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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设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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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不偿失。

    是故落笔还是给了陆青,只四字尔,“全力护主。”后在尾端描了一弯新月。

    *

    江见月从陆青处得了传书,目光从字迹移向尾部的新月,再观镜中自己眼角边的月牙。

    出自同一双手,自然无异。

    她又看了会熟悉的笔迹,将那新月裁下锁入锦盒,剩下的纸张投入炭盆里。

    炭盆中火苗舔尽,她合上妆奁,去书房修补书籍。

    修书阅书,都能让她静心安神。不知不觉又是一晌午过去,她看着又一卷被补好的典籍,心中宽慰,只小心收到箱中放好。

    “殿下,这两册可是忘了?”侍奉在侧的陆青指着案上典籍提醒道。

    如今陆青在府中明面上的身份是阿灿新提上来的近身女使,两人轮流掌事,服侍公主。

    书案上留下的是《尚书》中的两卷《虞书》和《夏书》,江见月回来席上,瞥了眼,没说话。

    时值午膳的时辰,江见月正欲往偏殿用膳,夷安入府而来。

    “阿姊伤还未痊愈,天气又阴沉的厉害,跑来作甚?”江见月看她手臂缠着纱布吊在胸前,赶忙上去迎她。

    “想你了,来看看你。”夷安捏捏她面颊。

    姐妹二人用膳无声,膳毕屏退左右,在书房聊天。

    “这不养了一个月了吗,今日阿母总算许我出屋子,我便赶紧来了。”夷安环顾四下,悄声道,“你不是说按那计划,陛下定能明白你是无妄之灾,可是这都一月过去了,陛下为何还不给你解禁?那事翌日就被压了下来,好像没发生一样。反而陈唐两处,我听阿翁说,陛下入后宫的时辰多了些。”

    “不会没用吧!”夷安看了自己手臂,沮丧道,“索性换了我,否则你身子骨本来就弱,白白挨一刀。”

    上月里的刺杀,原是她二人外加一个陆青所为,外头足迹更是全部由陆青一人换鞋完成,以此设下迷障。

    而夷安不舍江见月接连受伤,临时教了陆青“一刀斩”,代她受过。

    这一月安稳,没有暗刺,也无明辱,就说明暂且是有用的。

    至于为何没有被解禁,江见月拢了拢身上的衣衫,想起她御座上的父亲,只觉无话可说。

    她伸手抚过夷安受伤的臂膀,神态有些疲惫,轻声道,“有用的,多谢阿姊襄助了。”

    以前流浪的时候,稍有经验后,她便计算着半个馒头能抗一天,若是掰碎兑水就可以抗过两天,所以藏着半个馒头,定要寻到河边井口才舍得吃。而乞讨到的一碗麦粥,她也会摘了野草树皮混在里头,一碗变作两碗,多吃一日。

    因为她想活下去。

    如今她依旧想活下去。

    纵是刀光剑影无数,她施一计也只能得屈指可数的短暂平静。累,却也不再过分忧虑,且走且看,总有机会。

    故而警戒之余,让自己慢慢定心。

    每日于府中礼佛,修书,用药养生,偶尔夷安或齐若明过来看她,说一些外头的事。

    夷安原本的五个属下,如今只剩了三人,另有两人觉得前途渺茫投奔了他处。

    江见月安慰她,“人在心不在,才可怕。走了是好事。”

    齐若明给她搭脉,欣喜她心神稳了许多,感慨人就不能过分思虑。宫中的陈婕妤眼看下月就要临盆,忧思太过致脉象虚浮,胎相很是不稳,这月里已有两次早产之兆。

    夷安好奇道,“难不成早先误诊,不是儿郎?”

    “那倒不是。”齐若明换方配药,“确实儿郎无疑!”

    “那她忧甚?”夷安蹙眉。

    齐若明摇头,“这微臣便不知了,左右妇人临盆恐惧,难免忧思。只是唯恐她这般不安神,有个万一,心气上逆导致难产,太医监如今日日拜菩萨。”

    深宫事宜,多谈无异。

    夷安挑眉不再多问。

    江见月本就不关心,只默默听着,直到齐若明转过话头,说起苏彦的消息,方聚起两分精神。

    洛州水患有所控制,但又扯出了背后的贪污案,苏彦掌着御史台,本就有纠察百官之责,这厢估计要留得更久了。

    江见月抬眸,看那外头黑云压城、即将落雪的天。

    这日之后,她又多了件事做。

    她想绣一个香囊,就普通的如意纹,正面绣“平安”二字即可。

    趁年节前送去给苏彦。

    却不想自己不是这块料。光一个“直针绣”就学了好几日,待将常用的几种针法学会,能下针时,已经是这月的廿七,便只得搁下。

    而这一放,有很长一段时间,她都没再绣过。

    *

    因为这月廿八,府中僧侣九九八十一日为君祈寿结束。需她一整日跪坐佛前,完成最后的仪式。

    初冬日,金乌早早西坠。

    北风孤鸣,摇木为霜。

    江见月手捧一柱清香,随在大师玄真身侧。身后是持木鱼的四十八位高僧,口诵经文,行遍府邸。

    送亡魂归去,为生人添寿。

    她如今依旧住在母亲的翠琅轩,从东至西的路线,依次经过居中的琼英阁、菡萏台,再到西边的九华阁。

    “香尽,续香。”

    至菡萏台还有一半路程,江见月手中香已经烧完,僧人唱喏上前,又奉一炷香。

    然而,她脑海中电光火石闪过,只怔怔看着手中香灰。后遥望菡萏台,又回首来时路。

    “殿下。”僧人唤她,一连唤了三次。

    江见月方回神,接过香,却没有继续往前走,只返身回去。

    一步一步,不缓不急,亦不管身后四十九僧侣面面惊愕。

    到达翠琅轩,自然一炷香又尽了。

    她便自己点香,再往西去。

    至众僧滞留处,再次低头看手中香尽成灰,只口中喃喃,“原来如此……”

    这夜的仪式江见月未能坚持完,她在一声“阿母”的痛呼中晕了过去。

    之后数天,每日的午时四刻,她都青衣裹身,银簪挽发,从翠琅轩出发,往西走去。两眼呆滞,神情木讷,遇柔弱侍婢便拉她逃命,遇持刀侍卫则惊叫逃离,整个人疯癫痴傻。

    府中掌事急急上报宫中,得太医令会诊,却药石无用。小公主不是恹恹卧在榻上,便是撒泼哭闹。然时辰一到便静默下来,更衣理妆,向西去。

    青衣银簪,是先皇后一贯的装束。

    午时四刻,是她最后离开寝殿的时辰。

    从翠琅轩往西走,是她生时最后的一段路。

    北阙甲第开始传言,非端清公主患病疯傻,是圣懿仁皇后怜女孤苦,回来了。

    不然端清公主如何敢在被禁足的情况下,闯出府邸,奔跑在只有天子御驾才能行走的驰道上,夜扣宫门。

    天子亲出殿宇,在雍门看见自己的长女。小小的一团伏在宫门旁,散乱的长发跌散在背脊,银簪断裂,青衣裹泥。

    朔风割面如刀,新月隐在树梢。

    江怀懋有些恍惚,胸腔气血翻涌,踉跄吐出一口血来,低低唤“兰娘……”

    兰娘,先皇后的闺名。

    公主被送回府邸,做了一场法事,两日后清醒。

    消息递入宫中,江怀懋却也兴奋不起来。因为陈婕妤胎动发作,正在临盆。已一天一夜过去,却丝毫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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