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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怀表文学www.laohuaibiao.com提供的《下嫁权臣》70-80(第12/13页)
着他,这时候不愿再去想什么陈年旧事的仇和怨,也不想去纠结他到底对她是不是真心。她只知道他曾经救过她一命,他曾经也流了那样多的血去阎王殿里走了一遭,是她将他拉了回来。
她这样救回来的一条命,怎么可以被他们这样糟蹋?
她这样喜欢的一个人,怎么可以沦落到如此境地?
不知这样拥了他多久,裴清刚刚垂落着的、有气无力的手忽然动了动,永嘉怔怔地看着他,那只修长的、骨节分明却显得苍白的手轻轻地搭到了她的手上,没有多少力气,但是做了一个握紧的动作。
永嘉的心中震颤着,恨意和爱意交织,就像一曲乐章,时而激狂如千军万马奔袭时的战鼓,又时而轻柔如山林乡野间潺潺流动的溪水。最后,满是山泉的叮咚之声,将硝烟弥漫的战乐掩住了。
“你到底有多少真心呢?”
她似是在问他,又似是在喃喃自语。
裴清仍然紧闭着唇,也没有睁眼,更听不见永嘉说的话。
他只是躺在熟悉的人怀里,笼罩在时隔一月贪恋的、熟悉的捎着花香的气息里,下意识地做出那样熟悉的动作。
下意识地,想要握紧她的手。
只是这样被他轻轻地拉着手,永嘉眼中决堤的泪渐渐地止了。她不得不承认她已经产生了一种习惯,在他身边的时候,自己就会安心。自己是何等的依赖着他。
即便,她恨他。
她低头看他,似乎是想要深深地将这张脸记入脑海里,因为从今往后都见不到了。之后他会回姑苏,之后她会出去散心,最后回到京城独自一人过完这一生。
“等太医将你的伤治好了,你回姑苏吧,回医馆里当一个郎中也好,开开心心的,不要卷到官场里了。”
她轻轻地说着。
没有人回答她 。
她垂下了头,在他冰凉的唇瓣上落下一个吻。
“我们两不相欠了。”
第80章 死生别离(1)斩立决。
太医来了,请的是之前在苏州府照料裴清的那两位。太医的身后,跟着面色铁青、笑得扭曲的陆平。
他几近是咬牙切齿地向永嘉作了礼:“殿下,您还救什么呢?您可别忘了,他可是杀了”
陆平的话戛然而止,因为永嘉冷冷开口道:“本宫没忘,但本宫看着你倒是忘了本宫的话。本宫说了要让他好生待在这里,如今他身上的伤呵,陆平,别以为你成了掌印太监,本宫就不敢动你。”
陆平的面色僵了,从牙缝里挤着话道:“他犯了滔天大罪,这是刑部本就有的刑罚,殿下说这话是错怪奴婢了。”
“错不错怪,你自己心里知道就好。”永嘉冷笑了一声,“别在本宫眼皮子底下耍花招。他这些伤若是救不好,本宫一模一样地送你一身。滚。”
她转身回了牢房里,两位太医已将裴清挪到了那方薄如纸的木板床上,掀了囚服正简单地处理着伤口。看着苍白皮肤上道道血痕,永嘉的心再一次针扎似的疼。
“驸他怎么样了?”她道,随即添了一句,“直接回话就是,别耽搁着手上的活。”
“裴大人这是受了鞭刑,如殿下所料,失血过多才会昏过去的。但”太医迟疑了一下。
永嘉蹙眉道:“但说无妨。”
太医扶着裴清的脸颊,张了裴清的口,里面有血,向她示意道:“掌此鞭刑之人熟悉力道,只是让裴大人受了皮肉之苦,未伤及肺腑。但裴大人肺腑之中出了血,微臣记得裴大人身体康健,从前并没有肺腑上的病症。”
永嘉愣了愣。
“许是多日在牢狱之中,心中百感郁积,想是刚刚气血攻心,方才晕了过去。”
永嘉的手攥紧了。
气血攻心。他不是淡然么?他不是让她放下么?可是他自己呢?
他的话到底有几分真几分假,她当真看不透了。
她低声喃喃道:“冤冤相报何时了”
太医没听清,询问道:“殿下?”
“没什么。”永嘉摇了摇头,“既无险象,你们仍旧按本宫先前给的方子治他就是。若宫里或者朝廷有人说什么,本宫一人承着,你们只管救人。”
她最后看了裴清一眼,出了大牢-
京城下雨了。
天灰蒙蒙的,将整座京城笼上了一层灰败,失去了春日的五彩鲜活。刑部大牢门口尤甚,没有什么人,冷寂肃穆有若这儿就是酆都的鬼门关。有两架车马停着,永嘉未多留心。
陆平在府衙廊下候着她,并未回司礼监。永嘉皱了皱眉,却听他道:“永嘉公主听旨。”
她跪了下。
“皇上口谕。朕知你与裴清已和离,他这厮胆大妄为,有负于你。朕知道从前你们二人伉俪情深,如今你伤了心,便随乔家小姐一同出京散心。等散罢了心,再回京来。”
陆平上前来扶永嘉,她不悦地挡开了他的手。
陆平仍旧笑得欢,好似刚才二人在大牢中没见过面似的,道:“殿下,那您即刻就启程吧?该准备的东西都已准备妥当了。”
永嘉讶然,蹙紧了眉瞥了一眼车马,果然见了乔若云打了轿帘向她招着手,但面色并不喜悦。
“即刻?”
陆平颔首道:“这是万岁爷的意思,万岁爷心疼您呢。”
她想起了牢中人那张苍白的脸,果断道:“不行,本宫过几日再启程也不迟。”
“殿下。”陆平顿了顿,语气中暗含威胁,“这是圣旨。”
圣旨?她小时候抗过的旨意还少?永嘉正欲开口,乔若云却跳下了车马,将她拉到了一旁:“皇上也是为你好呀,我们两个出去散散心,你看,折腾了这么多天,你又瘦了一圈了。”
永嘉迟疑道:“但”
“哎呀。”乔若云拍了拍她的手,接过侍女手中的伞撑着,边拉着她走边道,“那你还能留在这儿干嘛?你都和他和离了,总不能还记挂他吧。”
永嘉的心颤了颤,停了步子。
是啊,都和离了,还记挂他做什么呢。就算是他身上有伤,也有太医照料着了。
“你也得顾着自己的身子,皇上担心你,我也担心你。”乔若云打了轿帘,二人入了车舆内坐下,“所以才说即刻离了京好,你若是待在伤心地,岂不是人都要累坏了?你看,你昨夜肯定没睡好。”
永嘉愣了愣,抚上自己的眼下:“青了?”
“有点儿。”
永嘉紧张起来,她这样憔悴的样子一定不好看,还让裴清看见了?裴清怎么又想着他了。
乔若云拍了拍她的手:“好啦,别担心了,过一日就消了。你如今最重要的事情呢就是吃好、喝好、睡好,别的一切都不要想了,想那些做什么?天下男人那么多,本小姐路上给你招十个。”
马车发出沉重的辘辘声,许是车舆内熏了安神香的缘故,加之刚才自己的确折腾得太久,一时安静下来,便觉得无比疲惫。
永嘉倚在乔若云的身上,长长地叹了口气:“不是为着这个我刚刚才知道刑部的人对他用了刑,他昏过去了,叫了太医来给他看。”
“昏过去了?”乔若云惊讶了,这裴清也忒弱了些。
“他寒山寺替我受了那一箭,还没好得完全,连半年都没到”永嘉低了头,又是一滴泪滑下,“平常公务也忙,没太注意自己的身子,刑部那些人又不长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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