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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0-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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害。都这样了也不寻死,还活着在替老祖宗善局。

    他是此案罪首,不活着怎么扛罪,李卜山绝不给老祖宗在陛下面前留半分难,这等忠心怪可怕。

    陆斜攒眉瞧他,陡然怕老祖宗知晓李卜山这般为他周全,临死前偷摸放过他。

    若真如此,祁聿知道了该多难过。

    他敛眸,悄然将此刻翻涌上来的杀意藏紧。

    “祁聿为我受过老祖宗的刑,几次。”

    这话出口,他心恍然‘砰砰’直撞。寂静的牢房里宛如擂鼓,响的陆斜都怕李卜山听见。指尖悄悄摁进布料,有些虚心。

    李卜山是没想到陆斜违逆所有人送他好死,只是问这。

    陆斜到底明不明白他死了,老祖宗、陈诉、祁聿会如何恨他?直觉陆斜行事有些荒诞。

    一身淋漓后,他费劲道:“你与他亲密接触几次便受过几次。”

    那他跟祁聿亲密接触次数可不少李卜山这算什么回答。

    陆斜掐眸,他眼里的亲密与外人眼里的亲密好似不太一样。

    提腔复问:“几次。”

    “三次。”

    “他宠幸你第二日受得签刑,不重,二十来日起不了身罢了。”

    “你给他换药,他受秉笔服饰那日,多送了个物件。”

    “内书堂他故意亲近你,叫老祖宗生闷气,他顺势求着将你送走。罚也不算罚,门外跪了一夜。”

    乍然一听好似后两次也没什么,但刘栩是畜牲,必然一次比一次不是人才对,这后面的倒是叫陆斜不明白了。

    宠幸陆斜揪紧衣袖,得了这罪过,四年也没将此坐实过。他们两人甚至真正亲近都没有过,这算宠了哪门子幸?

    签刑祁聿讲过,那时一气之下便求了殿下借派人手去杀李卜山,结果失手人没死透。

    他舒肩顿声:“既然是刑,送物件跟跪一夜算什么刑。还劳烦李随堂讲清楚些,我听不懂。”

    李卜山笑得阴郁,颈子舒扬一阵。

    他这样叫陆斜心尖一寒,失手便掐紧膝上衣料,惶惶动意不敢出气。

    “听闻你养了一位雅妓,也与人住过两夜。若你常行在宫内,她与你宫墙相隔,你如何确保她不偷人?”

    他养人那是听祁聿的话,给老祖宗留把柄、给下面的人知孝敬。

    那位女子真有喜欢的人,自然是给些银钱放走,作什么确保她如何行自己人生。

    操控他人岂不荒唐。

    李卜山看他面上不知意思,轻轻哼笑。

    “不然你自己去优童馆问,那些将人长期养在馆内的,何如确保自己养的人不接客,你便知晓送的是什么了。”

    他遵循祁聿的话去过,不过那时是去套问刘栩如何与男子行榻上事,他对那些是知解过一二

    脑子寻着李卜山点拨陡然反想回去,倒是有个物件行李卜山口中这种作用,需要上锁穿在身上他浑然整个人震诧住,肩胛猛地佝垂直不住。

    李卜山没察觉到他异常,虚眸:“知晓你进门给他换药,老祖宗就特意令人打造的,就着他的秉笔职袍一道送去的。”

    ‘嗤’声:“他若不弄瞎你,你坟头草不知几丈长了。”

    不弄瞎陆斜,祁聿更落不了好。

    祁聿得秉笔职袍那日,也正是单放舟与他说祁聿身子寿数不长那日。

    那时他看不见,只晓得李卜山给祁聿送物什,并不知晓送的何物。

    李卜山与他擦肩而过是送这等龌龊东西给祁聿?如果知道,他该当场翻了那张乘盘,亲手杀了李卜山才对。

    陆斜用力抠住膝头,指甲狠狠嵌进肉里。

    他却尽量缓轻着声:“穿了多久。”

    祁聿没个人样的被这样对待了多久。

    祁聿如此是因自己,陆斜震惊、愕然、愧疚颇种绞成柄钝刀,杀的他一时神迷意。

    惊怕着想,刘栩不会完全不做人罚到如今吧,他都为了祁聿弃了李卜山。

    胸腔内顶起的气翻涌咆哮,可他还有话要问,不能叫李卜山察觉出旁的来。

    一压再压下口腔猛地充满腥气,将迷魂刺疼的神智拉回半分。

    “那要看老祖宗意思了。他这遭弄死我,指不定一辈子都脱不下来。”

    李卜山轻巧的语气好似在说无伤大雅的事,稀松平常能出口的人事物般。

    陆斜神识犹如受了重创,一时头昏目眩。

    磨紧后槽牙:“现在还穿着?”

    这种比套牲口的器具还恶心人!刘栩不是喜欢他么,作什么要这样辱他、作践他。

    陆斜硬吞反呕出的浊气,往死里压进体内,不敢看李卜山,怕自己泄了杀意。

    “自然。祁聿不也无碍么,每日该吃吃该喝喝,他什么没经历过,这与他算什么。”

    陆斜实在要听不下去,忿红了眼。

    “是,他每日该吃吃该喝喝”

    这话他复述的直觉荒谬,天下所有的荒唐全在祁聿身上!

    祁聿怎么吃喝得下,还日日替司礼监鞠躬尽瘁,他怎么将自己活成这样了?

    嗓子呜咽刚起一丝意思,他又狠咬下舌尖吞回去。

    “跪一夜算什么。”

    祁聿送他出去后,他又受了什么,跪了什么?

    宫里能想到的跪锁、跪碎瓷、跪钉板都过一遍,每一物他都在心里狠狠替祁聿记上一笔恨。

    日后,日后他要全还给刘栩,祁聿受得所有委屈他都要替祁聿还回去。

    “还记得何至送的那位戏子么,死在祁聿跪门外的那夜。无非就是叫祁聿重温下,自己当初再日常不过的日常罢了。”

    李卜山做惯了这种事,自然不觉得这些非常人。

    但放祁聿身上多少还是会特殊些,毕竟就他一个人活下来,还活得如此好。

    陆斜整个人几乎死在李卜山面前,心撼的无言能表。他记得祁聿那时还将自己的职袍跟玉丢给了那位戏子,刘栩那夜想的

    他实在要压不住滚乱翻涌的心绪,只觉双目有些灼热模糊。

    “老祖宗杀我不更好么。”为什么这样要这样对祁聿。

    这想不清明白吗?

    李卜山松嗓:“杀祁聿身旁的人是杀不尽的,所以只有祁聿受罚他才会长教训。”

    “这么多年,只有你在他身边,其实我一直觉得你就是来害他的。”

    难怪祁聿说他们太近只会害他。

    这回又害了他一遭。

    自己怎么

    陆斜佝着肩消化半响这等排山倒海而来的心绪也消化不下,倏地笑笑。

    “我杀不了你,我得听祁聿的话,贸然下手他怪我怎么办——”

    陆斜起身,整个人阴影将李卜山全覆盖住。

    嗓音压得极沉,字字险重饱含闷腔:“我好想现在就将你拖到外面刑架上,亲手凌迟你三千刀”

    转而又压着心绪自顾自疯癫样自劝:“祁聿还有周全,他还有周全,我不能打乱他计划,不能打乱他计划”

    话重复到李卜山生出惊怕,一阵毛骨悚然攀肩至颅顶,气息骤然掐死在他颈子里。

    陆斜仰起头,心底重的太难受。

    “你确实等不到陈诉、祁聿杀你,晚些时候我亲手取你性命。”

    一脚踹翻两个冰盆,冰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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