏再寻机会下手解决后患,她咬咬牙,伸手一把扯下自己盘带。

    陆斜看得一怔,慌张道:“你”

    嗓子被急气倒淹引起呛咳,没来得及拒绝,就见‘祁聿’剥了自己腰带散了衣袍。

    蹲身连忙伸手准备制止‘祁聿’动作。

    他不要‘祁聿’这样,她这种先见之明后的认命妥协让陆斜犹如雷劈。

    刘栩那个畜牲将人教坏了!

    他不是那种人。

    他边咳边用手摸黑下去,陆斜尚未碰到人,‘祁聿’主动握住他的手。

    温软变得灼烫刺手,这下陆斜呛得更厉害,双目瞪直,恨不得眼睛能说话叫‘祁聿’快快放手。

    正要甩手,‘祁聿’声音终于起伏一丝,浸着冰凉。

    “当年为送你出去,我与刘栩做了个交易”

    ‘祁聿’声音轻巧断在不可说中,陆斜脑中突如其来冒出了个念头,怔愣间掌心轻轻落下条若有若无之物。

    是那条他曾发现却几次不敢细察的银链。

    陆斜:

    他是没想到这等羞辱有朝一日‘祁聿’会亲手放入他掌心。

    “若没刘栩,四年前我秉笔之位给你换良籍简单,可我这十年受制于他,在他手下总是有些难”

    毕竟刘栩恨不得抓着她事事逼她弯腰。

    拿其它的话凑还是不得不说,她嗓子一涌再涌还是有些难以启齿。

    指腹间银链缠着她心,叫人恍惚。

    陆斜脏腑疼得肝胆俱裂,可若此时张嘴叫她不往下,不就是明言自己知道此物。

    ‘祁聿’该如何自处,如何想他们往前的那些时日,他又是个什么人

    陆斜眼眶酸涩难忍,喉咙也跟着颤个没完。

    无数话在唇齿间都不知该如何不伤她颜面下出口。

    祁聿心里无论如何挣扎都无果,以为死后有人收尸才会被人瞧见发现,是没想到这等浊物会以此形式见光。

    可想着自己性命、想着祁聿。

    她穿戴都穿戴了四年,张口究竟有什么难的。

    她要活,还要陆斜心甘情愿守口如瓶,也要陆斜忍不下心以她身世胁她,更要

    她必须用此物钉杀陆斜心神,反叫陆斜予她生出亏欠不忍,将昨日她的所作所为一笔划过。

    再一阵寂然无语,她缓好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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