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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怀表文学www.laohuaibiao.com提供的《我儿,大明首辅张居正》100-110(第8/15页)
,有些惊讶。
“他还会做饭?”
张白圭笑了笑,温和道:“娘亲一人做事,素来辛苦,我和可期会搭把手。”
徐玠笑着夸赞:“你俩倒是孝顺。”
这时,炖肉的香味就开始往人鼻子里钻了。
忙碌一天的几人原就有些饿,闻见香味后,便愈发觉得饥肠辘辘。
徐玠看着满院的辣椒苗,笑着道:“你们还做海椒生意?这苗得春天卖才值钱,你种这么多,反而不值钱了。”
张白圭就笑着回:“我娘喜欢,种就种了。”
这回的花卷,做了辣口和咸口两种,免得客人吃不惯辣。
在浓烈的香味中,正在闲聊的徐玠频频失神。这样勾人心弦的香味,哪里还知道嘴里说着什么话。
“尝尝农家大锅菜的味道。”赵云惜捡了花卷,又将霸王别姬给盛出来,摆在桌上,笑着道:“我去温壶黄酒。”
徐玠先道谢,客气道:“是我们没有递拜帖就叨扰了,赵娘子别忙,坐着吃一碗吧。”
赵云惜笑了笑,没有上桌,自己去厨房吃了。
拿起筷子那一瞬间,手顿了顿。
而正厅:
徐玠先动筷。
肉炖得很是入味,用嘴轻轻一抿便脱骨了,非常香,但入口后,一股陌生刺激的辛辣味道在口腔中迸发,有些烧舌尖,却只觉得痛快不已。
徐玠忍了半晌,在吃第二口时,忍不住轻嘶出声。
“这是什么味。”他得品品。
好像有点陌生,再品一回。
徐玠品了一口又一口,还没回神,肚腹中沉甸甸的。
赵云惜捧着黄酒坛子出来,笑着把酒坛递给白圭,让他自己斟酌着倒酒。
张白圭知道娘亲想做辣椒生意,见此眸色晶亮地问:“如何?可还合口味?”
徐玠和高拱竖起大拇指,异口同声道:“太好吃了!”
张白圭顿时高兴了,夸他娘亲比夸他自己还高兴。
“真好。”简直香死了。
高拱笑呵呵道:“没想到你整日里在家吃这样美味?”都知江陵张居正乃乡间穷小子,谁能想到,他娘暗藏这么一手好手艺。
张白圭眉眼柔和:“娘亲说,想让我吃开心些。”
徐玠捧着酒盏,轻轻地啜饮一口,入口醇香绵柔,口感极好,他顿时眼前一亮:“你在哪打的酒?”
也太好喝了。
叶珣轻笑:“自家酿的,喝着没什么度数,但后劲极大,老师多尝尝。”
徐玠见此,连忙放下酒盏。
高拱虽不解,却依葫芦画瓢地放下。
张白圭没多劝酒,这酒真的很香,但很醉人,少喝些为妙。
酒意酣足以后,徐玠捧着茶盏,拍着三人的肩膀,满脸意犹未尽:“好喝,给本官抱一坛回家。”
于是——
他抱着空坛子不撒手。
第106章 徐阶睡醒了。怀里抱着冰凉的酒坛子。
徐阶睡醒了。
怀里抱着冰凉的酒坛子。
看着打结的衣袖,他沉默了。
将酒坛安稳放下,他起身,就见床头蹲坐着一只大猫,正优雅地舔着爪子。
还有翻了一半的书,被镇纸压着。
*
而在廊下看书的赵云惜,手在翻书,脑海中却在回忆着徐阶的生平。
徐阶,字子升,来自松江华亭,他是惊才绝艳探花郎,科举时一路飞升,做官却颇为波折,触怒权臣张璁,被设计外放。
如今朝中已不见张璁,而徐阶青云直上。深得夏言赏识,已有衣钵传言。
后来他确实很厉害,一路做到次辅、首辅,提拔了张居正。
赵云惜笑了笑,翻过一页书,心中颇为感怀。她合上书,正要起身,就听见身后传来声响。
徐阶怀里抱着小肥猫,有些尴尬短促地笑了笑:“劳烦了。”
高拱正眯着眼睛晒太阳,听见上峰的声音,连忙起身,上前打水给他梳洗。
等都收拾好后,徐阶这才算神态从容起来。
张白圭和叶珣正在下棋,听到动静也连忙出房门来。
“喝点茶水。”张白圭连忙拿茶叶倒茶。
赵云惜合上手中书,正要起身离开,就听徐阶笑着道:“赵娘子不必回避,先前就说过,我师从聂豹,而你是林修然的义女,字恒我,可是?”
赵云惜听见恒我二字,恍惚了片刻。
“是。”她认真回。
就听徐阶温和一笑:“当初林师叔殉道,给我们每个人来信,说最不放心你,以后若你带白圭进京,让我们多加照拂。”
赵云惜满脸茫然。
她心念电转间才明白,国子监小食堂那么紧要的地方,仅问一问就能进去,原来不是她实力雄厚,而是势力雄厚。
裙带竟是我自己?
徐阶捋着长须,但笑不语。
见她消化得差不多了,这才又笑着道:“所以你也算是小师妹了。”
赵云惜:……
她有些不敢想,如今心学兴盛,朝中当权者多为心学门徒,她这辈分有亿点点高了。
“天色不早,我该告辞了。”徐阶笑了笑,这才转身离去。
等徐阶走了,赵云惜还沉浸在那声“小师妹”中无法自拔。
她泪盈于睫。
这老头死了还这么招人惦念。
可恶。
狠狠地一抹眼泪,她叹气:“明明还活着,怎么就死了。”
跟他妈做梦一样。
明明昨日还在对你笑,还满脸傲娇地说自己想吃炸鸡,却转眼成了黄土一堆。
人得活着,才有机会。
她和白圭都会好好活着。
张白圭递给她一盏热茶,叶珣立在她身侧,默默地陪着她。
真是年纪大了,竟然会怀念从前。
*
张白圭没想到的是,再次被首辅夏言传召,竟然劈头盖脸挨了一顿骂。
“以青词媚上,以斋醮邀功,实乃方士之伎!”
张居正躬身,捡起扔在地上的文章,他垂眸敛神,不置一词。
“出去吧,本官要静一静。”夏言声音中透着疲惫。
他把手里的青词抖得哗哗响,愤恨捶桌。
张白圭将手拢在袖中,控制不住地捏起拳头,短甲刺痛掌心,他精神一清。
刚出内阁,就见严嵩满脸慈和地拍拍他的肩,温声道:“此乃情非得已,和你无关。居正小友不必在意这些。”
张白圭垂眸躬身作揖:“谢次辅教导,居正知道了。”
等回翰林院后,缩在茅房,他洗了一把脸,将所有难堪表情都留在水幕中。
等再出去时,依旧清醒冷静,儒雅随和。
叶珣在他桌上摆了一杯热茶。
张白圭笑了笑,捧着茶盏慢慢地啜饮,不动声色。
徐阶远远地看见了,有些心疼。近来首辅情绪不好,他看得清楚明白,对于青词多有敷衍懈怠,先前连香叶冠都不肯戴。
他不是在骂小白圭,是在骂自己,就看张居正能不能自己领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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