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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怀表文学www.laohuaibiao.com提供的《与反派一体双魂的日子》60-70(第2/17页)
不明白的人,是你。你要离开我,这难道不是这个世界上最不利于他的事情?
哥哥,不明白的人,从始至终,只是你。
“濮阳殊!”
“哥哥,我不想听。”
苏茗已经预想到之后可能会有的艰难困苦,也许是换魂塑体出了什么问题导致他魂魄无依,也许是天界之人阻拦导致他前功尽弃再被审判,也许是他找不到归墟的方向,也许是好不容易进入归墟找到□□却发现没有那么容易融合。
但他没想过,第一个拦阻他的人居然是濮阳殊。他甚至一击之内毁损所有药材。
苏茗一把把佛珠从腕上扯了下来,又把刻印有符文的外袍脱了下来,该说濮阳殊还是敬重他的么,没有把符文打成镣铐锁在自己的手脚上。
随即,他一把拿起湛卢饮雪,踢开大门,便要去劈砍这些符咒,锋刃落在符咒上,却被弹开,他提着剑一步步来到大门,刚触碰大门,便被符咒反震。
这些东西……不是一朝一夕可以调动的。
失望么,痛心么,亦或者是心乱如麻?苏茗一拳锤上大门,这一次,却有红色的鲜血从指缝间溢出,足见他用了多大的力道。
“哥哥,没关系,我陪你一起疼。”濮阳殊却放开感知,“哥哥,我陪你一起。你知道,我们两个人是可以共享感知的吧,那个时候,哥哥掌控身体的时候,我借哥哥的感知感知事物,总觉得花更鲜艳,视野更清晰……原来,痛楚也一样。”
“哥哥,你痛么。你的痛,不及我千分之一。”
因为,是我更在乎你。
你……你总是把我当一个小孩子,一直在哄小孩一样的哄他,从来都看不见他的心,从来都不肯相信他的心。还有之前,之前的时候,居然说起他的命格。
他什么也不知道,但也感受到了苏茗心中的隐痛。如果是这样,如果他们真的前世有缘,如果真的是濮阳殊代替苏茗承担了本不属于濮阳殊的命运。
你是不是更应该留在我的身边呢?
如果,你觉得亏欠,是不是更应该留在他的身边呢?
即使,他并不想要他欠他。
苏茗握剑的手却抖了抖,他扶住墙,突然觉得十分恶心,想要呕吐。
哥哥,你痛么。你的痛,不及我千分之一。
他跌跌撞撞的站了起来,开始拍门,“阿岚……月影岚!”
便有幽幽的声音响起。
“没有用的,我早就把他支开了,而且,你没有发现么,我也布下了隔音的阵法。他本来是要守着的,却被我拒绝,我说,有我在就好了,换魂之术何能惊险,你在身边,恐怕哥哥才会分心,于是他就不再守着。”
“在他的心里,我们是两个人么,还是说,他以为,你是我的造物,因为太过孤独太过寂寞,所以我创造出了你。再怎么样,他也不会想到,我们居然会到如今这个地步吧。我最最亲爱的哥哥。”
濮阳殊的话语中,居然有些癫狂。这一刹那,所有的往昔的影子都像是被抹去了,插科打诨的他、羞涩的他、抱怨的他、撒娇的他、缠着他要吃面的他、给他做糖人的他、绞尽脑汁想生日礼物的他……
一道惊雷闪过,苏茗突然回想起很久很久以前。那个时候,他以为这个世界是一本书,濮阳殊是一个反派,一个悲剧的有些好笑的反派,为了一件披风的温暖……心甘情愿的为人而死。
他的话语突然有些艰涩了起来,“濮阳殊。”
十足的倦怠。
“如果我说,我想看到你死……你会愿意去死么。”
像是有一柄窄薄的小刀划过心脏,有什么液体正在汩汩而出,他不知道那是眼泪,亦或者是血,濮阳殊觉得自己心脏里的液体快要流干了,他从没想过哥哥会问他这样的问题。
如果他们两个人再冷静一些就会明白他们两个人完全是在鸡对鸭讲。
苏茗问的问题只是想知道濮阳殊是否会如此草率的因为“爱”而愿意放弃自己的性命,如果答案是“是”,这对苏茗来说简直是巨大的悲伤与恐怖。
像是千年前的重蹈覆辙。
甚至比千年前还严重一些。
因为苏茗所说的这句话的前提是,苏茗没有任何理由的要濮阳殊进行无谓的赴死。
就算有前提也不行。
第62章
苏茗期待他说出拒绝的话。
但是, 事与愿违。
“是的,我愿意。”濮阳殊一字一顿,简直像是要把这几个字化作钢刀捅入自己的心口, 不仅如此, 还要缓慢旋转以求凌迟。
“是这样的, 如果你想要我死,我就去死,我就是这样的人, 如果我为你死了, 你会永远记住我么,把我镌刻在你的心头, 从此……再无离弃。”
信徒的爱,是不是都没有这么赤忱,但是,这样赤忱的爱,难道不是一种凌迟。
是献祭者的凌迟,也是被献祭者的凌迟。
“不会。”苏茗道。
他终于起身,用剑尖支撑住自己周身的重量, 他分明没有使用什么力气, 却觉得自己全身都力气都被抽走, 连勉强站立都无以为继。
“如果你是这样的人……我不会记得你。死去的人,不配被记住, 随随便便就把自己的命运交托到别人手上, 随随便便就为别的牺牲的人,更不配被记住……”
濮阳殊执拗道:“你会的。”
“我不会!”
“你会的!”
“我不会!”
苏茗一回头, 突然愣住了,映入眼帘的是两棵茂密的梧桐。
十年了, 这些梧桐已经可以遮蔽日光。
时间过得真的很快,昨天的时候树苗好像才有膝盖那么高,今天已经……
两棵梧桐,沐浴在月夜之下,梧桐树叶像是被渡了一层水银,彼此辉映,两棵树紧紧靠着,宛若亲侣密友,抬头望,却见树与树之间割出窄窄一条天空,天幕漆黑,此夜无星。
有点像,井底观天。
他恍惚一瞬,幼年濮阳殊的声音似乎还在此方天地回响。
他道:“左边是我,右边是哥哥!”
有点像,囚徒从囚窗里看见被分割的天空。
苏茗突然道:“解除所有的封印,放我出去。再或者,永远把我囚禁,不要让我看到一丝阳光,摸到一件锋刃。否则……”
他平举剑身,直直对上右侧的梧桐。
濮阳殊道:“……你不会的。”
苏茗道:“我会。”
濮阳殊厉声道:“你不会!”
苏茗同样坚定,话语甚至带着漠然,“我会。”
“好,好,好。”
濮阳殊连说三个好字,运作浊气解开苏茗周身灵穴处封印,颤抖声音道:“你砍吧,树就在这里,你砍吧……”
话音刚落,银光出鞘。
纷乱银光之下,有细碎梧桐叶簌簌而落,像是下了一场绿雨。刚下过雨的土地尚且湿润,甚至显得有些泥泞,牢牢抓拌住了落在地上的梧桐碎叶,给叶子沾染脏污的褐色。
就在此时,右侧的梧桐树,却发出细微的呻吟,慢慢的,便能看见一条白痕缓缓的浮现的梧桐树之侧,又有清亮的桐油从白痕中渗出,宛若梧桐之泪,反射出慑心的光。
梧桐树开始偏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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