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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怀表文学www.laohuaibiao.com提供的《四月十三日的福春》40-44(第2/8页)
得死白。
“行。”老郝忽然笑起来,把药收进袋子里,“一会路上喝。”
刘芯问他:“你还去哪?天快亮了还去观景台吗?”
老郝其实忘了这茬,他被折腾一宿已经不打算留在村里,要不是被开了瓢想来刘芯这讨点药早就跑回市里。被刘芯一提醒,老郝想起白天福春那骚里骚气的模样又开始心猿意马。
临走前,他突然回头故作潇洒靠在引擎盖上对刘芯说:“我去观景台看看那妞还在不在。”然后发动车子走人。
刘芯听了他的话瘫在地上,呆坐着忽然发狠抽打自己嘴巴,发疯似的在地上爬,跌跌撞撞站起来,抄镰刀追出去。
善恶一念之间。
刘芯手持利刃屠魔,自己又何尝不是魔。
可她不后悔。
她擦干眼泪给福春打电话,打过去语音提示关机,只好不断发短信。
“我知道拦不住,但是我也要尽全力试试。我要保护我爱的人。”刘芯揩掉眼泪,笑着对陈悦目说,“我做到了。”
她开着三蹦子沿公路追出去,走了好久在半道上看见焦黑的刹车痕和撞断的护栏。
那时天刚亮,路上浓浓的胶皮味。刘芯停下来朝断开的护栏下看去,山坡下灌木丛被划开裸/露出土地。干枯枝杈直直穿过车身,车头还在冒烟,她认得老郝的车,吓得缩回去,心中悲喜交加。
路上还有别的车驶过,发现状况停下来报警。
刘芯退后,在角落看见压瘪的止咳糖浆空瓶。
她把瓶子捡起来藏进裤兜,颤抖着双手给福春发去短信:“我能为你做任何事。”
*
两周前,刘芯把故事的后半段告诉陈悦目。如今两人再见面她心中畅快,满是胜利者的喜悦。
她看一眼窗外转头问陈悦目:“你要抓我吗?我无所谓。”
她得到福春的爱什么都值了。
陈悦目坐在床尾,还是和之前一样的位置。
爱是什么?到底要怎么去爱?他想这个课题恐怕要用一生去研究。
说事情之前,他先叹了口气。
“你们几个白痴,担惊受怕想了那么多,都想不到去交警队问一问吗?”
刘芯不甩他这副拽上天的做派,“问了,警察不让瞎打听,再说我动手杀人,跑去追根究底不是自投罗网吗?”
陈悦目翻个白眼,从包里拿出一个牛皮纸大信封,“老郝干网约车的,车里一直开着录像。”
虽然非亲属不能查看他人车祸档案,但对陈悦目来说不是难事。
“这点事查起来不怎么费功夫。”他把信封扔给刘芯,“看看吧。”
刘芯没动,坐在那面色青黑,“怎么了?”
“你自己看吧,我说话不好听,怕刺激你。”陈悦目说,“到时福春跟我没完。”
“你算什么?”刘芯把信封扔出去,跟他较劲一般,“你说。”公主号橙一推文
这点事上陈悦目没必要较真,怎么说由谁说无所谓,只要说了就行。
他拿过信封打开,两指夹着慢慢地从中抽出报告。
“四月十四日五点五十分,车子在盘山公路冲出护栏坠下山崖……”
那条是去往沿海观景台的路,出事的那段是个大弯。交警取证时发现他当时处于接单状态,可能是用另一个手机号为自己刷单积累时长,也就是说他当时车里的摄像和录音也都是开着的。
警方和平台调取了当时车内监控,还原了事发经过。
老郝由于头部创伤出现不适,拿药的过程中药瓶跌落,他伸手捡药导致方向盘失控发生事故身亡。
刘芯摇头,不认同这个说法。这是警方敷衍了事,绝对不是事情真相。
“不可能,就是我杀了他,那个喝光的止咳糖浆瓶子就丢在路边,我捡起来了!”
“你确定那瓶就是你当初给的那瓶吗?”陈悦目告诉她,“你的那瓶被卡在刹车下面,而且里面也不是百草枯,而是过期坏了的止咳糖浆。”
刘芯不可置信。
“我明明……”
“很荒唐,但事实如此。”陈悦目把信封里的材料全部倒出来丢在床上,“他没有中毒迹象,录像也显示他从头到尾没喝过你给的药。”
刘芯瘫在床上,双眼涣散,“怎么会……”
这场轰轰烈烈的复仇怎么会高高拿起轻轻放下,她们像个小丑白忙一场。
刘芯噗嗤笑出来,越笑越疯,笑着笑着眼泪流下来。
她在老郝死后好长一段时间夜不能寐,因果循环,无往不复。每个夜晚她都梦见那辆坠下山崖的的车,老郝就站在路前方朝她招手。刘芯做好了准备给老郝偿命,没想到竟被老天爷开了个玩笑。
她觉得一点都不好笑。刘芯反应过来后揪住被子扑上前警告陈悦目:“不要告诉小熙,绝对不能告诉她。”
刘芯不是邀功,也不是自私想独占福春的爱。她好不容易才将福春从痛苦之中解脱出来,“陈悦目你不要告诉她,我求你。”
刘芯捂住胸口,闷闷的哀求从被褥间发出:“我会离开,出院以后我会自动消失,你不能告诉她。”
陈悦目当然知道这件事对福春来说意味什么。他爱福春,爱的不比任何人少。
“我要告诉她。”
陈悦目站起来,“老郝的死是偶然也是必然。”他转身,大声说,“监控显示,他弯腰捡药的时候被车前挂饰折射的阳光影响视线,方向盘失控,后座的鸡飞到前座扰乱驾驶,导致车辆撞出护栏最终跌落悬崖。”
从那枚硬币抛起,这场复仇就开始了。
福春从头到尾都不是孤独地在战斗。阮晓柔打伤老郝导致他后半夜才苏醒只能去找刘芯拿药,花康宇的追杀让刘芯家跑出来的鸡飞到老郝车内,刘芯给的药虽然不是百草枯但是药瓶卡住刹车,最后是福春的挂件在太阳升起时折射的光线给了老郝致命一击。
“……是太阳杀死了他。”
陈悦目打开门,对背向他站在门外的福春说:“你们的复仇成功了。”
福春没动,既没转过来也没走开,直直站在那,直到陈悦目上前把她抱在怀里才一点点揉碎浇筑的伪装。
她不停颤抖。
“我去了你说的那个地方。”
消失的两周里,陈悦目和警局的朋友一起进山,他们找到当年疯子出事的那个地方。那个坡很深,往下是一道不见天日的深沟,里面是巨大的沼泽地。
陈悦目下到沟里找了几天,最终发现了福春当年留下的书包。
书包角落里面有奶奶用裹福春的小被打的补丁,独独那一块沾了很多血。可能当年福春走的时候疯子还没有死,老郝找到她之后发生了打斗,疯子为了护住书包被推下深沟。
“福春,她没怪你。”陈悦目搂住她,眼中的血丝被一层湿润覆盖,他哑着嗓子说,“车子坠落的地点就在观景台背面你知道吗?”
警察也从来没见过这么惨烈诡异的车祸。车窗有一面甚至都是完好的,但是人在车里被摔了个稀巴烂。
“她很爱你。”
福春放声大哭。
第42章 什么关系?
一周后,刘芯出院。
大家过来帮忙收拾东西。
当年的案子也随着新证物被找到重新展开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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