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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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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是丞相府功曹李肃有急事来禀。

    “让他进来。”苏彦道。

    待入殿,方发现李肃还带着一男子。

    五十上下,高瘦白净,似一副读书人的样子。

    苏彦不识此人,却又觉得眼熟,仿若在哪里见过。

    倒是赵谨先出了声,“黄庭,你来此作什?”

    道出名姓,苏彦便回过了神。

    这是他阿姊苏恪的医官,其实也算是他苏氏家养的侍者,早年分给苏恪,随她一道入了桓氏府邸。

    这会苏恪声援桓氏,遂让黄庭加入一道验毒,以作绵薄之力。毕竟虽已和离,然到底有个孩子,寻常也罢了,若是桓氏一族当真毁于弑君之罪,孩子随她能保下一命,但多来名声不济。

    如此这两日在廷尉府一道同仵作医官验毒,赵谨自然识得。

    这处是在女帝的椒房殿,黄庭很是警戒,四下环顾,半晌未出声。

    “有话但说无妨!”苏彦道,“李肃去外头守着。”

    待李肃走出殿外守好,黄庭方顿了顿,拱手道,“下官寻到了能救桓四姑娘的证据。”

    此话一处,苏彦眉骨轻拢,赵谨正了神色,看堂下人,又看座上人。

    “是何证据?”苏彦平静道。

    “就是从桓四姑娘护甲中得来的毒药。”黄庭看了眼赵谨,“臣以兔子和羊羔作了多次尝试,喂食后,至少需一个时辰才会毒发。”

    话到此为止,黄庭低首不再言语。

    再明显不过的意思。

    且不论江见月喝下那盏酒不过片刻间,就是入丞相府前后统共也不到半个时辰,她中毒原在入府前。

    同桓越并无关系。

    然苏彦却还是问道,“按你的意思,陛下中毒同桓氏无关?那如何桓氏身上带有毒药?”

    黄庭闻言,目光扫过赵谨。

    苏彦含笑摇首,“不碍事。”

    黄庭便继续道,“这自然是四姑娘被陷害。”

    “四姑娘”,苏彦在心中默念这个出自对方口中亲昵熟稔的称呼,压声道,“护甲乃御赐之物,旁人触碰不到,如何陷害?”

    他望向赵谨,似是询问。

    赵谨道一时未言,却闻堂下黄庭出声,话低而语沉,“许是陛下陷害之。”

    苏彦盯看他片刻,又问,“是故如此证据,还有旁人知晓吗?”

    黄庭摇首,“下官发现这处细节,正打算告诉大小姐让她转达给您,正好李大人在,直带下官来此。”

    苏彦莞尔,眺望外头即将降临的夜色,亲道,“辛苦你了。”

    又唤李肃入内,好生吩咐,“天下已晚,宫门即将下钥,黄医官乃重要证人,你同廷尉一道护送他回去。”

    “切记!定安全送他回家。”苏彦强调。

    “是!”李肃对上苏彦眼神,领命而去。

    “廷尉也出宫吧,本相去看看陛下。”也未待赵谨应声,苏彦拂袖出了殿门。

    黄庭住在东市桂江坊,从宫中出来到这处马车要走小半时辰。赵谨坐在车中,也没吭声,只打着一肚子官司。

    按照黄庭道出毒药的异端后,苏彦后头同他的对话,分明已经能确定这人不是普通的医官,乃桓氏的人。否则不会大胆直言“陛下陷害之”这等话。

    然这会却让自个和李肃护送,又是何意思呢?

    难不成正要保下桓四?

    这、不置于!

    思虑间,马车已经停下,外头驾车的李肃掀帘道,“黄医官,前头巷子路窄,马车进不去了,下官徒步送您。”

    “不敢!不敢!”黄庭拱手致谢。

    三人走入漆黑巷子,黄庭在前头带路,剩两人在后头护送。

    “就到了。”黄庭道。

    “黄医官好走。”李肃笑应。

    话语落,一道寒芒起,还未见血流,便见人顿足倒地,挣扎两下便呜呼咽了气。

    赵谨惊愣。

    却见李肃收刀入鞘,“廷尉大人,这处出了命案,交给你了。”

    赵谨反应过来,摸了摸鼻尖笑道,“果真大义灭亲!”

    然回想方才苏彦甩袖离去的模样,又不由心惊,那是去寻女帝兴师问罪的吗?想起少年女帝,再看这地上余温尚存的尸身,不由背脊生寒,小姑娘竟这样厉害!

    *

    寝殿中,江见月已经用了解药醒来,只是整个人依旧虚得厉害,却依旧架不住人逢喜事,只卷着被子趴在卧榻,用着方贻偷偷带给她的糖葫芦。

    “要不要再吃一个?”男童试探问道。

    自苏彦不再给她送山楂蜜饯后,每回生病,他就给她买一串糖葫芦,她会尝一颗佐药,顺道怀念一下山楂蜜饯的滋味。但也只此一颗,怏怏道是终究不是那个味道,便不再用第二颗。

    便如现下,少女依旧摇首,“你吃吧。”

    方贻握着糖葫芦,坐在卧榻旁的地上,有些担忧道,“师姐,我们的那个药,服下后到毒发需要一个多时辰,这样大的漏洞,万一被发现了掀开来,也是麻烦的。”

    他原是昨日在宫中见到江见月用药,才知晓她的意图,遂按照她的意思在她昏迷之际趁喂水的机会兑入些许解药缓解,再在父亲面前旁敲侧击药物分量,以此帮助他们配置解药。直到这一厢忙碌下来,方回神想到这样一处漏洞。

    “你才想到!”少女咳了两声,眉宇间有些落寞。

    她很早就意识到了这一处。

    自从前头先帝去世,她因“时辰差”差点功亏一篑,后来便给外注意这处。原也想过待喝完桓越的敬酒,回宫后再使用,如此时辰尚可弥补些。但依旧有旁的漏洞,譬如这并不是顶尖的致命毒药,既然弑君,如何不用最好的药!

    自己不用,是因为根本没有途径,太医署不可能随意给她,方贻也不能在长街店铺随意买到。

    再者,桓氏女弑君的动机又是什么呢?非要细查,也难以推出。多处不成立。

    如此思来想去,左右都有漏洞,便也懒得弥补,反正她要的只是一个引子。届时主审的是赵谨,他根本不可能给桓氏一族喘息的机会。而师父说了,公义给她,私情给桓越。

    那么在她要平桓氏这桩事上,他的私情只能给公义殉葬。

    除非,他反了自己。

    想清楚这些,她便也不再害怕。

    只不过这厢提起,到底还是抱着两分侥幸,侥幸无人发现这处,只当是桓氏女其心狠辣至此。

    免她与师父生分,来日岁月还要费神弥补。

    然接下来数日,江见月觉得,自己到底没有那般幸运。

    自她彻底解毒清醒后,数日间,苏彦待她的态度莫说亲密,根本连之前的君臣互敬都不如。

    她尚且体虚,卧在榻上。

    除了清醒的第一日晚间,他入殿看过她,却也没有说话,只盯着她看了半晌,便告退离宫。

    她追下榻,跌了一跤,他顿足回首,却道,“方贻,扶好陛下。”

    后面这些日子,他一直在丞相府理事,再也没有入过宫。

    廿三这日午后,赵谨来同她回禀了桓氏一案的决判。

    桓氏四女以毒弑君,桓氏族中搜出武器无数,未过官中记录,结合桓氏四女之行为,加之桓因,桓困,桓回之口供,供认不讳,乃谋逆罪成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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