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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0-8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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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清的罪还没有定。

    “既已让本宫与他和离,他的罪定了没有?是流放,还是遣送原籍?”

    陆平笑了:“万岁爷正考量着呢,殿下您且安心,万岁爷那样慈悲的人,如今又特地下了旨意让您和离,暂且不说最后如何定罪,但已经透了意思不是?为的就是让旁人安安心呐。”

    永嘉默了半晌,最后道:“知道了,那本宫会”

    陆平打断了她的话,笑得张扬:“万岁爷的意思是,您得了旨意,即刻就去。”

    月若怒骂道:“皇上说什么殿下知道了,你

    这个奴才何必再说一次,当我们殿下耳聋了没听见不成?殿下身子不舒服迟个一刻两刻的是要了你爹的命还是你娘的命?若我们殿下的身子出了差错将你五马分尸都不够抵的!”

    陆平的笑容僵在了脸上,抽搐的肌肉如同一潭死了八百十年的湖水,从僵了的唇中挤出一句:“那奴婢在此候着殿下。”

    月若喝道:“滚出去等,别在这儿给殿下招不痛快。”

    待陆平出去了,厅内剩下主仆二人时,永嘉才疲惫地、深深地叹出一口长气,捏着和离诏书的手攥得极紧,抖得不成样子。

    她忽地站起身来,月若连忙搀扶着她,可没走两步腿脚便一软,支撑不住地伏倒在了一旁的花几上。再抬面时,月若见着公主满脸的泪水。

    月若哀声道:“殿下,您想做什么?奴婢去做,您先歇着。”

    永嘉知道自己的确没有力气了,便仍坐回座上,仰头看着月若,也不掩饰自己汹涌而下的泪。她拉着月若的手,声音颤抖着就如同破碎了翅膀的蝶,叫人听了就心碎。

    “我想看圣旨。”

    月若迟疑地看了看公主手上攥着的圣旨:“是”

    “是赐婚圣旨。”

    月若一怔,含着泪极快地跑去取圣旨了。

    两卷圣旨摊开在桌案上,前后仅仅相隔八月,赐婚圣旨上盖下的玺印仍然鲜红如初。

    永嘉的指尖轻抚过赐婚圣旨上的每一个字,在“裴清”二字上久久停留不去。她已经哭了很多次了,后来强硬地憋下自己的泪,不让自己再为他哭。

    可是,现在她忍不住。

    她还记得自己拿到这道圣旨时的心境,那会儿他从闽地督战回来,回来的那一日早朝就请旨赐了婚。圣旨到她手上的时候,她松了一口气。

    还好,不是嫁给杨旭,也不是嫁给纪玉林。

    还好,嫁的是裴清。

    还好她似是自嘲又似是讥讽地轻笑了一声,伴着泪珠再一次滚落。

    和离圣旨上的玺印更鲜红,当是今日早上才落的印,红得如血,触目惊心。上面也有他的名字,看到那两个字时一颗心还是揪紧得一缩,疼,很疼。

    和离了,和离了就好了。

    往后,她不会再嫁人了,这不就是她当初所愿么。

    嫁给他八个月,也算是了了她当年不再嫁人的心愿了。

    原来这就是上上大吉,原来这就是得其所哉-

    刑部大牢里的烛火幽微,只有墙壁上狭窄的几块方格能透进天光,其余之处皆暗得难以视物,更染上一种肃穆阴森之感。

    永嘉方走进这里,便被冷得打了个寒颤,月若忙给她披上狐氅,可她的身子还是微微抖着。

    这里的确比外面冷很多,别处都是屋子里别外面暖,这儿即便燃着火,可还是冷。她忽然想起来佛经中所说的阿鼻地狱,若世上真有地狱的话,恐怕也是这个样子。

    无边的冷寂,冷到人的心里。

    可裴清在这里待了将近一月,想起这个,永嘉的鼻就控制不住地泛了酸。她仰头不让再次糊了眼睛的泪水话落,手攥紧着,指甲掐进掌心里。

    不要心软了,这些都是他应得的。

    狱卒领着她入了最里面的一间牢房,远远地她看见了他,本就有些慌乱的步子更显凝滞。她接过月若手中捧着的两道诏书,将手藏入了狐裘之中,掩住了忍不下的颤抖。

    裴清静静地坐在牢房里,闭着目,身上怪异地披着一件宽大的白袍,掩住了他身上的囚服。

    他闭眸,不知是在思忖还是在养神,似乎没有听到来人的动静。待狱卒开了锁时“咔哒”一声响后,俊朗的面容上才似僵了一瞬,一瞬过后,重又复了淡然。

    狱卒推开了牢房的门,永嘉默了一会儿,抬起的步子落到牢房中的蒲草上时,觉得软绵绵有若踩在云上,叫她险些站不住。其实这些蒲草很硬,只是她的腿抖得发软而已。

    “你们都下去吧。”

    公主的声音轻轻的,只让身边的人听见,月若迟疑了一下,最后称是。狱卒却作了礼,道:“末将须在此守着公主,以免公主被逆臣伤着了。”

    永嘉冷声道:“这是本宫的旨意。”

    狱卒犹豫道:“可是”

    月若喝道:“公主和驸马爷夫妻叙话,你还要在旁听着不成?宫闱秘事,你听去了就是将两只耳朵都割了也说不清,快些走。”

    他们都走了,牢房里安静了下来,只有幽微的烛火缓慢、沉重地晃动着,将牢房中各处的影子拉得很长,有若潜藏在暗处的鬼魅。

    刚刚嘈杂了一阵,裴清却还是坐在那儿敛着目,一动不动,好似连声音都听不见。

    将近一个月的牢狱之灾,他原本就线条分明的五官轮廓显得更显清晰,瘦削了许多,清瘦苍白的脸上丝毫不见一点儿血色。永嘉的心抽搐了一下,引来一阵疼。

    她扶着牢房的栏杆平息了一会儿心神,走到他身前,踏过的蒲草传来尖锐的枝干断裂声,他却恍若未闻。永嘉蹙了眉,他这是不愿见她,所以掩耳盗铃?

    她冷声道:“裴清。”

    他的身形颤了颤,缓缓地睁开了眼,抬眸看向她,这双她从前极喜欢的、总是带着笑的眸子里满是茫然,渐渐地,燃起了一点儿光,可当看到她手中握着的明黄书卷时,那点光极快地熄灭了。

    “我还以为,是我在做梦。”

    他的嗓音有些哑,永嘉瞥了一眼那张简陋木桌上做工粗糙的瓷碗,里面的水已经见了底。她不禁一颤,秀眉蹙起。

    她明明吩咐过刑部的人无论如何都要好好待他,不许动用任何刑罚,也不许在牢狱中苛待他。可怎么会这样,这间牢房,这些从前与他沾不上边的粗陋物件怎么会。

    她又惊又痛着,一时忘了回他的话。

    “没想到,你还愿意来见我。”

    永嘉回过神来,抿了抿唇。

    “我只是来递个东西。”

    她尽量让自己的声音保持平静。

    裴清的视线再次落到她手中握着的圣旨上,苍白而失了血色的、如一潭死水一般的面容这才再次起了波澜,他微微笑了,连声音里都含了笑:“也好,至少为着这个,我还能和你见一面。”

    她张了张口,最后发现自己的喉咙似是被人扼住,说不出什么话。

    他敛了眸,伴着轻轻的一声叹息。

    “给我吧,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你的身子不好,禁不得这里的冻,早些走。”

    永嘉的身子颤了颤,咬了唇,逼着自己压下心中所有翻腾的心绪。她将手中那卷和离圣旨搁到了他身前的木桌上,便冷着声道:“事到如今,你又何必再说这些惺惺作态的话。”

    裴清摊开圣旨的手一滞,若无其事地取过一旁狱卒送来的印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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