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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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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素指,“你于民有爱,于母有孝,母后怎能拒之!”

    “如此甚好!”江见月抽回被握的手指,端坐位上,原本论起生母已晕红的双眼恢复明灿光芒,语带娇嗔道,“届时儿臣不作千秋生辰,便来母后宫中讨碗寿面如何?”

    陈婉欲收回的手顿在虚空,片刻颔首,搓捏着拢回衣袖中的指尖道,“应当的,陛下何时想用,皆可!”

    女帝芙蓉面胜过芙蓉,持樽祝太后福寿安康。

    殿中午膳小酌,陈氏的几位女郎和少年都陆续给陈婉祝词,自然同敬少年女帝。大半时辰后,宴散,诸夫人携子辞归。

    殿中便只剩了陈婉母女,江见月,和苏彦。

    四人挪去水榭纳凉。

    陈婉补了盏药膳,吊起两分精神,看着贴在江见月处的荣嘉,只无奈招手唤她过来,“大热的天,莫扰你皇姐。”

    “不嘛,我就喜欢皇姐。”七岁的小姑娘,格外黏她。

    长乐宫修葺这半年,陈婉带着女儿暂居在未央宫的兰林殿中,没有换地方。如此离江见月的椒房殿甚近。

    荣嘉时不时去寻她。

    江见月是嗜书如命的性子,养病期间一直窝在藏百经的石渠阁,好动的荣嘉竟然也能陪着坐上个把时辰。翻一卷书,时不时问上几个“为什么”。

    江见月好耐心地给她解答,半年下来,荣嘉认识的字句,会诵读的篇章,竟然比前两年随师父学得还要多。

    只是偶有两次,在竹简上涂鸦,被江见月横目斥责,在廊下站了半个时辰。但也没能阻她步伐,玉团子还是天天来寻她的皇姐。

    五月里,荡秋千时绳索断了,摔下来,被江见月疾步扶了一把,有惊无险。

    六月里,她在石渠阁外的石径上遭蛇咬,好在陆青看见,清毒快,虚惊一场。

    至此,江见月不要她再去石渠阁,也不想再见她。

    至此,陈婉从恢复了精神,不再放任女儿到处乱跑,重新拢在身边亲自教养。这个月月初的时候,更以不扰江见月为由,提出让她前往封地阴平郡。

    孩子才七岁,只知要离开生母与皇姐,尚不知阴平郡毗邻南燕,距离长安一千两百多里。

    但是光要离开至亲这一点,就足以让她悲伤无比。已经求了阿母数日不得,这会见了身为帝王的长姐,便纽糖一般贴去,要她同母后说一说,别让自己离开长安。

    “的确,父母在,不远游。”江见月捏了捏她面庞,对着陈婉道,“荣嘉尚幼,母后不若留在身边多伴两年。”

    “不必了。”陈婉难得坚持,“先帝崩逝半载有余,孤幸与他梦中相见,得他所托,一来让荣嘉早日就藩,二来尽心护佑陛下。孤不敢有负!”

    陈婉示意侍女素节将孩子抱过来,揉着她脑袋抚慰,笑了笑道,“荣嘉事小,陛下事大。今个宴上数位儿郎,陛下可有眼缘的?”

    “丞相亦看着,不若给陛下挑拣挑拣!”

    这便是她今日得父兄传话要行的第一事。

    当日登基大典上,女帝提出在亲政前,与丞相一道南面受礼。今岁女帝十四,已是将笄之年,雍凉一派过了正月,便将立皇夫,开后廷的事提上日程,呈了奏表。

    名为催促女帝大婚立皇夫,实乃要其早日亲政,撤除苏彦“北面受礼”的恩荣。

    帝王大婚是名正言顺的事,谁也反驳不了。虽女帝以修养龙体为由延缓了时日,但如今已是七月,身子大好,这厢事宜左右又要被抬上来的。

    故而,陈氏借太后近水楼台,先荐了儿郎,予她挑选。

    江见月满心赏榴花,赏陈婉赏榴花的样子,哪有心思看俊俏儿郎,这会只脱口道,“师父觉得如何?”

    苏彦蹙眉。

    “苏相觉得如何?”江见月见他神色哼了声,改口。

    “席上三位儿郎,谈吐有度,礼仪周全,面目亦丰神俊朗。臣觉尚可。”苏彦禀道。

    “当真?朕一心同母后闲聊,恐母后不喜朕布置的宫室,倒也不曾细观。”江见月挑了挑眉,将身子往一边挪去些,空出半座,“那苏相觉得,哪位可坐君侧?”

    水榭风清,湖水粼粼,红花映碧池。

    少女青丝高挽,横贯一支龙凤纽交华胜,着一身星辰日月章纹玄色深衣,露出一截纤白鹤颈,加之雪面上一抹新月生辉,竟比左右东珠耳铛更耀人。

    苏彦的得她问话,目光落在她处。

    直面视君,乃是僭越。

    然不知为何失了方寸。

    倒也只是片刻,他自己回神,却又觉得宴上三位少年儿郎,哪个都不配坐在她身侧。

    “不急,待宗正十月里将全部儿郎画像呈上,陛下可一起慢慢择选。”

    日影偏转,已是午时五刻,江见月扫过铜漏,见苏彦就要开口,遂识趣道,“是歇晌的时辰了,儿臣侍奉母后歇息吧。”

    “不急,孤才用药。”陈婉笑笑道,“这个时辰原是丞相为陛下定的,陛下赶紧回去吧。”

    苏彦起身,俨然一副恭送模样。

    江见月也未多话,只摆驾离开。

    这一日,苏彦在长乐宫留得久些。

    江见月离开后,荣嘉也被乳母带走,水榭上就剩了陈婉和他两个。

    待周遭人退,原本跽坐在席的陈婉推开半侧桌案,朝向苏彦垂首,乃一副跪求姿态。

    “殿下何故这般?乃折煞臣了。”苏彦亦半推桌面,低首敛目。

    “表兄,我就求您一事,求您送荣嘉前往阴平郡。只此一事。”陈婉摇着头,膝行上前,近身哀求,“今日父兄送儿郎入我处,给陛下选夫,我特意让你来此过目。我再不敢胡乱给陛下择人结亲。当年,你警告后,我就不敢再打她的主意。如今她为天子,我更不敢招惹她。我就求荣嘉平平安安,我就这么一个孩子了……”

    她伏跪在地,失声痛哭。

    苏彦被她言行,逼得一时无措。虽说是在她宫中,无有旁人。但君臣在前,这般总是不成体统。

    “殿下好好说话,不然臣即可跪安离去。”苏彦轻叹一声。

    自是想起这两月间,荣嘉在石渠阁接连受伤的事。外头原起了一些话语,道是既有女帝登大宝,那么公主自然如皇子。当今天子容不下手足,出手谋害。

    陈婉闻这话,方起身拭泪,规整仪容,却依旧哀哀望向苏彦。

    却闻苏彦道,“殿下且与臣说句实话,如今皇宫内外,悉悉索索传着不大不小的声音,说天子谋害手足,可是您放出的话?”

    “不是孤!孤可以拿孩子起誓……”

    苏彦眼中升起一丝厌恶,“石渠阁处,是陛下邀请荣嘉去的吗?不是你,是她自己放的话吗?她嫌自个日子过得太舒心吗?”

    “你见自己孩子屡受伤害,便觉他人要害她,遂将她送出险地,还要臣一路护送。”苏彦冷嗤道,“敢问殿下,您是要借臣护送之名,告诉陛下,臣心系与你,让她妄动荣嘉,还是预备臣不在京畿之时,发难陛下?”

    “你……”陈婉紧咬唇瓣,噙着泪,“你说的对,孤是想借你护送之名以告陛下,你也是护着荣嘉的,让她休要动吾儿。”

    “但是,发难二字,从何说起?你如何能这般冤枉孤!”心急而色厉,步摇缠上发髻。

    “殿下手持凤印,令尊掌着武库。而陛下呢,虽说一枚玉玺在手,却也要经过四大辅臣点头,方能盖印。说到底两手空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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