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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怀表文学www.laohuaibiao.com提供的《救命》60-70(第13/21页)
刚才唇钉男头也不回离开的场景,胃里仿佛滑入一块冰。
同伴不知不觉变成了尸体,当着他们的面把活人骗走……唇钉男是什么时候死的?怎么死的?在场竟然没有一个人发现!
他原以为房间内至少能保命,现在一看,哪里都不安全。
他的身边,卢苇已然开始撞东卧室的门。可那脆弱的木门像是变成了银行金库大门,无论他们如何用力,它就是纹丝不动。
……是邪祟的把戏?还是姜大师也遭遇了不测?
吕扬转动着仿佛要生锈的脑子,同时慌乱地扫视四周。晦暗的烛光酿出大量阴影,模糊的轮廓在阴影中蠕动。
有什么湿冷的东西蹭过脚腕,他双脚一软,差点原地瘫坐。
“去另一队看看!”
卢苇怎么都敲不开姜寻的门,瞬间把他的“站队论”抛之脑后。
没人响应他,大家都在各自的位置缩成一团,恨不得学鸵鸟把头埋进沙子。
“磊哥,大牛,你们去厢房求助。”卢苇咽了口唾沫,“你俩的能力偏防御,我们都不行。”
这两人的地府支援分别是“黑暗视觉”和“绝对方向感”,最适合夜间行动。眼下外面昏暗无比,要是其他人贸然出门,连路都认不出来。
然而,被点到的两人强烈抗议——
“大师都没动静,那点能力管屁用啊!”
“你什么东西指挥老子,操!”
阿桥站在了卢苇那边:“这他妈是最后的办法,要不大家一起死!”
“好渴,好渴……”一片混乱中,阴沉女突然哑着嗓子出声,她抓着喉咙,声音像是干咽了一把沙子。
“水,给我水……”
她全身汗湿,一双眼瞪得圆圆的,像是要干死在陆地上的鱼。
吕扬无意中和她对视了几秒,阴沉女眼睛空洞洞的,和挤在各种缝隙里的鬼眼如出一辙。
看着这混乱的场面,吕扬濒临崩溃。恍惚之间,他仿佛回到了他们在无人区迷路的时候。
世界变成了完全陌生的模样,知识和常识全部作废。没人知道该怎么做,只能眼睁睁看着死亡逼近。
吕扬靠着墙壁坐下,双手抱头。队友们的吵嚷震得他耳膜生疼,疲惫和恐惧之中,他甚至听不太懂他们在喊什么,只知道眼泪自行冲出眼眶。
突然,有什么凉飕飕的东西凑过来,疯狂戳他的脸。
紧绷的神经不堪重负、啪地断裂,吕扬原地失去意识。
……
次日清晨。
成松云下半夜没睡。太阳一出,她便用方休留下的肉食和野菜煮成热汤,又清洗干净了苹果和柿子。
碗橱里的餐具足够。厢房角落有一张上了年纪的折叠桌,积满了灰尘和蛛网。旁边还堆了不少马扎,看着也很久没有动过,好在都能正常使用。
窗外蓝天高远、阳光灿烂,树林中鸟鸣清脆。成松云把桌椅擦了一遍,早餐一摆,气氛越发像样。
方休嗅嗅食物的味道,在自家鬼怀里醒来。
昨晚回屋后,他照例抱着白双影入睡。醒来时,他的脸上还盖着白双影的袖子,袖子凉凉滑滑,十分适合当睡眠眼罩。
好久没有在祭祀中这样放松了。
方休睁开眼,光明正大欣赏了自家鬼好一会儿,又把脸埋进白双影的衣袖,吸了几口清新的草木香。
“早上好啊。”他在袖子里闷闷地咕哝,懒洋洋地伸展四肢。
“嗯。”白双影摸摸方休的发顶。
成松云擦擦手上的水,热情道:“醒啦,来来来,趁热喝汤!”
晨光之中,热汤白汽悠然上升。水果上的水滴折出钻石般的碎光,看着鲜嫩诱人。
黄毛打了个巨大的哈欠,眯着一双眼蹭过来:“今儿我再出去逮俩兔子,咱也换换口味……对了方哥,昨晚你跟那俩人出去,瞧见啥了?”
其余三人还不知道有这事,大家边吃饭,边好奇地瞧方休。
方休喝了口热汤,随意道:“院子外面邪祟太多,跟丢了,在外面转了两圈没找到。”
“不过夜晚外出不犯忌,难点是应付那群邪祟。院子外头的邪祟比院子里面的强,大家尽量不要晚上外出。”
方休语气如常,任谁都听不出里面掺了假话。
果然,其余四人对方休的话照单全收,继续一派和平地吃早餐。
方休坐在小马扎上,吃得比在解厄塔还要认真,全然不见之前几次祭祀的紧张感。白双影的目光从此人的头发丝扫到脚趾,越发弄不懂方休为何说谎。
黄毛率先有了想法:“你们说这里有水有电有吃的,咱要不多待两天?”
“很适合休息。”梅岚少见地附和。
成松云不太同意:“死忌还没找着呢,哪能这么放松?”
可关鹤并未声援她,他扒拉着有点缺口的碗,低头沉思。
方休啃干净一根鸡腿,冲成松云笑了笑:“我也觉得不用太着急,张弛有度比较好。”
之前三场祭祀实在刺激,他不得不快节奏应对。相比之下,这地方真的适合喘口气……也很适合做一些特定的事情。
脚踝附近却又腾起一阵凉风,方休用鞋背蹭了蹭裤脚,面色如常。
成松云闲不下来:“那我白天去树林转转,多备点吃的。小方你想做什么做什么,不用操心杂事。”
“要是有异常,我会记下来告诉你。”她郑重地补了句。
“我一起去。”关鹤突然开口。
黄毛:“我还要出去逮兔子呢,总得有人看家吧。”
梅岚接话:“那我今天就不出去了。”
方休等大家七嘴八舌讨论完,才悠然补充:“今天我也不打算出去,就在院子里调查。正好,这样我和梅岚还有个照应。”
梅岚抿抿嘴唇,她看了方休一眼,没有多说什么。
今天的天气极佳,早上又喝了热腾腾的鸡汤,方休心情好得要命。他们这边一夜无事,也不知道正房那边怎么样。
他哼着小调,打开厢房的门……然后小调戛然而止。
关鹤见方休脚步顿住,跟着凑上去看,这一看不要紧,他整个人往后弹了两步,一屁股坐在床上:“外、外面——”
外面境况堪称惨烈。
一个姑娘死在手摇水泵前,她双膝跪地,张嘴咬住了出水口的水管。出水口就这样从她的口部刺入,贯穿了她的后脑。
她的双手死死扒住水泵,貌似挣扎反抗过。但她的手臂和脖颈布满横七竖八的勒痕,像是被什么狠狠拉扯,让她无法逃脱。
一个男人死在柿子树上。他四肢折断,尸体以一个诡异的姿势卡在粗壮的树杈间,内脏顺着被撕开的腹部流下。
另一个男人则用流下的肠子当了绞索,把自己吊死在半空。他的脚离地半米,脚下什么都没有,鬼知道他踩着什么上的吊。
他的右脚上的鞋子消失不见,一只赤脚在晨风中轻轻摇晃。失禁的秽物混上鲜血,给秋风染了几丝异味。
秋高气爽的美丽景象中,三具尸体尤其扎眼。
方休:“……哇。”
他确确实实吃了一惊。真正的死忌在院子外面呢,这群人能死得这么诡异,也算是一种本事。
白双影盯着方休,他急速转动思绪,提前打好了腹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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