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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怀表文学www.laohuaibiao.com提供的《假如梦有保质期》8、第 8 章(第2/3页)
她买过,他又怎么可能给她买啊,时离知道的,他欠的助学贷款比她还多,做的兼职也比她要多。
更何况外面还下着大雪,他这么忙,哪有功夫冒着雪去买什么蛋糕。
时离越想越觉得,是自己臭不要脸,自作多情搞错了,真是太尴尬了。
所以在陈渡回来的时候,她装作埋头苦学,没有抬头看他。
直到他轻轻地把那盒子往她这边推了推,她也忍住了没去看那盒子,稳住呼吸嘟囔了句:“什么东西,上面好多雪啊,都把我试卷弄湿了。”
陈渡抬了抬眉,抽了两张纸,把上面落的雪全都擦掉,又往她这边推了推:“自己看。”
时离这才“勉为其难”又“若无其事”地看了一眼。
图书馆的灯光很亮很亮,不存在看错的可能。
真的是蛋糕。
不是从小到大和哥哥一起过生日的时候,那种上面画着小汽车、小坦克的酷酷的蛋糕。
而是一个漂亮的、软乎乎的、粉色的、一层层装饰成蕾丝公主裙、镶嵌着米白色小珍珠的蛋糕。
公主优雅华丽的裙摆上,写着一句话。
“祝时离生日快乐。”
是她的名字。
时离当时觉得自己的呼吸都停了,直勾勾的视线压根离不开那个蛋糕,可脱口而出的话却硬邦邦。
“这得很多钱吧,陈渡,我可没钱还你哦。”
她的钱得存着,还有一屁股学生贷款呢。
“……不用你还。”
“那我多不好意思。”
“……”
陈渡没表情地薅了薅她脑袋,顿了几秒钟,加了一句,“不要钱,你就当薅了免费羊毛。”
“啊?为什么?”
“……兼职的网吧隔壁是蛋糕店,那店长总来网吧打游戏,跟我混挺熟,店里卖剩的准备扔了,我就让他给我了,他还帮我写了你的名字。”
“还有这种好事被我遇上了?”
时离登时喜笑颜开,摸了摸盒子上的粉色绸缎,软软的,泛着柔和的光。
她越看越喜欢,眯着眼睛笑得像个占了大便宜的傻子:“哎呀,他们店里的顾客怎么这么没眼光,这么漂亮的蛋糕还能剩下来?”
陈渡扯了扯嘴角,挑眉:“……是挺没眼光。”
时离迫不及待地拆开绸缎,小心翼翼把蛋糕从里面拿出来,嘴角扯到了耳朵根,话也密起来。
“陈渡,你怎么知道今天是我生日啊?”
“那蛋糕店老板好有审美啊,是不是在我脑袋里装监控了,他怎么知道我喜欢这样的蛋糕?”
“这蕾丝做得跟真的一样,你看这个裙摆,好美啊。霖大附近居然有这么一家店?我都不知道。老板人真好,等我以后工作了,我一定去买!”
时离“小公主”问题一箩筐,废话更是一箩筐。
陈渡一句话都懒得回,一根根地帮她插上蜡烛,点燃。
整整齐齐的二十二根。
“行了,别啰嗦了,吹吧。”
“哦。”
时离噤声,最后看了眼陈渡,陈渡也看着她。
休闲区周围的同学们都好奇地看着他们,时离毫不在乎。
她缓缓闭上眼,合十的双手有点发抖。
“那我许啦?”
“嗯。”
那年,在陈渡的注视下,时离闭着眼许了人生中第一个生日愿望。
尽管时隔多年,她怎么想都记不起来那愿望是什么了。
只记得后来他们瓜分了那个蛋糕,时离撑得瘫倒在图书馆休闲区的沙发上,忍不住用脑袋拱身边还在抓紧时间敲代码的陈渡。
“干嘛?”
陈渡抽空瞥她。
时离脑袋蹭到他腿上,仰头看他,满眼亮晶晶:“过生日原来这么开心啊,草莓味的蛋糕好好吃哦,比巧克力味的好吃一百倍!陈渡,我们哪天再过一次吧?”
“生日还能随便过?”陈渡继续敲键盘,“再等一年吧。”
“不要等一年,你生日不是快了么,就在下个月吧?我看过你准考证。”
“那不是我生日。”
陈渡一边看着电脑屏幕,一边轻描淡写地跟她解释。
时离感觉他不怎么难过,她也就没有扫兴地替他难过。
她噌地一下从陈渡腿上起来,险些撞到陈渡的下巴。
“陈渡,既然你没生日,那每天都可以是你的生日啊……要不就明天吧?以后每一年,我生日的第二天就是你生日,我陪你过!”
“……每一年?”陈渡看着她。
“嗯,行不?”
时离晃着他胳膊,脑袋里已经开始馋第二天的蛋糕了。
穷鬼的最后一道防线被击垮。
算了算了,看在蛋糕这么好吃,过生日这么幸福的份上,她就从存款里掏出一部分,再买一个蛋糕。
就买个陈渡喜欢的口味,写陈渡的名字,也插二十二根蜡烛。
反正陈渡不挑食,他爱吃的,她肯定也爱吃。
时离美滋滋地想着,陈渡目不转睛看着她,良久后他扇了扇睫毛,很轻地“嗯”了声。
……可惜第二天,陈渡失约了。
时离捧着蛋糕在他宿舍楼下给他打电话,他没有接。
时离问他室友,才知道陈渡前一晚没回宿舍。
几天后他才回学校,也没说这期间他去哪了。
时离忙着考试,更是没问。
她估计他压根就没有把她随口说的话当真,肯定以为她在开玩笑。
但她还是没有把蛋糕拆开自己吃了,那蛋糕在宿舍里放了两天,放坏了。
后来的第二年……
他们在来年的八月分手,时离十月份去世。
她再也没看到过北霖十二月的大雪,也再没机会给陈渡过所谓的“生日”。
所以,他怎么可能还记得这一天呢?
还是说,这只是一个巧合?
某年的十二月二十一日,发生了让他觉得更重要的事?
时离想不通,更没办法从陈渡这里得到答案。
她捂着剧痛的脑袋,按开陈渡的最近联系方式。
第一个名字叫舒韵。
……是那个漂亮姐姐吧?
时离拨过去,几秒钟后,电话接通。
“喂?阿渡,怎么了?”
果然是她的声音。
时离清了清嗓子,用陈渡的声调语气,不咸不淡地说:“我刚刚在家里摔伤了,你能来我家一趟,送我去医院吗?”
想到上午俩人之间不欢而散的气氛,时离犹豫着又加了一个称呼:“宝……宝宝?”
这么肉麻的称呼用陈渡的声音说出来,真怪别扭的。
“……”
对面停顿了几秒钟,语气担忧:“……摔得这么严重么,摔到脑袋了?”
时离摸摸陈渡鼓了包的后脑勺,心想漂亮姐姐果然是医生,连这都能猜到。
“嗯,他……我摔到头了,挺疼的,还很晕,有脑震荡的可能。”她老实交代。
舒韵的声音严肃了些:“行,知道给我打电话就行。你在原地待着,千万别动,我十分钟后就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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