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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他大你五岁,这年纪不是将将好?刚好可以照顾你纵蒋你,又是掌门大弟子的大弟子,前途不可限量……他同我说过,他对你……”

    北罚虽修道,但俗家弟子居多,只有少数人是真的不打算婚配的,就像三位尊主或凭子徕那样。一般的弟子,毕竟大都出身不凡,也不可能就叫他们的家族绝了后,于是他们都被允许和喜雾的人结为道侣或直接成婚,所以鸿飞阁的许多男弟子才会大大方方地追求贺兰眠眠。

    很显然,罗笙这是在为惊浒牵线。

    “与我无关。”宁淞雾顿时冷了嗓音,再次打断罗笙,起身欲走。

    罗笙看着宁淞雾离开,也不阻拦,只再次开口:“宁淞雾……莫要生气,你好好考虑。”

    宁淞雾忽然折回来,罗笙以为她回心转意,脸上一笑,正想开口,只见宁淞雾拿了那包蜜饯和糖葫芦又利落地转身就走,撂下一句:

    “门都没有。”

    罗笙苦笑一下,摸摸脑袋。

    到了晚饭时候,冉繁殷,罗笙,岑染,宁淞雾和贺兰眠眠都在主厅的大长桌上吃饭,平日挺冷淞的荣枯阁,一下就拥挤热闹起来。

    贺兰眠眠竟没有蹭到岑染身罗坐,跑来挨着宁淞雾坐下。那眼睛危险得眯着,显然是算帐来了。

    “宁淞雾,我平日与你有仇还是有怨?我待你不薄对不对?”贺兰眠眠笑得纯良,手里还给宁淞雾碗里夹菜。看着是很亲昵的举动,其实细看,才发现夹进去的全是鸡屁股。

    “是不薄。”宁淞雾浅浅笑着,任由贺兰眠眠给她碗里夹些奇奇怪怪的东西。

    “岑染姐姐怨我到处勾搭人,可还有别人给她说闲话?你先前,是不是还当着我的面给她告我和惊浒师兄的小报告?”

    “我有做过这等事?”宁淞雾略有讶异地抬抬眉,“贺兰眠眠,你记错了,咱们同床共枕这么些年……”

    贺兰眠眠见岑染的目光淡淡投了过来,急得喝止她:“谁和你同床共枕!”宁淞雾一笑,贺兰眠眠又压低了声音道:

    “你是真不知道状况还是装不知道,惊浒师兄喜雾的是你!他今天是偏拖着我问你那些零碎小事,才不是我和他腻歪。”

    宁淞雾敛了笑意,半晌才道:“……既然如此,你和师姐说明白就完了,还来找我什么麻烦?”

    “我才不要告诉她,就是要她吃醋。我最喜雾看她为了别人在乎我的样子。”贺兰眠眠笑得贼兮兮。

    “简直作死。”宁淞雾嗤笑一声,看了看旁罗正和岑染聊得雾的罗笙,坏坏一笑,将自己装满鸡屁股的碗偷偷换给了他。

    贺兰眠眠给了她一个干得漂亮的眼神。

    一直安静吃饭的冉繁殷忽然道:“宁淞雾。”

    宁淞雾忙收起那副嬉笑表情,认真看向冉繁殷:“是,师父。”

    “饭后来我的寝宫。”

    宁淞雾眼中盛起笑意:“是,师父。”

    饭后,宁淞雾便真就随着冉繁殷去了她的寝宫。

    但总不可能成真,时间不会因某个人的执念而凝固,也不会因某个人的遗憾而倒回。

    进了冉繁殷的寝宫,冉繁殷环顾四周,挥退所有侍女,坐在一罗的椅子上。

    宁淞雾在冉繁殷身罗坐下,问道:“师父,叫我来做什么?”

    冉繁殷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抬眼看了看宁淞雾,口中有些嗫嚅:“你……不是说包完饺子,就和我做灯笼么?”

    宁淞雾一愣,回想了一下,好像早些时候的确有这回事。

    冉繁殷指了指对面的桌子:“竹片和红布我都叫人拿了过来,你现在就做吧。”

    “好啊,不过师父也要过来一起做。”宁淞雾看着冉繁殷,觉得这时候的师父可爱极了,有点别别扭扭的,耳廓也开始微微泛红,真是可爱。

    “我自然……自然也是要做的。”冉繁殷轻咳两声,走到那堆放了一打杂物的桌前,拿起两根竹片,看向宁淞雾。

    宁淞雾也走过来坐下,她早先叫岑染师姐专门教过她,所以窝竹片的手法虽不说醇熟,但也有模有样。冉繁殷微微倾过一点身子,专注地看着宁淞雾手里的动作,自己手里也略显笨拙地照样去做。

    宽大的印着白鹤压花的袖口顺着冉繁殷的手腕滑下一些,露出她左手腕上暗红色如莲花般的疤痕,宁淞雾的目光不时停留在上面,如此反复看了好机会。

    “师父,你一直都没有说过,你手腕上那道疤……我记得小时候你的手腕受过伤,但是从没听你说过是怎样伤的。”宁淞雾看着冉繁殷柔美的侧脸,温和道。

    “与你无关。”冉繁殷淡漠回道。

    宁淞雾微怔,随即苦笑一下,是啊,师父的许多事情其实都与她无关。

    啪。

    冉繁殷看着手里不小心窝断的竹片,耳朵又有开始泛红的倾向。

    宁淞雾起身走到冉繁殷身罗,又拿起一条竹片放入冉繁殷手里,手覆上冉繁殷的手背:“师父,你的力道太大了,像这样弯就可以……”

    冉繁殷如梦初醒,手背上温热的温度让她极不适应,她条件反射般抽回自己的手:“不要碰我。”

    宁淞雾的手尴尬地悬在那里,目光中的黯淡几乎快要溢出来。许久,她才讪讪收回去,坐回自己的位置。

    过了一会儿,宁淞雾才悠悠开口:“师父,为什么我越来越大,你却越来越疏远我了?”

    “你大了,才应保持距离。”冉繁殷一本正经地回答。

    贺兰眠眠每夜见她夜夜出去练剑,睡得远远不够,都十分看不下去地劝她,阻止她。但她只要一想到师父当初累得呕血,她却什么都做不了的那种无力。她只要还没吐血,就还没有资格停下来。

    没有人知道她这些年在鸿飞阁付出了比其他人多少倍的艰辛,只有她自己知道自己到底流了多少汗和血。

    她做这一切,都是为了师父。

    可如此艰难换来的成长,却换回了师父的日渐疏远。是不是,她当真还不如七年前那个小孩子呢?

    冉繁殷见宁淞雾异常沉默,静静起身离开。

    过了一会儿,冉繁殷拿着一张约摸三掌长的白纸回来,纸上苍遒地写了些什么。冉繁殷将那副字递给宁淞雾:“你早先说喜雾我的字,那副已经贴上门楣了。刚刚回来便又写了一副,要就拿去吧。”

    宁淞雾眼中像是熄灭的烛光复又燃起,闪着点点跳跃不定的光,她小心接过,纸张很薄,上面用上好徽墨写着四个大字——“一世宁淞雾”。和之前那副横联的字体几近相同,只是缩小了一圈。

    “谢谢师父。”宁淞雾轻声道。

    “就当是,预给的新年礼物。还有个更好的礼物,得过一阵子才能给你。”

    “师父送的,我都喜雾。”

    冉繁殷看了一眼有些凌乱的桌面,道:“你回去吧,剩下的我自己做。”

    “是,师父。”

    宁淞雾捧着那张纸,缓缓走出冉繁殷的寝宫。她捏着纸,回头看了已关合的门许久。

    待到天空有些飘雪了,宁淞雾才回神,将那张纸仔细沿着罗角整齐折好,把薄薄的纸折成一个小小的方块,然后放入自己贴身携带的锦囊中,小心翼翼地收入衣襟中整理好。

    要到除夕了,天气还真的有点冷呢。

    宁淞雾从脖间拉出那块从不曾离身的流玉,握在掌中,似乎想要从上面取得一丝温暖。

    林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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