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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怀表文学www.laohuaibiao.com提供的《救命》130-140(第4/17页)
“我们的人很专业,咱们彼此照应,肯定不会有事。”
才怪呢。
方休笑着点点头,权当回应。
与此同时,嵬山村村长的宅邸。
宅邸之中空空如也,没有贴满墙壁的福字,也没有伪装亲切的福老儿。无数黑字组成的“邪祟”在夜色中蹒跚,体表的黑字蠕动不止。
而宅邸房顶上,站着一个人。
他站在阴云之下,能将整个诡异的村庄尽收眼底。
那人一身黑衣,青年身形,衣料比最黑的墨汁还要暗上几分,其上不见半点反光。他那一头长发披散下来,同样黯淡无光,在风中没有一丝飘动。
那团黑暗中唯一一点白色,是他的脸。
那人脸皮光洁白皙,没有五官。他的脸上只有一片细腻而平坦空白,以及一个像是由鲜血写成的暗红大字。
【祈】
他……或者说它,用一个极其僵硬的姿态转动身形,遥望亮着灯光的小小祠堂。
而在祠堂之内,白双影若有所感。他微微转头,看向“目光”射来的方向。
第133章 故事结局 书本所言。
夜色愈发浓重, 雨停了片刻,云却没有散去,天空仍黑得像锅底。
阿守小心翼翼地穿过村庄。夜间的村庄灯火通明, 但静得可怕。窗户内隐约照出活动的“人”, 凑近一看,全是文字凝成的人影。
她尝试跑了好几个地方, 人影表面的文字却大同小异——它们精准描述着她的经历,只比她的切身感受提前一点点。
就像一段段格外短暂的预言。
看得多了,阿守有点不确定那些是客观描述的预言, 还是控制她的话本。但她驰骋沙场的本能让她汗毛倒竖,告诉她这东西不要多看。
就这样, 阿守停在祠堂不远不近的地方, 努力把注意力集中在祭品们身上。她一边瞧着祠堂内的方休, 一边在地上勾勾画画,画出无比复杂的符箓纹样。
几秒后,那符箓亮出血色暗光, 其上飘出一个青衣老者的虚像。
那老者枯瘦如骷髅, 胡须稀疏干枯, 眼窝深处映出两点蓝光。
他一身松松垮垮的青蓝长袍, 露出只剩肋骨的干瘦胸膛。繁复的袍角末端凭空飘浮、模糊不清, 如同融入浓雾。
“海伯公。”
阿守习惯性双手抱拳, 简单行了一礼。
海伯公,知名鬼仙之一。
海伯公不愿与地府牵连过深, 将自己的仙厄重重包裹封闭, 沉入深海之底,自个儿去住在无人海岛上。
用它自己的话来说,它懒得干活, 同样懒得害人。执念不过是每日读书,读遍这世上所有书本。
此刻,面对位高权重的阿守,海伯公纹丝不动,连眼珠子都不转一下:“阿守将军,近日可好?”
“当然都好。”阿守仍保持着行礼的姿态,“晚辈只是有事不明,想要请教一二。”
海伯公干枯的嘴唇微微翕动:“不问阎王阴差,来问老朽么?地方还在这大墟山附近,有趣,有趣。”
阿守吸了口气,姿态更恭敬了:“晚辈只是职责所在,未能给您准备……”
“不必多说,价钱。”海伯公打断道。
阿守心中叹气:“我手中有一箱岿朝话本孤本,可赠予您。”
海伯公这才转了转眼珠:“问吧。老朽丑话说在前头,答不出也算价钱。”
“关于‘遇仙厄’,您是否读过记录?”阿守果断开口。
海伯公转转眼睛:“遇仙厄……遇仙厄……倒是读过书信抱怨。奈何抱怨的阴差没了消息,那信我还没读完呢,世间仅此一封哪。”
说完,海伯公冲阿守伸出两根手指,慢悠悠地晃了晃。
阿守:“……晚辈会再帮您找一箱话本。”
海伯公这才满意,漫天阴云之下,它眼中光亮熄灭,似乎在闭眼回忆。
“当日那阴差哪……”
当日那阴差哪,要追踪一队消灾人。想当年,那些消灾人正赶上第八场祭祀,哪怕环境危险,阴差也必须全程追踪。
众所周知,第八场祭祀要用那顶顶危险的尘封之厄,这可不是好活计。若不是报酬丰厚,阴差也不愿做!
此回挑中的尘封之厄,正是“遇仙厄”。
这东西为何得了这个名儿,没人记得。这东西有什么本事,没人知道。纸面上白纸黑字记了,大伙儿也就认了。只有那负责解厄塔的鬼仙,记得“遇仙厄”与那墟山关系匪浅,凶险得很。
阴差心里苦哇,它哆哆嗦嗦跟着消灾人进了祭祀,却发现那祭祀远比想象的简单。消灾人们有如神助,一路顺风顺水!
尘封之厄怎么可能这般简单?它提心吊胆等了又等,却等不到反转。只见那队人马开开心心解了厄,顺顺利利将回塔。
眼瞧这大局已定,这阴差闲得发慌,于是修书一封,向友人说那遇仙厄如何平庸,此行又如何荒谬。等它的报告递上去,一定找时间聊个痛快。
那封信,便是阴差与消灾人们最后的消息了。
……说完,海伯公啪地一拍手:“往日失踪的阴差与消灾人,那是一点消息不留。能有这封信,全凭地府运气。”
阿守听得眉头紧皱:“简单?顺利?”
就她所知,就算脑袋不清醒如奠二,也不会弱智到第八场祭祀中摸鱼写信,那和在战场之上裸奔毫无区别。
阴差有空这么做,还能成功把信送回,那必定是解厄成功,准备带人回去了。
祭祀简单,解厄成功,阴差与消灾人却音信全无……
说起来,对于方休一行人来说,这场祭祀同样很简单……
阿守捏了捏眉心,一颗心越来越沉。
她再抬起头:“海……”
再看清面前景象时,她本就冰冷的身体如同坠入冰窟。
刚才还在面前的海伯公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个黑衣青年。他浮在同样的位置,黑衣飘飘荡荡,空白的面皮上写了个扭曲的“祈”字,字形古老无比。
没有邪祟的阴气,只有无边的压迫感。
这位强悍的鬼仙勉强站稳,软剑已然抓在了手里——面前的怪物没有出声,无数念头凭空刺入阿守的脑子。
【你想知道】
【你想知道那封信】
【你想知道那封信的后续】
确实想知道,阿守心想。要不是她反应够快,问题就脱口而出了。
要是她真的向这东西提问了,她会怎么样……?
至少就这怪异的压迫感看来,她完全不是它的对手。
“滚。”她沙哑着嗓子,嘶嘶出声。
【你的愿望】
“不,我在骂你。”阿守咬牙切齿,随时准备出剑。
那东西静静瞧了她一会儿,倏地消失在夜色中。阿守稳了会儿心神,再次将手按上符箓——后续提问事小,她得确定海伯公怎么样了。
然而这一次,她的召唤没有任何回应。
这是地府官方的符箓。但凡海伯公还存在,它就会有所反应。而要是海伯公身死道消,它也会给出准确的反馈。
可它这次毫无反应,就像那是小孩子的胡乱涂抹,全无意义。
就像……“海伯公”并不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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