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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怀表文学www.laohuaibiao.com提供的《下嫁权臣》60-70(第6/13页)
裴清将紫毫笔在墨池中润了润,待刮尽了水珠搁到笔山上,移了圈椅拉了永嘉到身前,攥着她的手仰头对她道:“你心里有我,我很高兴。京城那些流言一起我就知道了,那会儿皇上也在这里,我们都知道。”
皇兄既然也知道,而且没对裴清如何,想是流言真的只是流言而已,永嘉不自觉松了一口气,但还是继续道:“这些流言,是晋王哥哥传的吗?”
裴清一愣,没想到她能知晓到这般地步,他点头道:“是。”
永嘉蹙眉道:“可是晋王哥哥为什么能说吗?”
裴清默了默。晋王想拉他下水的原因简单,他们两个人当年都是
为秦王做事的,如今一个被秦王下药病入膏肓命都快没了,另一个却位极人臣身荣显达,晋王自然想拉他一起死,顺道还能抹黑一把皇帝,何乐而不为?
但是这话他不能和永嘉说,这和他隐藏祁隐这一身份的原因如出一辙——不能让永嘉知道自己的皇兄是个什么人。
即便不为隆顺帝这个做哥哥的考虑,只是为永嘉考虑,他也不愿意让她知晓实情。她自小就黏着秦王殿下长大,觉得秦王是这个世界上除了父皇母后最好最好的人,更何况如今她的父皇母后都走了,同胞兄弟只剩下秦王一个人。
若是永嘉知道了秦王对于手足如此残忍,不知要伤心成什么样。
他从前就下定过决心,不能让她再伤心。
裴清道:“晋王此次不止针对我一人,只是我在其中官位高些。从前我与晋王皆为皇上做事,看似和睦,但是实际上因着种种原由面和心不和。官场上,这是常事。”
他说着话,手攥着她的手有一下没一下地抚着。永嘉将另一只手覆上裴清的手,垂下头道:“原来是这样,但是”她其实想好了该怎么说,但是真的和裴清说话的时候,却说不出什么。
说自己怀疑他?
“想问那些流言?”裴清并不避讳,语气坦然,“天底下的事不能分全然的对错,晋王传出来的这些话有真有假,至于几分真几分假不在我,在于听到这些流言的人,而这些人里面最紧要的,就是皇上。”
若是皇兄的话,那么裴清此次定是没事了。永嘉稍松了一口气,但转瞬便觉得不对劲。自成婚之后裴清日日腻在她身边,她险些忘了此人原本就是个极有城府极有谋略的,将黑的都能说成白的。譬如他方才的那些话,看似是回答,实则顾左右而言他。
永嘉轻拍了一下裴清的手,看向他道:“不要和我弯来绕去的。”
裴清并不慌张,笑了笑道:“我这些话并非混淆视听,事实如此,晋王的有些话真处多,有些话假处多,糅到一起又如何说真多还是假多?晋王说我伪造萧家罪证,这句话便说得真,但他的证据里头又有假证,这件事,你一眼就能看得出。”
裴清自己提到了萧家之事,永嘉有些讶然,便顺着他的话道:“我想问,你当初和萧承远说了什么,又或者,他和你说了什么?”
“你不要叫他叫得这么亲。”裴清揽上了永嘉的腰,拉着她让她坐到了他的腿上,“当初他和你说了什么?”
“我不叫他的大名还能叫什么?前驸马爷?萧家二郎?”永嘉不满地推了推裴清的手,无用,“他什么也没和我说,只跟我讲了一句话,说裴清是个好人,我可以信他。”
裴清点了点头:“这句话倒是没错。”
永嘉不满地搭上他的肩膀,使了些劲按了按:“你别移我的话。”
“我没有。”裴清顿了顿,“我只是在想,该怎么和你说。”
永嘉低头看他,裴清的眉头蹙起了些,她晓得这桩事大抵是个难说出口的事,但事到如今她也该知道了。她便继续道:“萧承远不愿和我说,我想着大概有什么难言之隐,加上他去了边关,我也没找到机会细问。从前没问你,是因为这个原因你也知道”
裴清在这时候打断了她,眸子里重又泛起那种不怀好意的笑,明知故问道:“什么原因?我这人脑子转得慢,娘子还是将话说全了好。”
永嘉气得想要揍他,一个御前侍奉了多少年的人,脑子转得慢?不就是想听她说那些话吗。罢了罢了,为了让他心甘情愿地将那个秘密说出来,永嘉乖顺地环上裴清的脖颈,柔声细语道:“你如今真真正正是我的夫君了,夫妻一体,自然不该有藏着掖着的话,对不对?”
裴清怔了一怔,随即笑了起来,震得坐在他身上的永嘉的身子都颤着。永嘉的脸登时红得如涂多了胭脂,嗔骂道:“你笑什么!”
裴清将永嘉紧了紧,笑望着她:“我是笑你这‘夫君’二字叫得好听,我还是头一回听,你再叫一声。”
永嘉咬牙切齿道:“你到底说不说?”
裴清挑眉道:“你叫一声我就说。”
永嘉哼了一声,作势要从裴清身上站起,没想到裴清居然真不拦她。这会儿是她有求于他,只好再故作镇定地坐下,轻咳了一声道:“夫君。”
裴清蹙眉道:“太板正了些,像重华宫的夫子讲学一样,要像刚刚那样。”
永嘉重重地拍了他一记:“裴清!”
“好了,我不逗你了。”裴清将她抱在怀中紧了紧,收了玩笑的神色,剑眉蹙起,“我并非真的不愿告知你实情,若能说,我早早地便会与你说。如今,你是想听假话,还是听真话?”
永嘉将手搭在裴清的肩上,皱眉道:“什么假话?”
裴清道:“编造出个理由,暂且能让你信上一阵子,等你发觉这里头不对劲了,再编一个哄你。一个假话套一个假话,等日子久了也就好了。”
永嘉愣愣地盯了他一会儿,一时间都忘了怎么说话,良久之后才艰难地挤出一句话:“你对我,好像总喜欢这样。”
裴清问:“怎么样?”
“步步为营。”永嘉敛了眸,“等我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成婚前么?成婚前的确是这样,我若不紧着些,恐怕这驸马爷的名头就要落到别人身上了。”裴清笑了笑,“可是如今我愿意告诉你,所以,你可以自己选一选,听假话还是真话。”
永嘉道:“那我还能选假话不成?我又不傻。”
裴清淡淡道:“这世上最享福的不是聪明人,而是傻人,其次是能装傻的聪明人。知道的东西越多,心就越累。你若听了我的假话,不论信不信,日子总能这么过下去,至少,能免了那些烦心事。”
这种论断永嘉倒是第一次听到,裴清讲学辩道的能力她是在文英殿领略过的,所谓“好汉不吃眼前亏”,她不与他在话上争什么,径直道:“我要听真话。”
“真的要听么?”裴清的神情平静,连刚刚蹙起的眉如今都松了,“好,那我告诉你。”
第66章 却上心头(5)“昨日吃过饭,今日就……
永嘉大气不敢出地盯着裴清,等着他将话说出来,撑在他肩上的手不禁紧了又紧,将他那一身光滑如新的官袍都攥得皱了。
裴清坦然道:“真话便是,我与萧承远一样,不能将实情告诉你。但等到有一日,许是过个三四十年的样子,我自会与你说。”
这个真话听了等同于没听,甚至叫她更疑惑,永嘉不解道:“有一日?什么日子。”
裴清抿了抿唇。这个日子便是隆顺帝驾崩之日,届时他可将所有的事情都告诉永嘉,包括萧家,包括他祁隐。他道:“这个日子,我也不能说。”
永嘉愣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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