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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怀表文学www.laohuaibiao.com提供的《带着玩家在大唐搞基建的日子》250-260(第7/26页)
有人问,“你在哪里遇到了薛先生?”
“自然是在考场里。”
“原来薛先生也参加了这一科的考试!”
“不止呢,听说还有宫中的女官也要参加。”有消息灵通的人道,“就算是摄政王殿下看好、想要的人才,也须得通过考试,才会任用,如此才算公平。”
众人都赞叹起来。
但也有人泼冷水,“说什么公平,我们如何能跟她们比?”
这话一说,众人高昂的情绪都渐渐低落了下去。
是啊,在家的时候,以为自己的才学十分出众,可是走出来,才发现外面还有那么多厉害的人,只是她们原本生活的世界太小了,看不见这些。
不说薛涛等已经是女官的人,就说朝中那些高官权贵家的女儿,肯定也比她们更出色。
沉默了一阵,又有人看不过去,大声道,“不管怎么说,我们有机会来京城参与这一科的考试,这就是公平。考不过,只能说明我们不如人,一味的丧气有什么用?须得加倍用心努力赶上才是。我们这样的出身,便是男子,想要出人头地也难,但总不能因为难,就干脆放弃吧?”
“就是,不能白费了摄政王为我们争取到的机会。”
“若是觉得自己考不上就要放弃,那趁早别考了,还省些笔墨。”
大家互相鼓着劲儿,各自回房睡了,为明天的考试做准备。
其实按照大唐的制度,正常的考试流程应该是这样的,第一天的贴经考试结束,考官连夜阅卷,给出成绩,第二天考生们入场之后,要先宣布昨天的成绩,不合格的直接黜落回家,合格的才能继续参加今天的考试。
但这不是要糊名誊抄吗,所以卷子还没批完,于是按照雁来的指示,干脆让所有考生都考完三场。
今日试诗赋。
在现代人看来,作诗似乎是一件又难又简单的事。
难是因为自己不会,而且作诗的讲究和规矩也多,就觉得极难。简单是因为看多了那种援笔而就、文不加点的故事,就觉得对于有才华的古人来说,这应该很简单。
所以孟郊、贾岛那种搜肠觅句的写法时常为人所讥诮。
但就算是杜甫这种诗人中的顶流、天才中的天才,也不止一次说过自己的作品是反复琢磨、删改而成。
究其根本,是因为作诗讲究“字字有来处”,这个来处指的是六经和史书。有些现代人读来平实质朴,似乎根本没有用典的句子,实际上是诗人苦心经营,才有这样的效果。
至于本来就喜欢用典的诗人,比如公认诗作最为朦胧隐晦、难以解读的李商隐,就因为作诗的时候喜欢堆砌铺排典故,被人称作“獭祭鱼”——水獭的习性,会将抓到的鱼全都摆在岸边,看起来像是在祭祀上天。
而这种铺排,显然是极费功夫的。
何况用典之外,还有平仄、格律、对偶,既要有让人眼前一亮的警句,又要使得全篇气韵贯通、一气呵成——这可是命题作文,不是自己有感而发。
所以虽然只是写一首诗,但考试时间依旧是一整天,夜里还能请烛。
毕竟就算是自幼读书,以诗书为业的大唐读书人,也不是个个都擅长作诗。
比如韩愈的好朋友皇甫湜就很不擅长作诗,韩愈曾经嘲笑他说,“皇甫作诗止睡昏,辞夸出真遂上焚。要余增和怪又烦,虽欲悔舌不可扪。”
对于今天的考生来说,作诗就更难了。
因为在大唐,公认的观念还是“翰墨非女子事”,大部分士族都会让女儿读书,但有诗作流传在外的很少,大部分留下名字和作品的女诗人,不是妓女就是道士,亦或兼而有之。
不过,雁来其实已经有意降低她们的难度了,因为今天的题目是“林中有奇鸟”。
这句诗出自阮籍的《咏怀八十二首》,诗人自比为凤凰,却找不到能够停驻的梧桐,只能敛起羽翼、徘徊不回,表达了作者处非其位、壮志难酬的情感。
只要读过原作,知道出处,这个题目几乎是为这些女性考生们量身定制的。
当然了,领会题目要表达的意思是一回事,将之用视作表现出来,又是另一回事了。
但也只有足够严格,这场考试的成绩才有意义,这些女官的存在才能为众人所接受——她们是凭借自己的才华而非其他,立身于朝堂之上的,如同所有的文官那样。
……
三天的考试结束,考生们在短暂的解脱之后,又再次被紧张的情绪攫取,焦急地等待着考试结果公布。
而另一边,考官们则是加班加点阅卷、排名,然后再将试卷送去政事堂覆核。
本来覆核应该是翰林院的工作,不过秘书省的女官以后要跟他们做同事的,这样容易分出身份高下,雁来干脆就让政事堂能者多劳了。
政事堂确定了最终的名次,才会找出原卷,拆开糊名,将结果送到雁来这里。
试卷一拆开,看到上面的名字,几位宰相又开始头痛了。
郭令徽也报名参加了这场考试,这事他们早就已经得到了消息,但她走正常的渠道报名,他们总不能不许考。
可是就算离了婚,她的身份终究还是很特殊的,不能不有所顾忌。
本来,秘书省跟翰林院负责同一份工作,大部分人都不以为意,就算是宫中的女官,想要跟正儿八经晋升上来的翰林学士竞争,也几乎不可能,更不用说制科考出来的新人了。
到时候肯定是翰林院为主,秘书省为副。
可是有一个曾经的贵妃在,情况就不一样了。
为此,甚至还有人特意跟主考官打了招呼,让她落榜。结果天兵折腾出这个糊名誊抄的法子,还是她考上了。
让人忍不住怀疑,这是不是雁来的阳谋。
就是要让他们不满意,但是又挑不出错来,毕竟考试是礼部主持的,试卷是考官批阅的,名次是几位宰相定的。
雁来看到名单,果然很高兴。
虽然目的是为了给秘书省选拔人才,但既然开了制科,规矩就还是按照制科的来,将所有考生按照试卷分成了甲乙丙丁四等。其中甲等按例是空缺的,除非皇帝特别重视某个人,才能特意将他提到甲等,乙等算优秀、丙等算合格,只有丁等会被黜落。
而这一科,乙、丙两等加起来有十几人。
雁来语气十分轻快地道,“成绩出色的考生比我预想的多啊,都是国之栋梁,既然考过了,总不能再打发回家。这样吧,乙等授秘阁学士,一应待遇等同翰林学士,丙等就先留在秘书省读书吧。”
当然了,说是读书,其实也是会授一个校理之类的官职,算是释褐入仕了。
但几位宰相也挑不出什么毛病,因为制科通常都是这么安排的。而且这一科乙等只有五人,她甚至都没从丙等里提一个补上,还有什么可挑剔的?
“行了,去宣布名次吧。”雁来在名单上写上自己的一件,用了印。
制科的名次,跟进士科一样,是将所有考生召集到尚书省唱名,然后再张榜公布。而后主考官领着及第的考生去政事堂拜见宰相,再由宰相领着去拜见皇帝。
——最后这条并不是强制性的,皇帝有兴趣就见一见,没兴趣就免了。
李纯现在还在蓬莱殿里躺着,当然没法陛见,不过雁来可以代劳。
很快她就在延英殿见到了人。
有一件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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