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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怀表文学www.laohuaibiao.com提供的《晚风絮》100-110(第4/27页)
暑假去旅游的前一天晚上,黄梅问她能不能把盒子借给妈妈。
她答应得爽快,在床上打开铁盒,忘了里面除了日记本还有江叙给她的红包。
“这个…这个是江叙送给我的生日礼物。”林向晚小心解释,“就是那个经常考第一的转学生。”
黄梅笑着哦了声,八卦意味十足。
“妈妈,告诉你一个秘密啊。”林向晚双手抓住黄梅的衣袖,眉眼弯弯,“江叙的第一志愿也是临港大学。”
“你们约好了?”
林向晚:“算是吧,我问过他了。”
黄梅顿了会,说:“以前你爸爸也约我一起去上洛安职校,那时候爷爷没有钱供他,他就让我在学校等他一年,我说为什么要等你?”
“爸爸说什么?”
“他说,因为我喜欢你啊,求求你这一年不要和其他人谈恋爱。”黄梅看着她。
缓了几秒,林向晚回过味来:“我,我才不喜欢江叙呢。”
她脸红的发烫,低下头把铁盒里东西都拿出来。
就在这个房间,一切都历历在目。
拇指旋转密码锁,输入她的生日,咔哒一声,锁头开了。
林向晚打开铁盒,里头有她小时候的彩色发卡,还有几张字迹歪七扭八的便签和画纸,也是她从前写给黄梅的。
“妈妈,下班辛苦了,我爱你!”
“母亲节快乐,亲爱的妈妈!”
“生日快乐妈妈!”
……
贴着盒子底部的是一个红红的小本。
林向晚把那些纸条整齐叠好放在一边,拿起这个红色的小本,翻过来正面的小字进入视线
——XX银行定期一本通。
右上角有一枚回形针。
是存折。
好不容易消散的预感在这一刻又萦绕上心头,林向晚长长的呼吸,几分钟后才抖着手打开了存折。
最先看到的是右上角回形针夹住的小纸条——年年的读书基金
然后是密集的堆挤在一起的数字,从年初开始的每个月一号,黄梅都会往里面存五千块钱。
到现在一共十一个月。
林向晚抬起头,热泪还是将存折上的数字放大到模糊。
她不愿相信,也不敢相信。
她不要钱,不要什
么读书基金,她可以自己拿奖学金,可以去做兼职,她不要黄梅透支生命去赚钱。
都怪她,为什么要拿那么多零花钱,为什么,如果她能自己赚生活费,能分担一些压力,妈妈也许就不会死了。
空荡寂静的屋子响起一阵又一阵巴掌声,林向晚没办法原谅这么自私的自己。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筋疲力尽地抱着铁盒倒在床沿。
正在她将要闭上眼时,铁盒角落一个小小的正方形纸片掉了出来,很轻的声音却让林向晚衰弱的神经瞬间紧张。
展开来,是一个折叠了很多次的信封。
爸爸的字迹。
林向晚第一反应这是爸爸写给妈妈的情书,就像她会把江叙送给自己的红包珍藏起来一样。
可是里面的信纸非常皱巴,仿佛被人愤恨地揉搓成团又抹平。
亲爱的小梅:
见字如晤,展信舒颜。
上一次写信还是我们上学那会儿,人老了字也丑了,写了好多遍,总写不出当年的恣意,你以前总夸我字写得好,现在我连这个优点都没了。
原谅我的懦弱,这些事我不敢当面对你说。
我瞒着你把剩下的钱全都投了,还找小叶小马全武他们借了一些,我以为按照那些人说的,这次的回报能直接翻倍,到时候我们就能换大房子了,未来年年要是想出国也有钱了。
我不知道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结婚那天,我发过誓,我林家成这辈子会永远听黄梅的话,会永远爱你。
我做到了后者,却没做到前者。
你劝过我见好就收,这世上没有那么好的事,我却一意孤行,以为好运降临。唯一一件没和你商量,我自己做的事,却把这个家害成如今这个样子。
可我还有弥补的机会。
让我最后再自作主张一次。
我买了保险,受益人是你,赔偿金还了大家的钱还有剩余,够你带着年年继续生活,她是个争气的孩子,以后一定不会让你一个人太辛苦,面馆开不下去就转让了吧。
对不起,这些年跟着我让你受苦了。你那么漂亮,聪明又善良,如果不是我,一定会过得很好。小梅,我后悔了,也许当年,我不应该那么执着。
下辈子别再遇见我了。
——林家成
林向晚怔住。
她又反反复复地看,企图能从字里行间找到些更明显的信号,直到确定是真的模棱两可后才翻转纸张。
信纸的背面是一个名字和一串电话号码。
那是妈妈的字迹。
上面写着——吴警官134××××××××
第102章 Chap.102没关系,我不在乎。……。
警察局门口,林向晚抱着铁盒踌躇不安,半晌后,一名身着制服的女警从玻璃门里发现了她。
在女警察的带领下,林向晚坐进了办公室,她手捧一杯暖茶,呆滞的目光始终落在那个铁盒上,吴卫东正在出外勤,一时半刻回不来,除了吴警官,她不愿意和任何人沟通,女警察只能在旁边陪着她。
夜幕升起,长时间处在温暖而又严肃安静的环境,林向晚不由得大脑放空,那张纸上的内容她记得一字不差,此刻正在她脑中字字落笔重演。
那像是一封遗书。
怎么看都像是爸爸在交待后事,他做错了事,恳求妈妈的原谅。
可是,爸爸不是车祸走的吗?
那不是意外吗?
为什么还会留下遗书?
“吴队。”女警察对推门而入的吴卫东微微点头。
吴卫东眯了眯眼,打了个手势,女警察把门带上退了出去。
“您是吴警官吗?”低浅的交谈声让林向晚抬起头,嘶哑的嗓音令人心惊,“您认识我妈妈黄梅吗?”
说着,她把铁盒里爸爸的信拿了出来。
吴卫东看到了上面自己的电话号码,白天她就是通过这个联系他的。
“你是小晚吧?和你妈妈长得真像。”
吴卫东在她对面坐下。
“我妈妈去世了。”林向晚极力隐忍的情绪还是在这一刹崩溃,眼里蓄满了晶莹,“关于我爸爸妈妈的事,您是不是知道点什么?妈妈写了您的电话。”
听到这话,吴卫东眉头一皱,又凭着多年的职业素养冷静下来,语气深表同情:“你刚刚说,你妈妈去世了?”
林向晚点点头:“她,她是过劳猝死的,在Z市。”
女孩的情绪明显扛不住了,趴在桌面上哭起来,但声音很小,像是怕影响到其他人。
吴卫东拿起手机给外头的女警发了条信息,过了会儿,女警察带着一个文件夹和一份晚餐进来。
她劝慰了几句,哄着林向晚吃了半碗饭。
之后,吴卫东微微摇了摇头,神态似是十分为难。当初他答应过黄梅不透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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